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人山人海,叫买叫卖声、彼此之间打价声、来来往往的人相互打招呼声、谈笑声,那真是声声入耳嘈杂一团。我们几个随心所欲漫无目的的溜大街、逛商店,说说笑笑的闲逛。
在一个服装摊前,我看见了一对恋人,正转身离去,手拉手很亲密,看女的背影很熟,但是一下没想起来,可是心灵深处感觉她就是宋雅晴。因为不敢确定,就扭头看着有点走神了。见我这样,混球照我腿上踹一脚说“看啥呢,看上哪个小娘们了”。这一脚反而使我想清楚了,那是宋雅晴,急忙回过头来说“我看见她了”。几个人七嘴八舌的问“谁,你看见谁了”?
“宋雅晴”我伸手一指刚刚离去的俩人背影。
“你不会看走眼了吧,哪有这么巧的事儿”。杨爱军说。
“不会,应该不会”。我说。
三个嫂子几乎同声说“在哪呢,别管那么多,跟着看看,反正咱们也是闲逛”。
混球就说“妈的,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跟着看看,找茬把那男的拉过来修理修理”。
跟了一段,我确定了是宋雅晴后反而平静了,觉得也无所谓了,就拦住大家说“算了,别跟了,人家都又找了,还跟个什么劲儿,咱们走吧”。说着想离开。
宋雅卿就拦住说“别呀,只在背后看多没劲儿呀,我倒要看看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把我兄弟迷的神魂颠倒的整天挂在嘴边的”。
坏种也说“是呀,咱为啥来的,我们也都没见过呢,怎么也得看看啊。看完了也别去找她解释了,事儿都这样了,明摆着移情别恋吗,客气啥,把他俩拖出去砸一顿再说”。
我拦也拦不住,一群人正准备上去找茬,混球突然说“别急,他们被人盯上了,咱们跟着看热闹吧”。混球在我们同学中号称是神偷,听着混球的解说,果然看出在他们前后有几个人贼头贼脑的,我们也就决定跟着看热闹。
宋雅晴拎着一个红布兜,钱包就放在里面。跟着他们走到一个小杂货摊子前,站住了,他们在看东西,跟着他们的几个人就往他们身边凑,一起朝前挤,其中一个就把手伸进了她的兜里。正在这时,宋雅晴可能买什么东西需要拿钱,两人手就碰到一起了,她先是一惊,继而张口喊“小偷”。她男友也就回身过来去抓那偷钱包人的手,同时也喊“小偷”。
这一回身,才看清这男的消瘦白皙的脸庞,鼻梁上架副眼睛,文质彬彬的,是个奶油小生。他这一喊,跟着他们的人就凑上来两个来,照他肩窝推一把,把他推个趔趄,啪的给他一巴掌说“小偷?在哪呢?偷你啥了?你看见了?有你事儿吗”?说着就架着他往后退。
这小子还真没种,就那一巴掌他就耷拉脑袋低下头不敢吭声了。另外三人就把宋雅晴推来推去的嘻嘻哈哈的说“我们偷你啥了,偷了吗,啊”?
宋雅晴就冲着那男的喊“卫国,(听声音估计是这俩字)你过来”。
抓着卫国的那俩小子就拍打一下他脑袋说“别动”。
这小子还真听话,嗫嚅半天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说“人挺多的,我过不去”。
见此情,我真想上去抽他两巴掌,怎么这么个软蛋啊。那边,宋雅晴被三个人推来搡去,再听了男友的这句话,又气又怕,脸色数变,最后脸色煞白嘴唇哆嗦说不话来。
见她这样,三个人更是围着她转来转去,歪着头瞅瞅她,推一把,摸一把脸,戏弄几句。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伸手帮忙的。
我本身不想管,可是见到这个自己整天挂在嘴边的人受此屈辱,还是情不自禁的一甩胳膊“哎”了半声,紧着一闭嘴把话又给憋回去了。我的动作表情,我身边的几个兄弟全看到了,也都明白。
杨爱军就伸手分开人群,挺着个肚子出去了。撇着嘴指着宋雅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几个******是…是狗钻厕所找…找死呀,敢…敢欺负我弟…弟媳妇是…是吧,也不称上四两棉…棉花纺…纺一纺,我兄弟……”。
看杨爱军装的这样,我是实在憋不住的想笑,心想他从哪整那多词呀。还想看看他往后怎么表演呢,宋雅卿在旁边咋呼上了“雅晴妹子,过来,你看谁在这”。她在这连比划带咋呼的,把宋雅晴眼光引到了这边,我就不能站在那看了,只好站了出来。
别看杨爱军白活行,真伸手他不行,走到他身边一摆手说“别******装了,那边那俩交给你们仨了,别让他们跑了,这三个是我的”。
宋雅晴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就没法形容了,用瞬息万变来形容一点不为过,站那说不出话来。看那意思想过来,却又迈不开步,状极尴尬。我也没再说啥,跑过去按住她肩膀,借势跳起来,一把揪住其中一个的头发,一膝盖顶在他下巴上,他吭都没坑一声就躺下了,落地后就势一个后扫堂又放倒一个,由于速度快,这几个小偷还没反应过来呢,放到两个后第三个才反应过来。抖手腰间拽出一把弹簧刀,啪的打开冲我就扎过来。这时我正好起身,这一刀就扎在了我左肋下,吓得宋雅晴站那嗷的一声,我也吓了一跳,这个小偷可能也没想到,也是一愣神儿。我低头瞟一眼活动一下胳膊知道只是刺穿了衣服,没伤着皮肉,手下不停顿,就势抓住这人的手腕,顺着他胳膊穿掌转身一个大背把他摔出去,再顺势踩住他肩窝,从他手中拿过弹簧刀顶在了他下颌下。
