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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真是一场地动山摇声势浩大的人民战争!显示了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的威力!在三甲营村西北不到三千亩的地面上,集中了附近好几个县的民工大战水库。口号是,“大干一月半,卫星要上天!”“快马再加鞭,水库出平原!”“牵来银河落平川,敢叫英美吓破胆!”……绑在高杆子上的大喇叭里唱着雄壮的歌曲响彻云霄;到处插着的一杆杆红旗迎风飘扬;用席片装订成的大看牌上贴着各样的漫画、赛诗、标语、决心书;推车的挑担的挥旗旗的拉线的砍庄稼的挖土的烧水的做饭的人群像蚂蚁一样在广阔的地土上蠕动;各级政府和部门的官员们在这个释放豪情壮志的好地方激动着呼喊着挥手着交谈着走动着兴奋着……三甲营大队的老人们女人们一团一伙站在工地的边边上,望着被宰割下来堆成山的绿油油庄禾绷着苦丧的脸有的叹息有的落泪有的窃窃私语。看热闹的娃娃们则跑来跳去兴奋不已。潘天厚领着一位干部走近自己的社员说:“都回去吧,有啥好看的!”社员们瞅着他不动,那留大背头的干部就说:“社员同志们,别心疼那点眼看到口的玉茭子,眼光要放远一些。俗话说,舍不得孩子逮不住狼。将来水库建成,最受益的还是三甲营嘛!到那时湖里养鱼,田里栽藕,水中行舟,垂柳依依,你们大队就变成江南鱼米之乡了,那该有多好!”娃娃们乐得蹦高高,老人妇女们将信将疑地互相瞅瞅。

熊河奎在水库工地转悠了一圈,见了见那阵势,想,日他娘的比当年我在汾河里筑埝人都海,心里就很好笑;几万人调到这地方大张旗鼓地发疯发狂似地干一件愚蠢的活计,他能不感到可笑嘛!他就认这个死理,他没有因为兴师动众而改变自己当初的看法。同时他也感受到自己的人微言轻,自己是何等的渺小,去省里上访是多么的不值当,等于肉包子打狗!他不理解为啥人民的政府对群众的呼声这么不当回事,他怀疑省长没有见到他提的意见,这些办事人员都是吃干饭的!由此心里生出阵阵苍凉与苦凄。一个多月的日子里他就闷在家里,像霜打了的叶子,话都懒得说。柳叶理解男人的心情,就开导他,“你是剃头的刮脊梁,管得倒宽!人家挖水库碍你屁事!你胳膊能扭过大腿?独个生气有啥用?没见过你这号人。”河奎说:“倒不是生气,就觉着事情不顺。”就连潘天厚登门给他赔情道歉他都没情绪多说几句。那日晚上,天厚来到家里跟他说:“河奎兄,听说你为我们大队的事又找局长又跑省里,回想起来,那天我真不该那样对待你。所以咋忙也得来给你道个歉!”“咳,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吗!”又过了几日,儿子锁柱回来说:“爹,水库建成了,要在三甲营召开竣工典礼大会,好家伙,比过年还热闹!”河奎说:“热闹热闹去,与咱无关!”锁柱说:“人家从省里请了牛桂英的戏,要唱三天庆祝哩!”他听说水库调用了灌区所有浇地的水才灌进一底底,大面积的庄稼旱着却不能浇,本来就憋着气,再听儿子这一说就更气上加气,“放一底子水算啥鸡巴水库,还唱戏庆祝哩,日哄鬼去吧!”柳叶知道老六一辈子就爱看个中路梆子戏,便说:“牛桂英的戏你几时能看上?他爹,去看看吧,你是看戏又不看他的水库。”河奎倔倔地说:“他就是皇上来唱我也不去看!要老子给他捧场,除非日头打西边出!”停了停又说,“骑驴看帐本,走着瞧,不出三年,那地方准是一片荒滩!”

