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不幸触礁了,还碰上了这海面上的狂风暴雨。那些不幸的人,生命像枯草般的在这无际的大海上,坠入地狱。
“这,这是哪里?”路霏看着窗前的白色纱帐在飘舞,她试着伸手去触碰,眼前却一片模糊不清。
“你醒了。”她揉揉自己的眼睛,头痛使她应激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你是?”她满脸的疑惑。“我是护士呀!”护士小姐亲切对着她微笑。
医院里面护士小姐们,穿着粉色的制服,在每个病床上,照看这次沉船事故的幸存者,每个幸存者都被缠着白色的绷带,还有几个不幸的被砸死的人,被盖上了白布,病房阴森森的。
“啊!啊!……”101病房绿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肥的哭喊。女孩抱着自己的头,努力的回想自己的遭遇,却头痛欲裂的,她双手颤抖的抓着自己披散的头发,眼里对周围环境充满了恐惧。
医院外,陈德铭,拄着自己的拐杖,在这群灾民里寻找自己的血亲。就在他往101病房回望的那一刻,却只有几个中年男人,没有他想见的人。靠近窗台的病床上,被角落在地上,他随手将它拉起,放在床上。
当他灰心丧气的将要离开了,却遇见了赵夫人。“她来做什么?”看着自己以前的青梅竹马,他想和她说话,却没有说出口。
“真的吗?你是101那位小姐的亲人么?”前台登记处的护士长满脸欣喜的问到。或许这真是上天在帮助她这个护士长,终于可以解决这个麻烦精了。
“我是她外婆,还有假么?”赵蒲霞提着嗓门说着。“这就带你见她,她……。唉,你还是见见她再说吧!”护士小姐心里很不是滋味,怕这个老太太动气。
墙角一个穿着病服的女子在歌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儿行千里外,母坐长亭边,万里无云路,风雨飘泊来,小船孤独行,孩儿寻亲来,……”后面断断续续的,也辨别不出是什么方言。赵夫人看着这可怜的孩子,心里充满了愧疚。
那夜,眼看救援队就要来了,可不料台风来袭,摧毁船上的设施,将所有东西卷向大海。就像是顽固不化的世界一般,所有的东西漫天飞舞着。
突然有一个不明物随着风卷起来,眼看就要砸到老太太了,路霏却用手去挡,可没想到却重重的砸在自己的额头上。虽说没有流太多血,可是她终究还是眼前一片黑,没有悬念的倒在地上。
“小姑娘。”赵夫人抱着这个被不明物砸晕的小女孩,无助的在甲板上哭泣,雨水和着泪水,在她们的身旁,那些被女人找到的丈夫的尸体,冰冷的在雨中浸泡。
海面上,黑漆漆的一片,海浪在敲打着这残缺不全的船只,海风和着雨,无情的打在人的身上,天空的闪电,也不善罢甘休,一次次挑战着人们的心理防线。
她抱着她在雨中一刻都没有闭上眼睛,直到一家直升机在天空中盘旋,她知道救援来了,甲板上的人们欢呼雀跃的。
似乎连不认识的陌生人,也变得和她们一样,相互搀扶,彼此鼓励。年轻的妇女扶着老妪,小孩子们,抓着衣角。他们开始微笑,开始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赵夫人看着眼前这个对外界恐惧的女孩。“夫人,你还是出来一下,最好。”护士长一脸严肃的样子。
“恐怕,你外甥女认不出你了。她的大脑受到重击,所以可能一些东西会记得不清,更可能完全忘记。”护士长脸上重重表情,都在表示着对病人遭遇的不幸。
赵夫人顿了一下,扶着自己的头,差点晕倒。“那她其他家属呢?”护士长说:“医院只管接受病人,其他问题我们不太清楚。”赵夫人也茫然不知所措。
看着眼前的孩子,让她满心的疼爱,想把慢慢的爱给她。就这样她思索了好几天,综合考虑,派人四处打听还是没有消息。
看着眼前可怜的孩子,她伸出自己的手,没想到她也伸手抓住了她。从那以后,她们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虽然有时候她会偶尔头痛,但是在赵夫人的精心照料下,她成了她的孙女,赵家的三小姐。
“汪欣怡,是她的新名字。”是外公和外婆给她起的名字。外公是台湾最大的教育基金会理事长汪德江,他们二老对她也疼爱尤佳,家里还有几个孙辈。但是他们还是喜欢她的。
汪家对外团结一致,对内恪守不渝,……。
而她幸福的过着自己新生活,思念的翅膀就被折断了,虽然弥合,却已经忘却了过去的那种情感。偶尔下雨天的时候欣怡会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