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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春光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写在2014年4月1日前

也没有很久以前。是在前年很偶然的一次契机,电视上放他的《风继续吹》,被吸引,被感动,尘封的心门忽然打开,一阵清爽干净的风吹进来,心花乱坠,一发不可收拾,这么多年没有所谓偶像,没有为除亲人外谁的离开而痛彻心扉,可终于还是在将近而立之年,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做了他的迷。

从此,床头堆满他的传记;耳边充斥他的歌声;电脑屏幕里,常常流动着他的光影年华。可还不够,去加了很多荣迷群,去论坛上看前辈们为他写的文,去厚着脸皮要了几个群主的电话,像小尾巴一样求人家凡举行“宠爱”活动务必相告……。

渐渐地,知道了他很多故事,知道了他身边很多好朋友以及这些好朋友的故事,知道了他的前世今生,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

这个人,从身边最亲密的爱人口中说出来,从林夕口中说出来,从资深荣迷的灰口中说出来,皆是“真、善、美”。

想到美好如斯的人,竟……眼泪刹那决堤。

听过许多歌,遇过许多人,可从来没有一个能像他这样,一头扎进我心底,一个回首一次回眸,就掀起狂风巨浪,直打得心魂不定,念兹在兹。

从此,每年有两个月伤心痛悲到不能自已;从此,余生每个清晨第一刻,在心里默念努力做他想要我们做的那种人;从此,何惧前尘路茫茫,全心默默争上游!

2013年9月11日晚10时,北京后海,银锭桥月华如水,湖面星光点点。没有奔走相告,没有特别提示抑或其他通告,竟于几个群里荣迷相遇“左岸”酒吧门前。这才知道,群主嫚姐开车带了生日礼物为哥哥庆生。

黑色轿车驶过,在距离我三米开外的过道停下。嫚姐从车上走下,开启后备箱,车盖打开,满满的带着庆祝意味的盒子堆得到处都是,生日蛋糕、红酒、几打白色蜡烛,最上面铺满了哥哥各个时期的音乐海报、电影海报……忽然,“咦?那不是我们4·1做活动时拉的两块大红绸吗?一条上写‘张国荣十周年纪念,风继续吹’另一条写‘Leslie,Miss You very much!’”

嫚姐出钱包了场地,吩咐大家把东西全部拿过去。几个人也都不用分配,纷纷抢着布置,我和朋友拆了一盒蜡烛,拿起打火机一个个点燃,在地上摆出他的英文名字,“Leslie”!期间有些因个人审美角度而摆放不正,大家又换了重新布置,非要把名字摆得端端正正,就像他在我们心内留下的形象,善良,正直。

150根蜡烛全部点燃,场地中间一个巨大的“Leslie”跳脱呈现,璀璨烛火,照得人心里敞亮。而另一边,嫚姐亦和其他荣迷布置好“生日宴会”——桃子、苹果、葡萄搭成的水果拼盘,插着“1956”字样的生日蛋糕,哥哥生前最爱喝的红酒(虽然真的买不起他喜欢的那个牌子)……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手拉手围成一个圈,屏息静待那神圣的一刻降临。没有一个人说话,心里全部怀着满满的诚意。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悄悄唱起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个人,两个人……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轻声附和,直到整个现场集体大爆发。不知道谁先流了眼泪,望着那团跳动的巨大烛火,我的眼泪早已按捺不住,形容像断了线的珠子会不会超俗气,但也顾不得形象,一头扎进泪海里去。

旁边的女孩,瘦小的个头稚嫩的肩膀,紧闭着双眼颤巍巍地念着,“十二点了,哥哥你来了吗?你看到我们在给你过生日了吗?”

我再一次泪崩。

许了愿。下一个环节是祈福,燃放孔明灯。

这要两个人一起配合才好,一人稳稳地端平待它体内充满空气,一人拿着蜡烛点灯芯。当第一盏孔明灯徐徐上升,缓缓飘向天际之时,人群中有人冲着那夜空大喊,“哥哥张国荣,你要永远幸福!”于是,大家也就跟着一起喊,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像要把整整一年、两年甚至十年积压的对他的思念,全部倾泻而出!

整个广场,此起彼伏的,一声接一声,都是发自肺腑地对他最深切的祝福,我也在心里默默祈祷,“哥哥,你要快乐,你要幸福,一定一定!”

我们的喊声、广场上的火光吸引了很多游客驻足。其中有位外国友人,他认识那个闪亮的英文名字但对不上人,嫚姐立即拿了一张哥哥“跨越97”时的演唱会海报凑上前指给他说,“就是他,张国荣,我心里的大明星,我们永远的骄傲!”他听到后眼神一紧,竟伸手将这张海报小心靠着一块石头摆正,双膝跪地,对着它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头。

我们都笑了。嫚姐分他一块为哥哥准备的生日蛋糕。这个身形高大、满嘴络腮胡子的外国友人吃得很开心,吃完还和我们放了一盏孔明灯,最后合影留念。

走的时候,我分明听见他用英文说,“Very nice,Very nice!”送走外国友人,广场对面突然放起了哥哥的《倩女幽魂》,不用猜,又是嫚姐花钱雇下了一套演唱设备。整个活动现场,她一直很享受地忙碌着,就连背后新裙子的拉链蹬开都没在意,而是让我去她车里帮忙拿件长外套随便一披,继续埋头干活……

好朋友不算一个正宗荣迷,但他一直欣赏张国荣的音乐和为人,于是二话不说跑到对面,点了一首歌。当《明星》前奏响起,竟引发了一次热闹的全场大合唱,“当你看到天上星星,可会有想起我?”

每个人都紧皱着眉头,认真地在心里作答,“有,有,每次都有。”

眼泪,祈祷,伴随漫天的孔明灯,消失在那个深邃但却注定不静谧的黑色夜空中。

这中间我还新认识了一个朋友,她说从看到“Leslie”字样的蜡烛,她就知道我们是一群怎样的人。她就一直望着我们,坐在角落默默流泪。但现在她想加入我们,跟我们一起为最爱的人送去祝福。我于是轻轻地拉住她的手,有些冰凉,可透着相思的余温。

如果不是恰好喜欢了张国荣,我不会相信,从未谋面的两个人可以一刹那亲密得好似多年老友。鼻涕、眼泪,大家都是一块儿流,相思之情亦都同声诉,这样亲密的感觉,于我生命的前二十八年都未曾有。

今夜,遇到你们,何其荣幸;

今生,遇到哥哥,何其荣幸!

充盈思念的生日宴会结束于一片祝福声中,然而2014,宠爱仍会继续,像林夕说的,“有空气就有风,风会继续吹。”

谨以此书献给华语乐坛、影坛永恒的经典

献给全球亿万荣迷

2014,让我们继续宠爱·张国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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