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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稀里糊涂

我觉得要不放弃吧。我跟辉说,确实有些远。其实我那时候真的不确定自己想不想跟着他去太原。答应有意向做他女朋友,本来就是一件让我有些犹豫的事情。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越走越偏了。从济南到石家庄,又从石家庄到太原。

济南不是我的意向城市,因为考学分数有限,我不得不去了。

石家庄不是我的意向城市,因为前三次面试A公司都折戟沉沙,所以不得不去了第四次。

那么太原呢?更是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个城市,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个城市。

我其实,并没有那么想去的。我总觉得山西省是一个穷乡僻壤山沟沟的感觉。除了煤老板就是煤老板。

那时候,星辞了职。男朋友要考衡水公务员,她要跟男朋友去衡水考公务员。于是一直在家备考公务员。

我忘记了那次去衡水我们是干嘛了,好像是去查看考场。星让我陪她一起,因为父母不同意她跟男朋友单独去。星的家教非常严格,她是一个温良恭俭让的具有传统美德的女孩。

衡水,真的是非常破旧。从我们坐大巴下车后看到的车站开始,就是一路破旧。

我们一路破旧地到了考场,一个破旧的学校,有着破旧的门和破旧的桌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剧感。

我忍不住私下里问星:你难道真的要陪他在这里呆着当个小公务员吗?这么个小县城!你根本不会喜欢这种人生的!

星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并不是一个甘于这种平淡安稳人生的人啊!你那么优秀,那么有能力,什么世面没有见过?为什么要作茧自缚,为了他把自己拴在这个小城里。

可是阿瑶,你不觉得,人生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吗?我跟闪闪已经异地快要四年了,我真的不想再跟他继续异地分离下去了。

我们当晚在一个破落的小旅馆住了下来,我和星住在一起。我难以描述我的心情,我是真心不希望我的星,下半辈子跟着闪闪就在这个小城度过了。是的,看看这个破旅馆已露斑驳的墙面,这还是学校附近最好的一个旅馆。

我简直睡不着,我十分地郁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星要跟闪闪在一起的唯一方式就是跟他到这个破地方来受罪!

以后有可能还会调回石家庄吧。

以后?多久的以后?十年?二十年?但你人生最好的那几年,就在这个破城市度过了!等你调回去都老了!我十分郁闷,十分郁闷。我总认为星适合的生活,应该是富丽堂皇的。那才是适合她的人生。

我每次看见闪闪就来气。但是碍于星不能发作。我觉得闪闪根本就配不上星,是的,闪闪根本就配不上星!并不只是985重点高校和普通学校的差距,而是两个人的人生理念的差距。我觉得闪闪名字虽然好听,却无法让星真的闪闪发亮,而只会让星蒙尘,永远失去光芒。想到这里,我就完全无法忍受。

从衡水回来,我的心,像堵了一块巨石,十分痛心。

突然高中同学潇在QQ上跟我联系。

潇在大学也是学生会主席。摩羯男,是寒的好友,寒的男闺蜜,好哥们。我们大四寒假的那次同学聚会,潇坐在我旁边,给我敬了一杯酒,开始闲聊,说你有没有后悔,觉得高中时不找自己班里人谈恋爱是件非常对的事情。起码再见不会尴尬。

只一句话就让我的心无比刺痛,我知道,我和傩傩,我和寒,都是没有结局的故事。而且造成了他们两个原来的好哥们后来的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谈成了还行,一旦分了以后,很尴尬。潇跟我说。我简直无法接话了。

就像我和颜,你是知道的。他有点苦笑的摇摇头。

颜高中时,有让我帮忙给潇递过一封情书。后来我听寒讲述过潇和颜的故事。

颜主动追求的潇,因为潇那时候是那么帅气的男生,一转来重点班就引起了年级的轰动,颜是普通班的花,也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他。

潇也是很喜欢颜的,可是他空有招摇的脸,却是一个慢热内向的人,老实的有些无趣的人。

据说有一次,潇陪着颜走了一天的马路,然后被颜提了分手。

我不解,为什么?寒说谁知道你们女生的心思。可能是嫌潇跟她走了一天也不知道要主动拉一下女孩子的手吧。

我哑然,就因为这个提分手?

她觉得潇不喜欢她。不然为什么作为男朋友走了一天碰都不碰她。我无语,我真没想到潇会是个这么木头的人。

然后潇简直是毁青了肠子。但是他本来就是那种情感都闷在心里的人,只有内伤了。

潇问我最近怎么样。想跟我聊聊天。感觉班里女生也就能跟我说说话了。

我说最近可能打算去太原发展。

他一时无语,你怎么又要跑太原去了。我说找了个太原的男朋友。但是父母不同意我去太原。在犹豫。

潇说他觉得女孩子不要跑太远了。他说你可能觉得我很现实,但是现实一点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问他最近怎么样?他说最近学生会在拍片。我奇怪,拍什么片。他说他想拍一部纪念青春的爱情故事片,大概就是给青春留个回忆吧,等以后老了,回过头来可以追忆曾经的似水年华。想问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关于题材,关于剧本。

潇是一个文艺男青年。和寒一样,都是文艺男青年。但是更加分裂的是,他们都是理工男。是的,理工男里的异类。像我,理科班女生里的文艺女青年。Lipi说,工作是工作,只是谋生赚钱的,谁说工作一定要是自己喜欢的。你看哪个人的工作是他自己真心喜欢的,大家只不过就是为了口饭吃。看开就好了,所以才要在工作之余培养起自己的爱好嘛。

所以很多风花雪月的人,都去学了理工科,做起了会吟诗弹唱起舞弄清影,也能看的懂薛定谔的猫,画的了CAD图的工程师。

我说我的故事你反正都知道了。我身边现在有个故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到。大约就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女学生会主席为了她一个二本学校的男朋友,为了爱情,放弃大好前程,决定去一个小城做公务员。

潇淡淡地说:那么她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我说为什么,你不觉得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是最大的幸福吗?

其实我根本不必问的。因为我也根本不看好。

据说,魔羯男和金牛女是相配度100%的组合,因为他们三观一致。我和潇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都是不谋而合的。

潇说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人,都会遭到现实的沉重打击。女生总是喜欢感情用事,她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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