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磊二话没说跑向大海,谢母慌忙大喊:“儿子,你要干什么?”
袁姐看着意料之内的情景发生在眼前,也六神无主地站到谢母旁边,像犯错的小孩低头认错:“我跟他说,如果能在海浪里坐满两个小时,就告诉他筱鸥的下落。”
Theron拉过担忧的妻子:“男孩子不在爱情里受一点伤,怎么会珍惜女孩。”
“你这是言传身教,害得他现在也这么可怜。”
“如果你早一点答应做我女朋友,哪里还能有什么言传身教。”Theron搂着夫人甜蜜责怪,谢磊毫无怨言盘腿坐在海里,上天可能也不忍心折磨风平浪静没有波澜。
袁姐于心不忍送上亲手烤制的羊肉串、青菜串和香肠:“我知道你中午没吃什么饭,现在吃点吧。”
谢磊摆摆手:“我不要,你不告诉我娘娘在哪里,我就不吃不起。”
“这是何必呢?筱鸥心里的结是你和那个萧芸暧昧。”
“你也得先告诉我娘娘在哪里,才能去解开这个结啊。”
“说来说去,还是想骗我透露信息。”袁姐捡了一块大石头把盘子放在上面“有本事就别吃。”
黎筱鹭拉着袁姐丝质宽松防晒衣说:“姐夫,真的就这样坐在水里?不怕出问题吗?”
“注意你的立场,如果连你都不帮你自己的亲生姐姐,那我也要缴械投降了。”袁姐毫无气势软绵绵地说,筱鹭无奈感叹:“这叫什么事,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坐在一起聊聊天呢?”
“即使再见还能红着脸,也分粉红和通红,粉红是悸动,通红是冲动。”
“这么说也是,哎!难道她们这样劳燕分飞了。”
“中文不好请不要乱用成语。虽然和分道扬镳的意思相近,但更正确的释义向东飞的伯劳和西飞的燕子,注定短暂相聚转眼分离。你到底是希望他们继续在一起呢,还是就这样分离呢?”
“不知道。”筱鹭抓着头发使劲挠,袁姐笑了笑拿钓鱼竿和她坐岩石上钓鱼,Martina和哥哥Martin在沙滩上玩追逐游戏,Theron和妻子找了一处阳光充足的地方晒日光浴,只有谢磊被海水侵袭不能动弹。
天突然阴下来,轰隆隆的雷声伴淡蓝线形闪电划破天际。狂风呼啸着卷起海浪扑在沙滩化为泡沫,谢磊承受层层海浪怕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袁姐连忙喊道:“快上来,要下雨了。”
谢磊倔强地回答:“我不上去,还没到两个小时。”
袁姐只能要挟:“你不上来,我就不告诉你了。”谢磊迅速钻出水面,湿哒哒跑上来:“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们真的不知道筱鸥跑到哪里去了。Oliver应该说过,她趁着去接筱鹭的这会功夫连夜搬家。能提供给你的信息只有:她在圣玛利亚医院做过产前检查。”
“这句话是真的?”
“真的,地址是九龙塘窝打老道。”谢磊把袁姐手机里的信息转存到自己手机,从桌子拎起车钥匙往马路上跑,断断续续传来声音:“袁姐,麻烦你开MPV带我的家人回家。”
“嘿,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头也不回。”谢母酸溜溜地说,Theron笑道:“sweetest,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的。”
谢磊一路油门赶到袁姐说的那间医院,只有两栋楼一高一矮中间有天桥相连。谢磊很顺利地到达产科三层,护士台的护士阻拦:“这里男士止步。”
“哦,抱歉。我想来这里查一个病历。中文名叫黎筱鸥,英文名OliviaLai,年龄二十一虚岁。”
“你是她什么人。”小护士很警惕地询问,谢磊笑了笑:“我是她的男朋友,之前有一些误会分开了。”
“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你呢?”八卦地仔细思考一番,恰好看见废纸篮里的报纸,“你不是要和没落千金萧芸结婚的那个三少爷?怎么会到我们医院来追逐孕妇?”护士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奇怪男生,谢磊恨不得把鸭舌帽帽檐压低到下巴,低沉的嗓音笑说:“为什么大家都说我和他长得像呢。我不是他。”
“好像不是,照片上的男人女里女气,你除了五官比较相似之外,气质完全不同。”
谢磊忘情自黑和她一起八卦自己:“谁说不是呢,这几天我都解释烦了。长成这样,说不定是基佬。”
“这不可能,他都要和萧芸订婚了。”
谢磊趁她放松警惕马上问:“你能告诉我黎筱鸥在这里发生什么?”
“她怀孕了,双胞胎,还有一颗子宫肌瘤。”护士翻开病历夹照着医生诊断读给谢磊听,他一下子瘫软:“那有生命危险么?”
“这个需要询问黎小姐的主治医师,在三号诊室。”
谢磊作势往里闯,被眼疾手快力气大的护士死死抱住:“你不能进去,闲人男士止步,可以等医生下班问。”
坐长椅等待的谢磊陷入思考,脑海闪过一位熟悉的女士,打电话给她:“妈咪麻烦你现在来圣玛利亚医院三楼妇产科做检查。”
莫名其妙地谢母掏了掏耳朵:“听错了吗?为什么要我在香港做产检?”
“护士不让我进产科诊室,问不到筱鸥的信息。别问那么多了,直说来还是不来。”
“来。”谢母熬不过儿子软磨硬泡只能答应,Theron亲自驾车带着爱妻在风雨里行进。聆听山雨声,Theron加大嗓门说:“sweetest,我今天学会了一个中文单词,妻子。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wife的意思,怎么了?”
“你觉得我以后叫你妻子,怎么样?”
谢母打了个寒颤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发什么疯,哪有人叫自己的另一半‘妻子’的。”
“难道我们做一辈子的sweetest?”
“不行吗?”谢母换侧卧的姿势看着丈夫“sweetest,最甜蜜的。寓意多好啊,糖果吃的时候甜的,不吃放在太阳下高温中,糖果会融化变成黏黏糊糊的胶水。蜜恋期过去,彼此间虽然不在甜蜜,但还有糖果化成的胶水紧紧粘连彼此。”
“说的太好了,我们不换了。”Theron抚摸妻子的肚子“我们又有一个小candy在孕育。”
谢磊打着伞接下母亲:“你先去停车,在地面上停着就行。”
产科护士看着谢磊带来中年妇女,嘴带微笑天使般询问:“请问,这位是?”
“我妈咪,刚刚怀孕十周多,今天来做产检。”
“请在这里先填写表格。”护士将信将疑地从文件夹里拿出纸和签字笔放到木质台面,谢母认真填写每一项内容,谢磊和护士交涉:“我们要去第三诊室。”
“可以。”护士将信息输入电脑,打印机传出病历本和诊疗卡,“请拿好,你们是下午三十五号,前面有四位病人,在那边候诊区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