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啊,因为什么啊?”芊芸十分惊讶。
“嘿嘿,他没跟你讲过吗?还真是个喜欢逞强爱面子的家伙呢。他啊,当初大学毕业后入职到一家大型航空企业做见习法律顾问,和他同期进入公司的还有一个韩裔的女孩子,在叫什么什么美凝……”
比利-Wang拍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啊,对,林美凝,两个人关系还不错的。这个林美凝在客户服务部工作,进入公司半年后被她的主管,一个白人老色狼Xing骚扰。她把这件事情向皮蛋哭诉,这个男人呢,英雄救美却一根筋,就把那个白人老色狼打了。据说还打的不轻,要住院的那种,白人老色狼哪里肯善罢甘休啦,当然是把皮蛋告上法庭咯。那个林美凝本来答应会帮皮蛋作证,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应该是航空公司怕把Xing骚扰事件公诸于众,就许以她好处阻止她出庭作证。皮蛋势单力孤,怎么能和有着最顶级律师团队的大企业抗衡?结果呢,因为严重伤人被州高等法院判了三年监禁,坐了两年牢因为表现良好获准假释。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收藏的所有法律书籍都撕得粉碎并烧掉,从此跟着常叔踏入黑道,发誓再也不相信法律了。”
芊芸听得十分入神,她开始慢慢理解皮蛋为什么那么玩世不恭,放弃大好的前程加入黑帮。
人生中有若干个非常重要的节点,如果在某个节点上做出错误的选择,就会变成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芊芸并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对未来将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她只知道现在已经无法再次做出选择。
就像自己左肩上的新月刺青,一旦刻上,就再也无法抹掉了。
“唔,我们到了。”芊芸正想着,突然被比利-Wang扯住了衣袖,她慌忙站稳脚步,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景象。
在狭小的巷子里,有一幢灰色的二层建筑。
悬挂的霓虹灯招牌上有几个英文字:Wales-club,威尔士俱乐部。红色和蓝色的灯管在滋滋作响,时不时还冒点火花,估计是因为是使用年限太久了,电压不稳造成的。建筑的玻璃窗被白色的磨砂纸遮挡着,从透出来的光线看来应该是灯火通明,貌似人声鼎沸,非常热闹的样子。
“这里是哪里啊?”芊芸依旧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跟我走就是了。”比利-Wang打了个响指,径直走向俱乐部门口。
两个满胳膊都是纹身的白人壮汉靠在门口两边的墙上,看着比利-Wang走过来,只抬了一下眼皮,就放他和芊芸进去了。貌似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已经轻车熟路了。
门开了之后,芊芸小心翼翼的伸出脑袋探究里面的情况。咦,偌大的空间里围的满满都是人啊,绝大多数都是男人,亚裔的、黑人、白人,里三层外三层简直水泄不通。芊芸个子太小了,尽管她很好奇的踮起脚望来望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忽然人群发出一声惊呼,然后纷纷向屋子中央投掷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这发狂似的举动,把芊芸惊得后退连连,一下撞到了比利-Wang的身上,她抬头看到他的脸,带着满是热血沸腾的神情。
“李芊芸,今天算你走运,让你开开眼界。”
说着比利-Wang拉住芊芸的手,跟张了翅膀似的,踏着楼梯呼呼两下就跑上二楼。
扶着二楼的栏杆,视野整个开阔起来。这时,芊芸才睁大眼睛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飞溅而出的鲜血,野兽般的嘶吼,激烈的肉搏,被一圈铁丝网紧紧围住。正中间,两个白人壮汉你一拳我一拳互相殴斗,而外面的那些人们不断向铁丝网上投掷酒瓶、木棍甚至钞票。
此时此刻,如果你不疯狂那才是真正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