他孤凄凄站在春寒料峭的盐碱滩里不住声地叹息!天阴沉沉的,像要落雪。乌鸦在头顶飞过,留下几声凄惨的鸣叫。带哨儿的寒风更增添了这里的萧杀。“老六!”他听见身后有人呼叫,声音不大,是那么耳熟,回头一望,呆住了。百米以外,也有个孤零零的人迈着沉重的步子正向他靠近。他看清了那人是谁,一股怨恨的怒火立即从他眼目中喷出!他调转头朝渠堤方向走去。受到冷落的人心里涌着重重的内疚与亏欠,久久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遂弯腰抓起一把冰凉的碱土,长时间瞅着,将混着白末的土捏得粉碎。这是发生在三年后的一幕。三年以后这里的状况不幸被熊老六言中了。而且比他预料的更为糟糕!三甲营村西北的库区变成了满目荒凉萧索的不毛之地。何止是荒滩,白茫茫的盐碱结满地表,连草都不长!好活了牙獐野狼,它们有了自由驰骋的领地。正值天灾人祸的三年困难时期,三甲营大队的社员群众为此吃尽了苦头。其实,第二年水库就干了,河奎建议天厚种些小日月高粱,结果种子都没有收回来。接着就一年比一年碱重。河奎闲下断不了来这里走走,他倒不是庆幸自己有什么先见之明,他是为三甲营大队的社员们忧心焦虑犯愁。他一进屋便把门关上,而且还插了门闩。柳叶不解,“你犯啥病,大白天拴上门干啥?”老六绷着脸坐在炕沿不言声。停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柳叶从窗户里望见外面的人像是朱局长,就兴奋地说:“老朱来了!”当她走过去开门时,却被老六拦住了,“别开!”他就靠着门蹲下,抽起了旱烟。再一次响起敲门声时,他无动于衷。柳叶就嗔怒了,“你算啥人啊!仇人还不挡上门客哩,谁像你这么不通情理!”“我和他没话!”“你呀,还为那水库的事?都好几年过去了,别得理不让人。”“你懂个球,我可没那么小心眼。”“那是为啥?为转正的事?”老六又坐回炕沿,在炉台上磕磕烟锅子,“嘿,其实也扯淡!”河奎初得知十个工人指标没他的份儿时,确实狠生了一段气,债多不压人,过后也就习以为常了。柳叶说:“不为这不为那,你和人家记啥仇?”“三甲营大队几千口子人的嘴吊着,锅都揭不开,别说赔情道歉了,到现在他们没一个人去跟人家说句宽心话,他们还有没有点良心!我这个人连根草都不如,跟我说啥?”柳叶这才明白了男人的心思。他就是这怪脾气,跟常人不一样!她爱他这一点,也恨他这一点!经常为了跟自己犯不上的事伤害自家的亲人好友。她对他这一点伤透了心,可是有啥法儿呢!半年后两口子分居,问题就出在这上边。

“嘭嘭嘭”,又传进敲门声。

老六站起身,没好气地冲着门发话:“老子不认得你,有话跟三甲营的社员去说!”门外传进了声音:“老六叔,我是杜雨则。”老六一咧嘴,“嗨,我当是……”柳叶打开门,进来一个肿泡眼厚嘴唇的小伙子,穿一身藏蓝棉制服,戴个毛围脖。他比小时候精干多了,也没那么胖了。因为几年前发生过锁柱和彩彩的事,柳叶也就认下了这个和彩彩结成娃娃亲的肉头了。去年腊月他和彩彩完婚时,出于锁柱与彩彩的一段交往,她还去上了一份薄礼。柳叶说:“是雨则娃呀,快暖暖手。”就把他往炉窝里让。熊河奎只知道这娃去年刚从水校毕业分配到汾管局工作,平时没说过几句话,他来干什么?迟疑地问:“有啥事?娃。”雨则苦丧着脸说:“灌区压缩干部,把我,把我精简了。”河奎因为有切身感受,听了就生气,“他们凭啥精简你?这不是拣软柿子捏吗!”雨则说:“说是国家困难,要服从需要。”河奎说:“刚把人家分配来,又要赶人家走,这算啥事!按说河上正需要你们这些懂行的年轻人,你再去跟头儿们说说,看换个人行不?”雨则说:“老六叔,我正是为这事来找你的。我说话不行,你和朱局长有交情……”柳叶马上插话,“快别提了,你六叔和朱局长闹翻了,好几年不言语,你这不是难为他吗!”雨则说:“我知道是为水库的事,朱局长在这件事上作了检查,证明六叔是对的。这时去找他说,他肯定给面子。”河奎笑了,“呵,看不出你这后生怪有心眼。可是你六叔不是那人!要说还是你自个去说吧,娃。”雨则愁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要是我爹知道我下放了,非把我轰出门不可!老六叔,求你给朱局长说说吧!”河奎说:“给朱恒说不行,跟你那二杆子爹说说倒未尝不可。等哪一天碰上了我跟你爹说,困难时期过去灌区还会让你回去的。”老六有所不知,雨则前来找他正是雨则爹杜狗义出的点子。

