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箱子有点潮湿,所以点燃之后,烟比较大。
青烟升上天空,在还没有完全天黑的情况下,显得比较明显。
霍旭初取出难以下咽的压缩干粮,跟李一茹一起皱着眉头痛苦地吃起来。
还没等他们吃饱,就有十几个手持武器的人,从石林中冲了出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看到这种情况,霍旭初的第一反应是,感到很意外。不过他稍微一寻思,就已经意识到,这些人肯定是因为发现了这里的火光或者青烟,才找过来的。
不过霍旭初也并没有因此感到懊恼,因为他发现出现的这些人并不是金雕堡的人。只要不是金雕堡的人,他就不需要太过担心来者不善。
霍旭初表情平静地转动目光,观察了一番把他们围住的这十几个人。
只见这些人都比较年轻,年龄基本上与霍李两人相仿。他们所穿的衣服,包括手持的武器,都保持一致,可见都是出自同门。
既然他们已经被排除是金雕堡弟子的可能,那么霍旭初就很容易凭直觉判断出,他们肯定是鹤舞派的弟子。
正当霍旭初准备开口询问,以证实他的猜测时,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其中一人却抢先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开口说话的是一位少女,也是对方十几人当中唯一的女孩。看她的样子,貌似还是对方十几人当中的头领。
霍旭初见她盘问,不免把目光转向她身上,于是又重新打量了她一下。
只见她的年纪大概在十六七岁左右,容貌长得很秀美,与李一茹不相上下,不过神情显得比较清冷,但也没到冷若冰霜的程度,给人的感觉,宛如一泓秋水。
霍旭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是鹤舞派的弟子吗?”
那少女道:“没错。”
霍旭初考虑了一下措辞,然后说道:“我们有比较重要的情报,需要亲自交给贵派的掌门。。”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少女却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道:“你认为你这种话,我们会相信吗?”看来,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怀疑霍李两人是金雕堡派出来的探子,而她认为霍旭初所说的话,只不过是故弄玄虚,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然后相机脱身罢了。
霍旭初却笑了笑,然后道:“你是不是怀疑,我们两个是金雕堡的探子?”
那少女道:“你这是不打自招吗?”
霍旭初叹了口气,道:“你的怀疑在我预料之中,不过我却要告诉你,我们真的不是什么金雕堡的探子,并且我们也真的是有很重要的情报,需要面呈贵派掌门。”
那少女道:“姑且不论你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情报,首先,你们的身份就很值得怀疑。在弄清楚你们的身份之前,你们说的任何话,在我看来,都没有根据。”接道:“既然你否认你们是金雕堡的探子,那么你向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猜到我会怀疑你们是金雕堡的探子?”
霍旭初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之所以知道金雕堡的存在,是因为我的情报本来就是关于金雕堡的。并且我还知道,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有金雕堡的探子在这附近活动。”接道:“既然我们两人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比较敏感,那么让你们误以为我们两人也是金雕堡的探子,就在情理之中了。”
那少女提醒道:“你说了一堆,还是没有向我们表明你们的真实身份。”
霍旭初道:“如果我们真的是金雕堡的探子的话,又怎么会这么愚蠢地用火堆暴露行踪呢?。。至于我们的真实身份,我一时之间很难向你们解释清楚。”接道:“其实我们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尽快把关于金雕堡的情报带给贵派掌门。。”
那少女的表情无动于衷,说道:“不管你究竟有没有所谓的情报,也不管你这所谓的情报是真是假,你姑且先把它交给我,由我帮你转呈敝派掌门。”
霍旭初道:“很抱歉,我是受人之托,情报必须由我自己亲自交给贵派掌门。。”
那少女道:“我看你是在故意东拉西扯,好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再伺机逃跑吧?”
霍旭初道:“那你的意思呢?”
那少女道:“很抱歉,我们为了安全起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霍旭初道:“难道你们打算直接杀了我们吗?”
那少女冷冷地道:“不错。。”
霍旭初道:“难道你就不怕误了大事吗?”
