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我的尖叫,身后还夹杂着一丝痛苦的喊叫声。
是阿良。
可我没有顾及上,就只疯狂的喊这蔓蔓,疯狂的推开周边的人,跑了过去。
“蔓蔓,蔓蔓”我扑在蔓蔓身上,哭着抱起蔓蔓。
蔓蔓浅笑着看着我,“米贝,让我死吧。”
我的眼泪瞬间就喷了出来,“你胡说什么呢。你他妈死什么死啊,你是我的黄金拍档,怎么能死。陈蔓你他妈给我坚持住了,为了一个男人死我看不起你。”
此时阿良也挤了进来。“蔓蔓……”
蔓蔓看向阿良,依旧在微笑。“你,滚。”
很快,救护车开来了……
我和阿良随医生慌慌张张的上了救护车……
我们的画室在北京城中,好在一切周遭设施还算齐全。蔓蔓没有五分钟就被送进了医院。
她急急的被四五个大夫推进了手术室。
我跟着跑了几步,却还是在门口被拦了下来。
眼看着手术室的大门被人无情的关上,我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用一张薄纸切断了一样,那种无助的痛是任何人都难以体会的。
我看着身后的阿良。
真的很想打他一巴掌,告诉她这是替蔓蔓掴的一掌。但想想,他其实根本不配,我也没有资格这么做。他是蔓蔓的男朋友,我有什么立场对他做出惩罚,而且他应得的惩罚,远不止一巴掌那么简单。
冷静良久,我站直身子,走到长椅上,坐下。
闭着眼睛,不想看见周围所有的事物。
可身子却是抖的,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
喀嗒一声门响,我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
没有成群的医护人员,没有温柔的护士小姐,更没有,蔓蔓。
我起身凑上前,阿良也凑上去。
“病人生命没有危险。”我长长的输了口气。
“可是,她的右臂需要截肢。”医生看着我,又看看我和阿良,“谁是病人家属,签下字。”
“这不可能。”
“病人的手臂已经出现了感染。不截肢的话,会有生命……”
“不行!”我怒气冲冲的打断了医生。开什么玩笑,我们是画画的,没有了手,就是没有了命……
“不截肢的话,病人会有生命危险。”
“不,不可以。”我抓着大夫,极力恳求着。
大夫似乎也有了一丝不耐烦,看了眼身边的阿良,“谁是家属,签个字,病人耽误不得。”
我慌了,几乎是恐惧的看着阿良。
我怕,他会签。
我太了解蔓蔓,她虽然第工作吊儿郎当,可没人知道她有多喜欢画画,如果截肢,蔓蔓会生不如死的。可不截肢……
“大夫,我们……” 阿良也太了解蔓蔓,他吞吞吐吐的,就是不愿拿起笔。
“大夫,大夫你等一下。”我一把拦住两个人的手,“我马上给您答复。”
大夫疑惑的看了看我,“你尽快,病人等不得。”
我点头。
从书包里拿起电话,我努力保持冷静打给丁懿。
很快,电话那头接听起来,那头一个简单的喂字,却让我心中的那股维持了好久的镇定分崩瓦解。终于,我哭了起来。
“丁懿……。”
“别哭,跟我说,怎么了?”
“蔓蔓,她,车祸,截,肢。”
“慢点说,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再啜泣,保持冷静,“蔓蔓,她出车祸了,医生说要截肢,救救她!”
丁懿是骨科医生,他这么高的技术,一定能救蔓蔓。
安静了几秒,“你们在那家医院?”
“第三医院。”
“什么时候出的事故?”
“什,什么时候?”我慌乱的咬着手指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