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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灵玉染血 溯月神尊

绕过散于山石草木间的亭台楼阁,穿过或明或暗的林荫小道,间或可见古树苍天不知历经了几千年,青苔芷草斑驳了青石路面。如此走走停停,巫辰带路并不着急,像是特意让她有时间瞧这周边风景,甚合她意。

远远听见前方有水流之声,脆响击石,绕过山石树影,前方一帘清水自两仗余高的石口处倾泻而下,汇成一潭碧水,潭面隐隐升起白雾,薄薄的一层轻轻拢住六七仗宽的潭面,潭的另一侧依山而建数间房屋,走进前才发现,其中一间两面无墙,只用轻薄纱帘略略遮挡,清风撩起纱帘,室内之景隐约可见。

巫辰停下,朝纱帘内禀道:“尊主,夫人已到。”

“都进来罢。”帘内之声虽虚弱了些,但却充满了力量与威严,让人不禁心中升起一股肃然之态。只是他这一声之下周围又多出十来人,轻云不及细看,便已随着巫辰入了纱帘之内。室中空旷可容百余人,中间设有一踏,由暖玉雕成,一男子盘坐其上,在她进来时已缓缓睁开眼。轻云只看了一下,便放散了眸光,默立一旁。不是她不想再看,而是那并不是她可以随意看的人,即便是此刻虚弱姿态也令人不敢直视。而周围这些人,无论是哪一个,灵力都远远在她只上。

溯月也只看了她一眼,便朝十二神将之芥蘅说到:“祭出玉灵”,而后又看向轻云,“望夫人将神灵放回玉灵中。”轻云听后化作一道轻烟,注入已祭于男子正上方的玉灵中。小小的玉灵瞬间涨大数倍,碧绿通透,泛出碧光照亮溯月周身。十二神尊并五大神灵亦盘坐于溯月周围,每个人都祭出不同手势指向溯月身上不同穴位。时间缓缓过去,溯月周身渐渐泛起红光,红光渐赤,裹住头顶碧色玉石……不知过了多久,红光渐渐变得透明,渐而被金光所取代,而头顶的玉石却赤红依旧,被金光托着,更显通透魅惑。接着,金光慢慢隐去,火红玉石似被牵引着,缓缓落下被溯月托于掌中住。金光完全消失了,溯月示意十七神灵退去,室内仅剩他一人和掌中之红玉。

不知坐了多久,清风掀起了纱帘,有斜阳射入,静止不动的空气开始有了些微地改变。溯月抬起另一只手,金光罩于红玉之上,随后一缕青烟从红玉中飞出,落于前方,化为一女子,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溯月起身上前将女子抱入怀中,走出纱帘。绕过水潭往另一条路走去。不多时便到一楼阁前,此楼名“石琅”,分上下两层,楼侧有宽大阶梯直通楼上,二楼正门也开在侧面,与一楼并无相干。溯月绕到侧面将轻云抱至二楼房中榻上,然后坐在一侧静候她醒来。

果然,没过多久,轻云便微微睁开了眼。见身侧似坐了人,便撑肘想要起身。

那人似知道她的意图,忙按了按她的肩,“你此时身体甚弱,不宜多动。”轻轻的男声传来,离得很近,压低了音调,再也不似先前那般迫人。

“不知,该如何称呼?”轻云缓缓开口,周遭寂寞无声。此刻,她确实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之人。与当初不一样,眼前男子身份似乎很是特殊。她一向极少触及仙神之事,确实无从猜测眼前这位是何方神圣。

男子轻笑,“你终于想到要问这个了,其实……恩……很早前,就在想,何时你才会想到要来问我姓名。”说完又以更轻的音调自语,“足足等了半年呢!恩,也许,还要更久。”

轻云见他不答,反又扯出这样晦涩难解的一段话来,便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溯月,你叫我溯月就行。”男子的声音更加轻缓了,仿佛要将那两个字贴落在她的面颊上。让轻云顿感不适,皱了皱眉,“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灵力都远远在我之上,可却称你为尊主,现在让我对你直呼其名,却是太过为难了。”轻云停了停,又道,“你既知我的由来,便将我送回沧涯云水罢。”勉强说完,已觉疲累至极,恍惚间又睡了过去。

轻云这一次真是累极了,以前从来没有这般耗费过,在溯月眼里不算多的灵力却使轻云整整睡了大半年才醒过来。当轻云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恢复如初,发现还是当初那张床榻。起身走出楼阁,下了阶梯,围着屋子绕了一大圈,觉得这阁楼非常特别。后来见到阁楼正面悬着一块牌匾,上面体了只提了“石琅”二字,不知何意。正凝怔间,觉后面响起了脚步声,转身,是巫辰。

“夫人,刚醒?”

“恩,我睡了多久了?”

“两百一十六天。”巫辰掐指答到,“人夫人可有何疑问,我可为夫人解惑。”

轻云默了默,“那日所见的是何方仙神,可否告知尊号,令尊主又是哪一位仙尊,我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字,还请仙长为我解开心中疑惑。”

巫辰笑了笑说:“这倒是我等的待客不周了,还请夫人莫见笑。我和其他十六人乃上古神灵,跟随尊主溯月征战四莽八荒,令天下归元,分封而治。然,尊主战终力竭,后又为建三十三重天宫而耗尽灵力,由此沉睡几万年。六百年前尊主终于醒来,灵力微弱,不得不以灵体分离来增强神元的吸纳。”巫辰顿了顿,见轻云站在一旁默默听着,便又说到,“尊主之下有五灵兽神,和十二战神,共一十七人,五灵神负责在须弥山中守卫尊主圣体,而我等十二战神带尊主神元到世间找合适的供体寄养,因凡人寿命短暂,尊主令我等二十年一换,所以才有在驿口与夫人相遇的机缘。”

轻云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巫辰说到这里才应到:“原来如此,多谢上神解惑。之后的借玉之事,我已明了。”犹豫了一下又问,“不知,圣尊如今可安好?”

“多谢夫人,尊主自从灵体符合后一直在石琅中静养,灵力日进,前日已恢复至八成。只是两天前,天庭得知尊主归来,众仙前来拜会,尊主领五灵随之同上三十三重天阙,临走前交代不日便回。夫人若有其他事,还请等尊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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