曹子昆一进候车室,便被乌烟瘴气所笼罩。噪杂声嗡嗡作响,地上杂物烟头狼藉。坐满条条长椅的各式各样旅客,携大包小包在剪票口排成长蛇阵以及在大厅涌来挤去的人们,大部分脸上都显示着焦黄与菜色,这是困难时期营养不足的写照。缺乏食物充饥的人就无节制地吸食劣质卷烟或小兰花旱烟,这种烟冒出的气味呛得人头疼。他在一个离座儿军人腾出的位子上刚一落坐,就伸过来一只讨饭的小黑手。那是一个赤脚的男孩,一件腰里系着麻绳的破旧棉袄吊至膝盖,小瘦脸儿花里呼哨甚为可怜。他从提包里取出仅有的路上准备当饭用的半斤饼干,拿了几块送给男孩。他这才发现,候车室过道里涌动的近半数是破里烂擞的叫花子。心中不由生出感慨:这是解放十几年的新中国啊!不大功夫,他的半斤饼干已施舍的所剩无几。正犹豫这种慈悲心肠是不是应该继续发作下去,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大娘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就站在他的面前。大娘头发花白蓬乱,混浊的双目是那么眼熟,伸出的像鸡爪一样的枯手微微颤动着,他猛然想起了她是谁:“你好像是三甲营大队的吴大娘吧?”大娘疑惑地倾倾身子,睁大两眼,“你是……”“不认识啦?我是曹子昆,在你们家住过。”大娘顿露惊喜,“哦,我说咋这么面熟,你是汾管局的曹技术员。看我这脑子。”“对,修水库时,我们测量组就住在你们院儿。你怎么……”吴大娘鼻子一酸,泪水就扑簌簌落下,哽噎着说:“唉,天灾人祸,一言难尽呐!瞅我这寒嗔相,让你碰上真不好意思。”子昆问:“家里出什么事了?”“还不是那倒运水库,把三甲营的人害苦了!水库变成了碱地,每年一颗粮食也收不下,全都出来逃荒。”曹子昆早听说三甲营水库报废了,可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国家没发给你们救济粮?”“那点粮能够吃几日?一开春青黄不接,家家都揭不开锅。干部们就带着社员一群一伙地往外跑,走南走东走北的到处都有。男人们寻下临时活计挣点小钱,老人女人们只能讨吃要饭。”“潘主任也出来了?”“他不出来咋行!我们将将分手,他今日带几个人在汽车站给人家装货。想见他吗?我领你去。”子昆看看手表,说:“来不及了。我马上就要上车。见了他替我问个好。”剪票铃响了,他将剩余的饼干塞给女孩,掏出五元钱给吴大娘,吴大娘死活不要,他硬塞进大娘的衣袋里,提上提包奔向剪票口。

