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适才我见大人的双腿都腐烂了,里面,里面都是空的,大人此举,算是给他一个解脱了。”
“什么?腐烂?”寒王骤然转身,眸光似含了利刃。
那侍卫看的一惊,却是不敢再抬眸:“是了,腐烂了,双腿内里都是空的。”
只半天的时间,如何会让他的双腿都腐烂……
骤然想到了什么般,寒王幽幽开口:“这之前,他的双腿一直都未好是吗?”
“嗯,康御医开的药,却一直不见好转。王大人后来也找了许多大夫,开的药方与康御医无异,只是,不知为何,就是无法痊愈。”
后半夜。
两个狱卒抬着一个麻袋向乱坟岗走去,将麻袋扔至死人堆里之后便离开了。
两个黑影纵身跃下,抬着那麻袋消失了踪迹。
寒王府。
一浑身都散着冷光的男子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盏。
面前,一侍卫跪在地上:“王爷,仵作在大人体内发现了大量蛇香!”
“麝香?”
“蛇香,并非麝香。”那仵作走上前去。
“这蛇香是一种能让人精神恍惚,使人产生幻觉的药。并且,长期服用的话,会腐蚀人的五脏六腑。只因他腿部有伤口,所以先腐蚀了双腿内部,这也是他为何一直都未痊愈的原因。”
手中的杯盏骤然捏碎,张口手掌时,那玉沫融了点点血珠,随风飘散,消弭在了空中。
“有人在他食物里下了蛇香?好,很好!去查!”
最后一个迸溅而出,那仵作却是被那强大的冲击力震的连连向外退去,胸口的位置几乎是挨了一记闷雷!
翌日,驯兽院。
“王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这真是蓬荜生辉啊!”
年襄阳跟在闵王身后,眸光谄媚。
“昨个有事离开的早,没仔细瞧瞧,今日过来看看,这里可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年襄阳看向江德源,眸光含了询问。
江德源轻笑,提示道:“咱们闵王最是喜欢稀奇古怪的玩意了。”
蓦地,脑门上有什么一跃而过。
众人抬眸,却见一只长的像猴子,却并非猴子的东西利索地在林中穿梭着。
“那是什么?”闵王惊疑。
年襄阳见状,当下道:“快去把它抓来!”
小乖的速度太过,根本没人能抓住它。
跳落到最高的树枝上,眼看着两个男人同时飞来,小乖骤然跃起,“嘭”的一声,两个男人相撞,同时向下坠去。
另外一棵树上,小乖捂着肚子,唧唧吱吱地捧腹下去。
年襄阳怔怒:“来人,来人,快将这东西给我抓下去!”
见一下涌来十余人,小乖当下向林中跳去,消失了踪迹。
“这东西有趣,年襄阳,这是谁饲养的?”闵王转眸,只想着,若是等他玩腻了送给皇后,也能给她逗逗闷子。
“我,我这就让人去调查!”
然而,询问了一圈,却都不见那小乖身影。
闵王也渐渐没了耐性:“我不管!今日你必须把这东西给我找出来!”
年襄阳为难道:“王爷,您也看到了,驯兽院根本没人饲养这东西,许是外面跑来的野猴子,现在又跑没了踪影,这……”
“年襄阳,你家的猴子长那样?消遣我呢?”闵王不悦,眸底生寒。
年襄阳立刻求救似地看向江德源,后者却抬眼看着一边的树枝,仿若那树枝能生花。
年襄阳无奈,当下只得道:“小人不敢,王爷,您放心,我就是决堤三尺,也一定给您找来!”
“嗯,那我三日后再来,若是找不到,你这个官也别当了!”
碧梧居。
叶馥香给小乖梳理着毛发:“你又跑哪里去了?被人抓了,见不到我,你就哭吧!”
小乖却似听懂了般,当下抱着叶馥香的胳膊蹭了起来,哼哼唧唧地似讨饶。
蓦地,长佑猛地跑了进来:“不好了,姑娘,不好了……”
叶馥香眼皮都未抬一下:“我好着呢,你才不好!”
“不是说你不好,我听说方才小乖跑出去时被八皇子瞧见了,现在年襄阳四处派人寻找呢!”
见叶馥香神色有些僵硬,小乖似感应到了什么,立刻扑在了她怀中,四只脚缠着她的腰,死不松手。
求抱,求别舍弃……
那水淋淋的小眼神,却是看的长佑都不忍直视。
“早知今日,何必跑出去?”长佑戳着小乖脑门,后看向叶馥香:“现在怎么办?”
“你们,去那边找!”
听到嘈杂的声音,小乖死命向叶馥香怀中钻去,小脑袋一拱一拱的。
叶馥香看了长佑一眼,后抱着小乖淡坐在桌上。
“在这里,大人,在这里!”有人见叶馥香怀中的小乖,立刻叫道。
不多时,年襄阳便已经赶来,看着那小乖,贼兮兮道:“哈哈,你在这里,害我好找!芜香,这是你养的?”