被我用扫堂腿打倒的那个,见这情况,爬起来就跑。我有点急了,照着脚下这个下巴一拳把他打晕,起身想去追跑的那个,却被宋雅晴从背后猛的拦腰把我抱住,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哇的一声哭了。
被宋雅晴抱着,我也是一愣神站在那没动。此时,坏种他们那一边也结束了战斗,到底是贼人胆虚都跑了,坏种和混球跑过来按住被我放到的这两个,满身的扒拉找出几个钱包,揣进自己怀里后对我说“兄弟,快走,在人家地面上,小心一会儿人多了报复咱,今中午有吃的了”。
我站在那任由宋雅晴抱着,心中也是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啊,但是更多的是气。心想现在******知道抱着我了,早干啥了。但是不容我多想,坏种和混球的话对,这是在人家地盘上,得赶紧离开,就掰开了她的手,转身想走。这时,那个叫卫国的过来了,说:“小晴,你没事吧”。
他这一句话把我留住了,我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想给他点难堪。听他这问话,我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妈的,人都被我们打跑了,她能有啥事?就又回身搂住宋雅晴的肩头俩眼在宋雅晴脸上瞄了一圈,然后指着他问“兰子,他是谁”。
我这一问,宋雅晴脸带尴尬低下头没言语。见她没言语,我心中就有了主意,带着满脸的不屑伸出手对他的说“兄弟,认识一下吧”。说完又一指宋雅晴说“这是我对象,你是”?
这个叫卫国的人,一脸的惊愕看着我再看看宋雅晴,还是犹豫着伸出了手。当握住他的手,我手上就加劲儿了,只听他哎呀一声,身子就矮了半截,我就势提肘压腕往前进步想把他抖跪下。可再一想也不能让宋雅晴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就没再加劲儿。
这时宋雅晴才恨恨的说出一句“我不认识他”。
我心的话只要你说不认识就好办了,手上再一用力,这小子就嗷嗷的叫开了。还想再收拾他一顿,扭头一看宋雅晴脸色煞白扭着头朝别处看,我也就没再继续,松开了他。正在这时候,我那三个小嫂子也冲过来拉宋雅晴,宋雅晴借机摆开我搂着她肩头的手,跟着走了。
坏种也再次跑回来喊“快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推着我往外走,同时又说“兄弟,别和这种人在这较劲儿了,不值得。要想收拾他,还用你吗,以后有的是机会,快走”。说着一抬腿将这个叫卫国的踹了了跟头。没机会再多说多想了,只好放过他,跟着坏种钻进人群走了。
闹腾了半天,也到了中午了,跟着混球和坏种一路离开集市走到车站附近一个偏僻的小店旁,两人美不拉唧的从怀里掏出在小偷身上弄来的钱包说“中午咱们好好吃一顿”,可是扒拉来扒拉去还不到五十块钱,两人是大失所望。
杨爱军看着他俩的样子,嘻嘻哈哈的说“不管,小偷能偷没钱的主儿吗,钱肯定被你俩贪了,别在这里哭穷,反正你俩说了,今中午好好吃一顿,你俩掏钱吧”。
我也凑热闹说“就是,你俩掏钱,中午咱们好好吃一顿”。
我这一插话不要紧,宋雅卿在旁边不干了,跑上来一扒拉我说“兄弟,怎么了,耍赖呀,本来今中午打算到你家的,去看看大娘,在你家吃。这碰上赶集了,还无巧不巧帮了我雅晴妹子,这顿饭就该你请”。
听她一张嘴,我赶紧捂着脸一弯腰原地转了一圈,然后说“各位哥哥嫂子们,饶了我吧,我没钱,是我该打,不该乱插嘴”。说着双手在两腮上来回摸,把大家逗笑了,闹够了,最后还是坏种和混球掏钱。
进了饭店,把宋雅晴安排在我身边,我是浑身的不自在呀,在这场合又不好说啥让她下不来台的话。别人有说有笑,我俩坐那一句话都没有。好在宋雅卿看出了这尴尬的情况和坏种换了换座位,坐到了宋雅晴身边,两人嘀嘀咕咕的聊上了,这才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也不知道她们说些啥,两人名字像是姐妹俩,这聊起来也够亲热的,很快就聊熟了,不一会儿也不知道啥事儿,两人携手出去了。
她俩走了,我也就放开了,喝呀,有人请客不喝白不喝。喝着酒也不觉得时间有多长,她俩就回来了。等她俩再进来,宋雅卿围着我瞅两眼,然后揪住我衣服领子说“哟,我兄弟这是咋了,今天这么照顾大家面子呀,还穿个褂子。哎,你们可能不知道吧,我们怀忠知道,他有毛衣,就是不穿,这么冷的天儿整天穿着衬衣逛市场呢,都说他是个彪子。为啥呢,和家里闹别扭,发誓要找不到个给他打毛衣的,就不穿。每次出门,我们俩得求他呀,求他给我们点面子才穿件外套,要不就只穿着衬衣和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