曹子昆接到年蕊的来信,说是近日到山西出差要顺便看看他,并帮他办理调动工作的事,他这才从汾河水库专门请假回来住几天。见到朱局长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使他再不好意思张口谈调动之事;尽管为了作出这个决定他思想斗争了很长时间,而且这也是今天找局长的主要目的。局长说:“小曹啊,先告诉你个好消息。水库上反映你干得不错,很有成绩,听说还评了个先进!根据你的表现,局党委研究决定摘掉你的右派帽子,从下个月生效。”曹子昆登时激动的心跳加速热泪盈眶喉结发紧,半天才说:“朱局长,谢谢党组织对我的关怀,今后我一定好好工作,决不辜负党的期望。”朱恒说:“我相信你会作出成绩的。希望你放开手脚,回到灌区后好好施展你的才干!”他还能说什么呢?为调动工作准备的一肚子说辞因此而夭折。他接着转变话题,“这次路过太原,见到许多三甲营要饭的社员,心里很不是滋味!”朱局长感慨地说:“唉,大跃进昏了头,放什么政治卫星,完全违悖科学,哪能不受惩罚!现在想起来真可笑。小曹,当时你谈的意见是对的,可人的脑子一热不得了哇!像我和老六本来是生死至交,当时就是听不进人家的意见。现在我才理解他为啥那样犟,敢那样顶我,他虽说是个大老粗,这点精神确实值得敬佩!吃一堑长一智啊,这件事对我的教训太深刻了!”子昆听的非常舒心,就说:“朱局长,你的话使我感到欣慰,听了很受教育。历史是一面镜子,生活是一本教科书。有些损失虽然难以弥补,但代价没有白付。聪明人都会从中受益。我希望你和六叔的关系能够恢复到以往。”朱恒说:“感情受到伤害是很难弥合的。我知道老六恨我,至今不原谅我,但我不怪他。小曹,你回去见到老六,请转达我对他的歉意。”子昆说:“我会的。”

曹子昆借了辆自行车,着着急急地往牛湾闸赶。初春的小雪纷纷扬扬落下,到不了地面便无了踪迹,去冬无雪,干渴的大地多么需要补充水分!正如同他此时的心情,多么想尽快见到久别的心上人!这次与朱局长的谈话使他愉快;但也给他的心蒙上了忐忑。年蕊能理解我调动的想法又有改变吗?像天上的阴云在心头笼罩,他一路琢磨说服年蕊的最佳理由。他蹬车上了渠堤,这预示着家不远了。麦田正值春浇时节,田野里忙碌着浇地的社员,支渠里流动着满荷荷汾水。多宝贵的水啊!去年大旱,汾河断流好几个月,能攒下这么点水真不容易。他远远望见了熊河奎,欣喜地蹬快了飞轮。近前下车惊住了:大冷的天,他光着上身独个一人在堤上忙活。“六叔!”河奎听见呼叫,侧目看一眼子昆,继续用铁锹在渠水里捅。一问方知,熊河奎巡渠到此发现水面上有小漩涡,堤岸另一侧正往外渗水,紧急投土渗水不止,情急之下,脱掉棉袄扔进漩涡处用铁锹按下。“我帮你干!”子昆说着就要上手。河奎说:“不用你小曹,快回去吧,年蕊在家等你。”我十分惊喜,“她来啦?”“昨儿后晌到的,你快走吧!我能对付了。”子昆从身上脱下一件外衣给六叔披上,便骑车回家了。

河奎中午回到家里,屋内的冷冷清清使他大惑不解。案板上箅子上摆满了包好的饺子,饺子是长条的,弯月型,显然出自南方姑娘年蕊之手。老伴柳叶独自坐在炉窝里伤心地落泪。老六一路上还想,两个相好的年轻人好多年不见了,这次见面还不知有多高兴哩!我赶快回去和他们热闹热闹,可是这俩人跑到哪儿去了呢?就问:“这是咋回事?”柳叶说:“人家两人去小曹屋里说了一会儿话,年蕊过来说马上要走,我死活留不住人家,小曹就送她去了。”河奎说:“肯定是闹别扭了。”“不是是啥,我瞅见那姑娘心里挺难过的。”“唉,这小曹有啥事说不通的,就不能让一让人家?我撵他们去!”“快别去了,走了好大时辰了,你哪能撵上!”河奎不听,出门就奔进城的路。

我问:“我爷爷追上你们了吗?”曹总说:“没有,路走岔了。其实我俩走得很慢,推着自行车往火车站走了好几个钟头。”“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回想起来我有点后悔。人家等我等了那么多年,当时她在南方已经给我联系下一个相当不错的工作,可是我就坚持暂时不调,你想年蕊能不生气吗!我俩一路谁也说服不了谁。”“后来呢?”“第二年我回老家探亲见了她一面,关系缓和了缓和。再后来就搞开了文化大革命……不说了,锁柱,睡吧。”我见曹总的瞳仁已经淹泡在泪水中,他好像太伤感了。我不便再追问下去,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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