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答应着“快走吧,你妈的,这几年我家成你的免费招待所了,你爷俩在我那吃饱了喝足了临走还得拿着。今天不行,到村口你买二斤猪脸,要不不管”。
坏种喊着“行行行,不就是二斤猪脸吗,看你妈的那小气样儿,我再给你加个猪拱子行吧”。
到了村口小店,店老板一看我俩这样,乐了,说“你俩真不怕冷咧,赶紧先回家洗着,一会儿切好了、拌拌,我给你送家去”。
我俩答应着,说声“谢谢”,转身出了小店。
到了家门口,见门前停着辆桑塔纳,也没管那么多,停下车子往地上一扔就往楼上跑。噼里啪啦的拍着门,就见门稍稍开点缝,紧跟着一个女人的尖叫一声“流氓”,把门咣当关上了。
我和坏种也是一愣神,相互对看一眼,心想不会又走错了门吧。再仔细看看,没错呀。不禁火了,抬手冲门砸了两拳喊“妈的,开门,想冻死我怎么的”?
第二次门开开,老婆见我俩这样,就低声说“你俩怎么又弄得这样了,等会儿,家里有人”。说着把门又给掩上了,老婆刚一转身,就见雯雯和舞舞跑来了,一把推开门见到我俩又喊爹又叫爸爸,就乱了。然后转身又往屋里跑,就听两个小家伙嘻嘻哈哈的在屋里叫,“你去拿汽油,你去拿棉纱”。
老婆也就干脆说“那就干脆进来吧,真是你们闺女,真向着你俩”。说着又冲屋里喊“婷婷,你先在客厅别出来”。
听老婆喊,我和坏种也没在意,跑进屋来搓搓手,原地跑两圈,冻坏了。接过雯雯和舞舞拿来的汽油和棉纱,相互擦着身上,两个小家伙也来帮忙。老婆就乐呵呵的说“看你们闺女多向着你们,你么四个忙吧,我还有俩菜没做完,先做饭去”。
等擦完了,去浴室冲洗一下,换上衣服出来。这才见老婆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我俩也不管旁边还坐着个人,不管不顾的一个下手抓了个鸡爪,一个抓了两个鹌鹑蛋,却异口同声的喊“雯雯,拿酒”。
老婆伸手照我俩手上一人一巴掌,数落道“两个人怎么越大越没出息了,看不见有客人吗”?说着一指一边的人说“你俩还认识不,这是婷婷”。又指着我俩说“婷婷,这是我家那个,这是坏哥”。
听老婆这么一说,我和坏种都不由自主的对站在那的人细细的打量,然后又是不约而同的说“噢,你是叶婷婷”?
坏种说完,一边啃着鸡爪,一边说“哎呀,婷婷妹子,这么多年了,要不我媳妇说,我还真认不出你来了,这几年过得好吧?一会儿咱得好好喝几杯”。
坏种说完,我刚想说点啥。雯雯双手抱着酒瓶子跑出来了,高喊着“爹,酒就剩这么多了,不够你俩喝的了”。
我一手接过酒瓶子,一手拍拍雯雯说“文文乖,去,找你娘要钱,带着你妹妹,你俩去村口小卖店再买两瓶去,要不非把你爸爸馋死不可”。雯雯嗯了一声,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我这才回过身来冲坏种说“你他娘的整天慷他人之慨,这是你家吗?你就请人家好好喝两杯”?
看我俩在这喋喋不休的说,叶婷婷瞪着俩眼在我俩脸上看来看去,满脸的迷惑,好半天才说“停停停,两个大哥,你们都说啥呢,把我给说糊涂了”。
我俩见婷婷这样,不禁相视大笑。正好老婆端着菜过来,拉一把叶婷婷说“你坐下,别理他们,那就是俩疯子”。说完,瞪着眼冲我俩喊“你俩闹够了没有,什么时候少你俩酒喝了,这守着人还长脸了是吧,也就是婷婷是我姐妹,不是外人。赶紧坐下吃饭,你们闺女不是给你俩买酒去了吗,还在这闹,真不嫌丢人啊”。
见老婆说了,我和坏种也听话。冲叶婷婷笑笑,争相礼让着让叶婷婷坐,又是引得叶婷婷一阵的笑。说“你俩还真听话,真好玩儿”。
坐下来吃着饭,相互客套一番,问一问近来的生活、工作情况等等。两杯酒下肚,叶婷婷就问“你们工作很辛苦吧,虽然以前跟雅晴来过,但是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儿了,现在还那样吗?刚才一开门,见你俩那样还真把我吓着了”。
“我们这工作就这样,还和多年前你见的没啥区别,整天起管子、下管子吗”。我说。
“我们刚才那样吓着你了啊,哈哈哈,我们那叫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坏种哈哈笑着说道。
“坏哥,我也看出来了,你真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你是自己在这吃喝的高兴,咋不叫嫂子一起过来呢”?
