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挡住了吊顶LED灯带投射的光,筱鸥刚要睁开眼睛,影子先说:“到底生过什么病,这个女人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为什么脸上天天傻笑留不下一丝忧伤痕迹。”
没想到谢磊能对睡着的自己说这些,筱鸥听到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好像在进行遗体告别反正就是怪怪的。为避免四目相对筱鸥选择继续装睡。谢磊看了一会,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筱鸥僵硬地背对谢磊,直到传来他沉重的呼吸才敢动弹。辗转两下紧梆梆的服装让她想起要去换身睡衣,身体小幅度挪动,生怕柔软的床垫弹动起来惊醒谢磊。可是一只脚还没落地,就被身后的人搂住拽回去,直接趴在人家胸膛。
“干嘛跑?”
“不是跑,而是去换衣服要睡觉了。”
谢磊眯着眼微带笑意说:“我帮你换。”他坚实有力的大长腿带着身体转动,筱鸥被牢牢锁在身下。面对如此窘迫境地,感受男性身体的温度,脸颊不免发烫小声说:“那个……其实我可以自己换衣服,不需要你。”
“反正最后都会被脱掉,现在穿什么没差别。”
“今天我不会任由你为所欲为,肩膀被你直接摔在地上,现在还疼呢。”
“所以你应该脱掉衣服,让我帮你上药。”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筱鸥无语了乖乖到洗手间脱下衣服,换上一条碎花宽吊带裙。谢磊从药箱里拿出跌打酒开始给受伤的地方处理上药。
温热大手沾着冰凉的药酒揉搓红肿的肩膀,她眉心不停颤抖,谢磊故意找话题说:“谁干的把你伤成这样?”
“一个没良心的男人。”
“我看也是,对这么好的女人都忍心下手。”
“擂台无感情,打赢才是王道。”
“说得对。”谢磊不老实的手趁筱鸥不注意悄悄钻进裙底,“如果在床上谁会赢?”筱鸥温柔细腻的揉了揉他的脸,顺着轮廓手指抓住发丝谢磊痛得叫了一声,得意洋洋说:“我今天绝对不会让你靠近我。”
第二天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刺眼的光芒让筱鸥沉重的眼皮慢慢睁开,肩膀的酸痛还没有消退,身上其他地方好像也传来隐隐疼痛。“呃”一声,挣扎起床靠在龙猫枕头不自觉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令她此刻感觉到被拥有的幸福。
“醒了?”谢磊端着早餐走进来,筱鸥帮忙打开折叠餐桌。
“这么好,你煮的。”
“可能吗?”谢磊依次摆上鲜蛤粥、花卷、抹茶咖啡,看到这些配置筱鸥明白了:“楼下那家都市粥府点的,对不对。”
“过了一个晚上而已,你没喝酒怎么断片了。”谢磊在筱鸥刚睡醒的粉红小脸上捏了一下,“Vivian做的,她昨天刚到。”
筱鸥看清了谢磊脸上的伤,脸色一沉:“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心疼的手指抚摸肿胀的脸颊,谢磊却偏了偏头不让指尖停留,捂着脸说:“还说,一晚上都在帮你揉药酒。”
筱鸥收回手放到勺子上,一脸委屈地喝粥:“家里有一个充气拳击台,你自己嫌充气麻烦扔掉。”
“那为什么不去健身房。”
“为了打一架跑那么远,浪费时间。”
“楼下就有,健身卡办了不用多浪费。”谢磊牵起筱鸥空暇的手,突然认真说“萧芸说得事情,你信吗?”
“信。”筱鸥看谢磊拉下脸,拧在一起的眉头忍忍不住作弄。“居然敢不相信我。”表情瞬间变得恐怖,拳头重重地落在她腿边的被子。筱鸥害怕地缩着脑袋,用柔软的语气说:“相信你还不行吗?”
“真的?”见她那副怂样,谢磊真心怀疑是屈服于暴力还是真心。
“信任就是信任,你爸爸也说婚姻的基础就是信任。如果有证据就是事实,不需要选信或不信。”
“好像挺有哲理的。”谢磊在筱鸥的嘴下抢出早饭,收拾好放在地上。她满脸生气说:“我还没吃饱。”
谢磊突然弯眉诡异笑说:“我做给你吃。”筱鸥假装生气推开,没想到他居然没站稳,小腿把整桌早饭撞倒尚有热气的粥顺着裤管滑到地上:“喂,你干嘛?”
筱鸥紧张地掀开被子,居然也没站稳跌在谢磊怀里,两人一块滚在地上。
“这么热情,迫不及待要和我……”
“说什么呢?”筱鸥又羞又恼,“看,一大早兽性大发,遭天谴了吧。”
“可能真是,我该上楼换衣服。”
“麻烦叫Vivian中饭煮一份红烧牛肉。”筱鸥在谢磊出去前说。
“她和楠峰去拜见公公婆婆,应该要到晚饭左右能回来。”
“那我们吃什么?”
“吃你。”
“别闹了,说认真的。”
“点外卖、下楼吃、淘点点定位、开车去什么地方吃,有这么多方式难道会饿死。”谢磊留下关门声消失。
收拾穿戴好的两人刚准备出门,接到学校旅行社团的临时通知:今天组织登梧桐山,有兴趣的同学请自选交通方式到山下梧桐村。正在谢磊犹豫的时候接到陈叶的电话:“过来爬山,大家都在等你们。”
车的真皮座椅还保持着出厂模样,坐上去很舒服但是看起来冷冰冰。两人曾尝试为它套上衣服,可就颜色、花样、材质始终争执不出结果。只能先这样摆着,等什么时候两人看中同一汽车座椅套,也许它不再冷冰冰。
抵达集合地点的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闲天。筱鸥坐在车里远远观望问谢磊:“同学们,今天会问什么刁钻问题。”
“爬山是体育项目,感兴趣的大多是男生,而男生不会喜欢八卦。”
“说得好像我们学校女生都是长舌妇一样。”
“这是你说的,跟我没关系。”站在侧面的陈叶,看到躲在车里迟迟不出来的两人,慢悠悠走过去敲了敲玻璃。谢磊按动按钮摇下车窗:“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一共到十四人,男生连我十一人女生三人,其中两位是家属。”
“等集合时间还剩一分钟的时候我们会出现,你记得打电话。”
“好,我接着去演戏。你和嫂子躲好别被发现了。”
筱鸥从药瓶里倒出两粒止痛药,和着橙味美年达送服:“你真的好狡猾,连间谍都安插好了。”
“这不叫狡猾,是智慧,是男人为保护自己的女人应该做的事情。”
听到谢磊的话,筱鸥噗嗤笑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打野战?”
“上次答应你去郊野公园枪战。”筱鸥点了点头,听到他强调最后两个字,才觉悟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一个有两层意思的单词,而且大部分人都会理解为后一个意思。捂着嘴,眼珠子忐忑地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