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强人辛悍送巫仙瀑回那等他们回去的大船,其他狩猎队员们便就地等他,本以为可以先休息一阵子,结果却是屁股都没坐热,那辛悍就回来了。
所有人都疑惑起来,问是怎么回事?辛悍如实以告,说巫仙瀑哭了,哭哭啼啼非不要他再送。
众人哈哈大笑,唯有黎大鱼一脸愁云。
别人笑那是他们不了解巫仙瀑,他儿子山猫老是跟巫仙瀑混,他又怎么不了解巫仙瀑的习性?
这混账猴可是个天塌下来都不会流眼泪的家伙啊!怎么一下就哭了?还是被勒哭了!听儿子曾说,巫仙瀑有一副铁打不烂的好身板,如今他又修行了,又怎么会被勒痛、勒哭?
有诈!
他老说要去抓闪电鸟,难不成这厮真那么大胆?
他想到这里,后背都是发凉,这狗曰的果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账猴啊。
他慌忙说出自己推测,众人莫不是大骂混球,接着便是满面阴云。
“现在该怎么办?那混球孤身去抓鸟,不是活生生送死么?”
“看来也只能去找他了,但愿能在去右山的这片山林里拦住他!”
最后,黎大鱼下了决断:拦住那混球,抽他的皮、扒他的筋!
只是山林这么大,他们区区十几个人,该怎么去拦?另外,巫仙瀑在见着辛悍走了之后,他就起身狂奔,直向了那右前方远处之山,此时此刻,早已身处他们右前方数十里了。
他们终究只能在这阴暗的林子里瞎灯摸索……
再说巫仙瀑,脱了限制,一路狂奔,竟是一步一丈,遇障越、遇涧飞,当真上蹿下跳大猴王。
一个时辰之间已是几十里路过去,前山早被甩在身后,再行数十里,右山似也触手可及。
此刻,他已经料到即使狩猎队员们来追他,定也追不上了,当即爬上一棵长有疙瘩的大树,打开小胖妞给他的包裹,吃起那似乎有些干硬的肉来,补充体力。
再休息片刻,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向着前方进发。
他虽然狂妄,但毕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妄人,抓闪电鸟要紧,自己的小命更要紧。
他知道越往前走越危险,遇到荒兽的几率会越大,所以至此开始,打起精神,慢步谨行。
不久,至一处丛草丰茂之地,一只长白獠牙大黑猪张开了大嘴噗噗噗一下扑来,巫仙瀑知其属于野兽之列,并不惧怕,暂仍了长矛、牛筋弓,双手持着宽剑便大战起来,离离合合、闪闪躲躲,三次交锋,便斩掉了其锋利獠牙,使其落荒而去。
巫仙瀑本可一步跃去,将其杀死,但他心不在此,今日算是破釜沉舟来此,只为老子亲爱的、朝思暮想的闪电鸟。
能节省体力就节省体力,不可因小失大,白费一路奔波。
接着再行走一个时辰,又遇上几头名字都辨不出来的野兽,便是夕阳坠,天色暮。
巫仙瀑找了个大树枝杈,艰难的半醒半睡起来。
第二天,天气变化,虽然各处是明亮的,但那太阳却是看不见,林子里散着寒雾,视线更是有些模糊。
巫仙瀑不停搓手吐热气,他浑身光溜溜,虽然体格格外强悍,但此刻还是觉得有些冷。
他又吃了些干硬的肉块,砸吧砸吧嘴,说着些难吃之类的自语,至那寒雾散开些来,他又再次上路。
他的心情更激动了,因为他觉得若无异常,怕是中午时分就可以到达那右山山脚,想起那骑着闪电鸟到处飞的样子,他就兴奋急了。而内心一兴奋,胆子就更大了,自信心也膨胀得前所未有——几乎快爆了整个胸腔。
而他运气似乎也好得很,走了一个时辰,竟然连一只野兽都没有遇到。
正纳闷间,正暗暗自喜时,运气却突然衰了。
他遇到了荒兽,且这荒兽还不是闪电鸟,不是菜鸟,他娘的是那只可恶的丑狼!
那日澧水面上少年大战,他正是跟这只丑狼撞在了一起,打得难离难弃、郁闷憋屈,他记得这只狼用屁股拦过他的路,还记得它口吐火球,烧过他的裤。
他娘的,真是不是媳妇不睡觉,不是冤家不聚头,老子没寻你,你还偏偏给老子跳出来!
巫仙瀑冷眼看着它,恶狠狠道:“丑死了的狼,你狗曰的在这里做什么?”
他用人族的语言说着。
丑狼是开了智的荒兽,从小也背过《四族书》、习过各异族的基本语言,自然也懂得此声音。它先是意外,然后怒火中烧,道:“吃我屁的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走到我们兽族地盘上来了。”
“呵呵……”
巫仙瀑冷笑一声,竟是学部族里那花脸先生唱道:“我堂堂混世小仙王,天堂地狱任我闯,什么兽族狗地盘,老子只当浑水蹚,什么胆大包上天,老子是不怕地、不怕天,两眼一瞪,便吓你个**穿、浑身颤、两眼发晕咕噜转。
哼——什么玩意儿的狗东西,什么玩意儿的丑面颜,在混世小仙王面前,统统给老子让开点!”
浑身赤红的火狼,听后是张牙咧嘴,哈哈大笑,“呀——就听说你们人族多戏子,果真是死到临头还唱一出,可笑可笑!”
巫仙瀑瞧着那张火红色的、钢牙林立的、发出灼热之气的大嘴,耳朵听着那大嘴吐出的兽语,当真觉得是服你的,事事从你,不服你的,你说再多、再刁钻也只当是个屁。
于是——干脆——索性——
杀!
杀!
杀!
正是:
长矛宝弓搁一旁,卸下背上肉干粮,疾步翻飞大喝杀,宝剑出手劈丑狼。
丑狼两眼放金光,见人杀来气不慌,敏捷扭动龙摆尾,一偏二退不受伤。
二者从此缠斗起,你来我往斗法迷,剑气纵横真火炼,不问来由只喊死。
大战处在森林中,大木摧折倒成风,烂泥腐叶纷飞起,血花飘舞也不理。
一人说它乱放火,一人骂他狗屁的,两者都无好招式,非要分个谁第一。
结果,风风火火、呼呼喝喝,直从上午打到下午,从下午又打到第二天上午:两者一个四条腿都生了个口子,一个四支极都被烧出了几个包,一个血流如注,一个浑身烫伤,一个没了力气就此趴下,一个被烧了干粮就此萎靡。
“你修为提高了?”
“彼此彼此!”
“你为何而来?”巫仙瀑问。
“此处离我族之山不远,我出现在这里,你还问我?”丑狼道。
巫仙瀑这才摆首左看,原来,此处竟是中山与右山相接之处,不过,他也并不完全相信此言。
丑狼趴着地上,又问:“你又为何而来?”
巫仙瀑哈哈大笑,道:“老子是来抓狼的!老子需要一头坐骑!”
丑狼大怒,想口吐火球再战,却发现有心无力,于是恶狠狠道:“十天之后,匹夫可敢来此地再战?”
巫仙瀑本认为那是计,可又听到它用“匹夫”二字,顿时心愤如火烧,道:“怕你是乌龟!”略一沉思,暗暗一笑,又道:“不可带人!”
丑狼似乎非要与巫仙瀑争一口气,道:“怕你是乌龟,带人是乌龟!”
二者皆是冷眼大笑,谁也不知到他们内心在想些什么。
又休息一阵,二者皆是愤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