那少女道:“哼,死到临头,还敢危言耸听!”说着,将手里的兵器举起,准备攻击。
霍旭初见状,急忙道:“等等。”立马接道:“要不这样吧,你先把我们押解回山,然后关起来防止我们逃走,然后你再去禀告贵派掌门,就说我们有重要的情报需要交给他。至于贵派掌门到时候会如何决定,我们听天由命,决无怨言。”
那少女道:“还在想拖延时间吗?”
霍旭初道:“事关重大,难道你连这点风险都不敢承担吗?”
那少女道:“如果你那所谓的情报是个假消息,我们鹤舞派一旦相信了的话,岂不是中了你们金雕堡的反间计?”
霍旭初道:“是真是假,要分析判断之后才能下结论,难道你担心贵派掌门判断是非的能力吗?”
那少女考虑了一会,也是感觉这件事情透着古怪,于是慢慢地收回兵器,然后说道:“好吧,我姑且先接受你的建议。”然后转身对身边的一个同门吩咐道:“先把他们的穴道封住,然后押解回山。”
那个鹤舞派弟子闻言,点了点头,便径直走过来,干脆利落地封住了霍李两人的关键穴位,让两人暂时丧失了运功提气的能力。
然后霍李两人,在那十几个鹤舞派弟子的押解下,一路顺利地登上了鹤舞山。
上山之后,已经是深夜时分。
那些押解霍李两人上山的鹤舞派弟子,直接将两人投入鹤舞派的地牢,然后分散各自回房就寝了。
那些人倒也没有给霍李两人上枷锁脚镣之类,估计是认为两人的修为都比较浅,尚不具备从鹤舞派的地牢越狱的能力。
整个地牢就霍李两人,所以看守地牢的只是两个极其庸碌的鹤舞派弟子。
那两个家伙估计是临时被叫来看守地牢的,所以大半夜的,哈欠连连,斜倚在过道上的椅子上,眼睛似闭非闭地打盹,不过却不时地借着地牢中跳跃的火把,偷看着卷缩在霍旭初怀里的李一茹的那具青春袭人的娇躯,脸上一会儿露出对李一茹的垂涎之色,一会儿又露出对霍旭初那小子的羡慕嫉妒恨之意,如此交替变换。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突然又有一个鹤舞派弟子来到地牢。
霍旭初抬头看去,发现来人是先前押解他们上山的那十几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这人二十岁左右,长相平平无奇,真伪忠奸难以通过外表判断。
这个人对关在牢里的霍李两人扫了一眼,便把目光投向那两个守牢的同门,然后说道:“在打瞌睡呢?”
那两个刚要不小心睡着的家伙闻言,打了个激灵,立刻睁开眼睛,首先向牢里看了一眼,发现霍李两人还在,放下心来,然后才把目光移到刚来的那个人脸上,发现是同门魏师兄,于是一起站起身来,问道:“魏师兄,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个姓魏的,先请两人坐下,然后微笑道:“没什么事。我今天晚上失眠睡不着,所以过来陪你们聊聊天,顺便喝点酒。”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三个酒瓶来,摆在面前的破桌上,三个酒瓶,其中一个比较大,另外两个比较小。把酒拿出来之后,姓魏的从旁边拖来一把椅子,然后也坐了下来。他很自然地拿起那个比较大的酒瓶,拔掉瓶塞,首先大喝了一口,然后对另外两人道:“一起喝啊,还愣着干嘛?”
另外那两个家伙,很明显兴致都不高,并且还忍不住对姓魏的腹诽:这小气的家伙好不容易大方一回请我们喝酒,却还是显得这么寒酸,连个下酒菜都没有,光喝酒有个鸟意思?
虽然两人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毕竟对方身为师兄,这点面子可不能不给,于是只好敷衍地各自拿起一个酒瓶,拔掉瓶塞,陪姓魏的喝起空腹闷酒来。
不料那两个家伙才喝了两三口,就开始迷迷糊糊起来,十几秒之后,脑袋先后一歪,便一起趴在桌子上睡死了过去。
姓魏的表情平静地看着这一幕,见那两个人已经“醉倒”,伸出手去用力地摇了摇两人,确定这两人果然像死猪一般雷打不醒了之后,这才完全放心。然后站起身来,拿起被随意地丢在桌上的钥匙,转过身来,打开关押着霍李两人的牢门,然后低头进入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