芜香轻笑:“我哪里会养这么凶残的小东西,不过是冷将军要出征,暂时放我这,让我替他照顾的。”
“这……”年襄阳想了下,当即走上前去:“可是现在闵王看上了它,只怕不给不行啊!”
看着他眸底的算计,叶馥香微微勾唇,连我的东西都惦记着,也得你有命来取!
当下为难道:“可是,给了闵王的话,冷将军回来我不好向他交代啊!”
“这样啊,要不然就先给闵王玩几天,等他玩腻了,也就给送回来了。”
说着,伸手就要过来抱小乖。
叶馥香微微抬袖,将一块打磨锋利的犀牛角塞到了小乖爪子上,年襄阳的手刚伸过来,小乖已经将犀牛角狠狠刺去。
“哎呦,什么东西!”看着手上的血痕,年襄阳暴怒:“它怎么还伤人呢它!”
“它毕竟是野物,凶残的厉害,现在还在驯化阶段,大人若是直接就给闵王送去,万一伤了他,怕是要连累大人了。要不然这样,再容我驯化几日,过几天大人再来取?”
手背上疼的厉害,年襄阳当下向后退去,生怕小乖再冲上来将他眼睛给刺穿了!
“也好,那我三日之后来取,可千万不能放跑了!否则闵王怪罪下来,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放心。”
年襄阳走后,长佑看着叶馥香:“你真的要给他?”
“如果他能拿走的话。”
眸光幽幽,唇边掠过几分冷笑。
年府。
“你确定没看错,真的是她?”
丹宁死死盯着未央,似要将她瞧出个窟窿来!
“奴婢看仔细了,确实是她,额,额驸还给她擦汗了。”
“小贱人!”丹宁“唰”地将整套茶盏都打落在地:“叶馥香,你大难不死,竟然还赶来勾搭容鹤!”
“郡主,那现在怎么办?”
“不要声张!千万不要让额驸知道了。给我梳妆,我去会会那小贱人!”
容鹤!难怪你昨晚不在府上,竟是与那叶馥香勾搭在了一起,你叫我如何能忍!我定要撕烂那个小贱人!
碧梧居。
长佑刚从脸上扯下人皮面具,外面,年襄阳的声音已经响起:“芜香,快出来!”
长佑当下迅速向外走去:“大人,小人拜见王爷。”
“芜香呢?怎么还不出来。”年襄阳不耐道。
“姑娘这几日训练那家伙颇有效果,定然会让王爷喜欢。”
“好,哈哈,那本王等着。”说着,闵王向院内石桌前走去。
蓦地,穿着短衫的小乖突然跳上石桌,闵王惊吓之际,它却已经双爪抱着茶盏,递给闵王,而它肩膀上的鹦鹉在叫道:“王爷喝茶,王爷喝茶。”
“哈哈,好,太有趣了!”闵王接过那杯子,当下看向那江德源:“德源,你也来,这可比江湖杂耍有趣多了!”
小乖从碟子中抓过一粒水晶葡萄,递了过去,那鹦鹉便道:“德源吃葡萄,德源吃葡萄。”
闵王怔了下,当下却是捧腹大笑了起来:“哈哈,德源,你听到了吗?它在叫你德源!”
蓦地,房门打开,接着,男子装扮的叶馥香从屋内走去。
长衣紧束,墨发全部束起,却更见英气。
长眉轻描,饶是那双眸的眸线也微微拉长,更添了几分柔媚。
“这,他就是芜香?”闵王起身,呆呆地看着那冰肌玉骨的“男子”。
江德源但见那似曾相识的眉眼,眸底闪过一抹惊艳,当下却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见长佑站在她身后,想来,便是那日刻意抹了面的女子。
“民女拜见王爷。”
“民女?你是女子?”闵王又呆了几分:“我说呢,这世上怎会有这么俊俏的男子。”
叶馥香轻笑,却似清风拂过。
当下对着小乖招了招手,小乖立刻向她怀中跑去。
“听说王爷喜欢小乖?”
闵王立刻上前,眸底竟是有丝眷恋:“它叫小乖?甚是有趣,它还会表演什么?”
“王爷想看什么?”
“这么说,它是什么都会喽?那让它宽衣。”说着,指了指年襄阳。
“啊?我啊?”年襄阳微怔,看着闵王那眼神,当下只得无奈上前,抬起了胳膊。
鹦鹉立刻道:“宽衣,宽衣……”
小乖当下蹦到年襄阳身上去,三下五除二,便将他衣服全部剥落,只剩下了中衣。
“哈哈,太有意思了,有了这小乖,府上都不需要那么多丫鬟了,芜香,你说是不是?”
叶馥香只含笑看着闵王,眸光轻柔,却是又把他看的怔了神色。
“叶馥香,你给我出来!”
蓦地,一个高昂的女音响起,将这缓和的氛围炸的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