坏种端着酒杯僵在那,我和老婆也是一愣,怕这话戳到坏种的伤心处,相互看一眼,刚想说话把话岔开。没想到坏种稍微停顿了一下,换成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对叶婷婷说“她呀,忙,来不了。我告诉你呀婷婷,你别到处乱说。你嫂子她现在换工作了,去保密单位了,干地下工作,所以我也很少叫她一起出来,就是叫她,她也来不了”。
听坏种这么一说,我差点没笑出来,一点没错呀,宋雅卿现在可不就是搞地下工作的吗。拿着筷子转过身去,装作咳嗽两声,这才没笑出来。同时也高兴这么多年来,坏种的心境转终于过来了。
老婆听了坏种的话,却不由的把雯雯拉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雯雯多吃菜”。说着挑雯雯喜欢吃的菜夹过一些放在她面前的碗里。
叶婷婷则是轻松地笑笑,点点头若有所悟的说“哦,你们这工作也有保密呀?那嫂子一定是在什么机关工作了,一定工资不少吧”?
见叶婷婷这么说,我心里很不乐意她说这个话题。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没想到坏种放下手中的酒杯,在那掰着指头若有其事的数算了半天说“嗯,是不少,不过没啥真金白银啊,都是纸币,折算下来,每月交个人所得税最起码也得几十万吧”。
我心中默算着,一张冥币就是上亿,每年都得烧几次,折算下来,要是上交个人所得税的话,可不每月最少也得几十万吗。这么想着,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叶婷婷则还是没琢磨出事儿来,惊的张大了嘴看着坏种,好半天才说“那么高哇?我自己认为我就挣得不少了,照你这么说我也就挣嫂子个零头啊”。
我趁机把话岔开说“婷婷,说了半天了,你到底干啥呢?你先别眼馋嫂子,你在奋斗个几十年,等你退下来。现在社会发展这么快,将来不用你挣,你的儿孙每月也得给你几十万”。
叶婷婷呵呵笑笑,端起酒杯说“来,两个大哥,咱们共同喝一个”。我和坏种也没再说啥,端起酒来喝了一口。叶婷婷这才说“我呢,现在自己给自己当老板,自己给自己打工,自己单干呢。每个月也有点进项,够我用的吧。至于儿孙么,现在还不敢说,因为我现在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剩女了,年纪大了没人要了。套用你们刚才的话,那叫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呀”。
这时的我们,已经没有刚进门时那么客套了。再加上酒精在作崇,听完叶婷婷的话,我不由得细细的打量她一下,心中在算计着,然后脱口说道“什么叫剩女呀,你看我婷婷妹子,现在浑身上下透着成熟的美呀,那简直就是貂蝉再世、西施重生啊,没人要了我要,我把我们家这个给休了”。
我一说完,老婆抄起筷子当当敲两下盘子说“又喝多了,嘴上没把门的了是吧”?
我一边说“和婷婷开个玩笑吗”,一边使眼色冲坏种努努嘴。
老婆还没反应过来,果不出我所料,坏种端起酒喝一口喊“你别没谱,还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是吧”。然后放下酒杯,站起身来一弯腰,堆起满脸的笑,一伸手,对叶婷婷说“婷婷,来,咱俩握个手”。再回头对我老婆说“媳妇,好好管着我兄弟点。像婷婷妹子这样的美人,谁说没人要了,我要啊”。
其实,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冲老婆瞅一眼,老婆这时也明白过来了,呵呵一笑,一拍叶婷婷说“看见没有,还说没人要,你当年说的这两个好男人,今天在这原形毕露了,都抢着要呢”。
一句话说的叶婷婷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上,低下头说“就你会胡说八道,那你和李哥离婚吧”。
“离什么婚呀,我们家这个可不能让给你。这是当年你说我活该,一顿说把我硬塞给他的,现在是不能给你了。那边有个不用离婚的,送给你了”。
坏种这时也醒过味来了,拿筷子敲着盘子说“好啊,你们两口子算计我呢”。
“谁他娘的算计你呢,我说把我家那娘们扔了,你自己抢着要婷婷,你自己说是不是”。说完,还不忘看看叶婷婷的表情,此时看她脸更是红了,就再追问一句“婷婷,你自己说是不是”。
叶婷婷红着脸,一端酒杯说“好了好了,你俩别拿我开心了,咱们喝酒”。
我一想,这么多年来,坏种咬紧牙关不松口,任谁怎么说,他就一句话,不给雯雯找后妈。今天虽说是借着酒劲儿、外加玩笑话,终于逗引的他自己喊出来了。但是事儿不能闹得不可收场了,还得慢慢来。于是,也端起酒杯说“对对对,咱不胡闹了,婷婷这么多年了来一次不容易,来,一起喝一口,加深一下感情”。
放下酒杯,叶婷婷说“我记得第一次来你们这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海边玩挖的小螃蟹,可好吃了。今天来你们这就是想尽情地玩玩,明天咱们再挖去吧,不知道有没有”。
一听这话,我和坏种不禁都是伸手挠头皮,半天没说话。叶婷婷就焦急的说“怎么,没有了吗”?
我和坏种一阵的苦笑,由坏种开口说“现在不是季节呀,现在的海还都结着冰,没开海呢”。
一提到冰,我猛然想到了“开凌梭”。就说“不行咱明天弄车去看看,有没有上鱼,弄几条开凌梭吃也行”。
叶婷婷连呼“好啊、好啊,不用你们找车,我车就在外边呢”。喊完后冲我和坏种一歪头问“啥是开凌梭呀”?
“你都不知道是啥,你就喊好啊”?坏种说。
听叶婷婷这一喊,我这才想起回家时门外停着的那辆桑塔纳。心想,难道那车是她的?忍不住的问道“叶老板,门外那桑塔纳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