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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窗外一夜

生日宴会随着那批舞娘的离去也逐渐偃旗息鼓,情绪高涨的众人也慢慢的作鸟兽散。自从见到凌和,纷纷的嘈杂丝毫没有撼动我钉在原地的身形,大厅渐渐空了出来,我还是看着那个出口,没有人在出来,为什么我没有追上去?是在害怕什么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只在心里抚慰自己那也许不是凌和。但那百看不厌的眼神让我瞬间就推翻了这个想法。近在咫尺,却有物是人非的错觉,我这是怎么了,全身傻傻的勇气藏哪里去了。

“小蓝蓝,我们走吧”霍方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揉了揉我的头,目光深远,轻轻柔柔的对我说,我眨动眼眸,俯首,“是,方狄主人”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率先在前面走出去,伸手将身上紧裹的西服快速的扒了下来,我上前接过搭在手臂上。

“小蓝蓝,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他带着愠怒的松开衬衫的纽扣,大大的呼着气。我依旧低着头什么也不愿意多说,霍方狄敞开两个纽扣,咽喉就在我面前,我恶毒的想着在上面留下一圈勒痕会怎么样。

“我们回家吧”他有些讨好的要求。我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不”扭过身扫视周围,对着那个唯一亮着灯的房间紧紧地看了许久,镂空花纹的古老窗棱上印出一个身影,我慢慢地走到窗边,就这样立着。

“苏蓝颜,你别这样好不好?有什么话回去说”霍方狄开着车门看我不动,决绝的样子;闷气的甩上车门,跨过来就拉我,拉到车门边我再慢慢走回去,拉回去再回来,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霍方狄起伏着胸口,脸色肃穆,从未见过他这么的带着憋屈。

“在拉我,我就掐死你”我转过脸朝他恶狠狠地从牙齿间蹦出警告。他惊了一下,不移分毫的看着我的眼,缓缓的松开我的手,“苏蓝颜,你何必非要让自己伤的体无完肤才相信你和凌和真的不可能。有的事不是你执着就是好的。”霍方狄对着我烦躁的揉着他那头金色的头发。样子滑稽极了,可是我笑不出来。

“这是我自己的事,也是我自己的爱情”一句话说的明明白白,也拒绝的彻彻底底。“好了不管你啦,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他气呼呼的冲进车里,却也不发动。关上车窗,我知道他在那里偷偷守着我。收回侧视的目光。我看着那个映在窗子上的影子,静静地等着。

凌和不管怎么样,如果你对我还有感情那么你怎么忍心我竖在你面前,那么明显的失落,你看不见吗。如果你真的已经不再需要我们走下去,那么这一夜就算你给我的一个回答,也算是我给你的一个态度。我绝不是纠缠的人,虽然我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我的腿已经不存在,现在就是我强大的意志力支撑。霍方狄那边不停地开窗关窗,弄得碰碰的,我毫不理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刮起了风,渐渐地愈演愈狂,“苏蓝颜,跟我走”霍方狄按捺不住,这次干脆扛起我往车里走。“回去我就自己走回来。”我的眼睛由于过度的注视已经酸胀的难受,霍方狄顿住脚步,“苏蓝颜你又何必呢,回去,回去我告诉你好不好,是我不好,是我瞒着你,你别这样吓我好不好?”霍方狄乱了分寸,放下我,晃着我的脸,我不为所动,挥开他,继续站在那里,对面早就熄了灯,黑乎乎一片,我却仍旧瞪着眼睛看着,苏蓝颜,你好好看着,亲眼看着,就算这段感情真的是个美丽的错误你也要知道是怎么死的。

忽然间,大雨滂沱而下,我被浇了个透彻,心也被浇了个透心凉,凌和我努力了,你一说喜欢我就应你而去,我全心全意,我也得到了我要的答案,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只要结果是你不在想见到我,那么我还要去听干什么。一直以来我只希望你过的开心,如果不再需要我,那么我要做的就是默默的转身,即使再痛,至少我不后悔了。

门就在这时候开了,我心里一惊随即又冒出淡淡的喜悦,凌和还是出现了。“女人你又想晕过去吗”我费力的张开眼,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个人,凌宇那个坏蛋,我的情绪立刻就被点燃,你们这些家伙都骗我,看我受苦还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滚!”我只给了他一个凌厉的字。很意外我没有流一滴泪。我居然已经坚强到如此可怕的地步了么?哭出来;至少那样还有个宣泄的缺口。

脚步随即淡去,雨越下越大,夏天的雨就是霸气,就像一条大河悬在天空不停地往下灌,不觉间头顶砸得生疼的感受消失,我抬起头,一把伞悄悄地开着,凌宇还是那种嫌弃的眼神,只是多了些无奈。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了吧。

“这下你开心了”我朝他瞪过去,他不置可否的看着我,将伞塞进我手里,“回去吧……没用的。”他叹口气,流露出可惜的脸色。

“不用你好心,我是有主的人,霍方狄还不给我死过来。我要回家”我看着凌宇,冷冰冰的眼光如刀一般划过他的整张脸,如果你没有你这个家伙的耍诈,就算我和凌和没有结果起码我们还会有更多的美好记忆。哪会这般大段的空白。

霍方狄快速的到位,看了一眼凌宇,再看看我,“你们认识啊”“不认识,回家”我潇洒的转身,霍方狄也不再多问,捡起我扔下的伞,匆匆的跟上来。

“小蓝蓝……”霍方狄试探的凑上前来小心翼翼的看我的脸色,我不说话,只是漫步在这雨幕中,我还从未尝过这种滋味,凌和因为你这破天荒的第一次就送给你,也算是我苏蓝颜对得起那一个月的陪伴,如今想来也许你当初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这却和爱情无关。

“小蓝蓝……”霍方狄茫然无措的跟着我亦步亦趋,伞从他左手换到右手,“你们都说凌和不适合我,到底为什么?”我看向霍方狄停住步伐,“这个……应该说他不适合任何人。不过我答应过凌宇不说的,所以……对不起!”霍方狄唯唯诺诺的搔着头。

“回家吧”我淡淡的说,望着一望无际的雨幕,心如止水。那些不甘心的疑问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何必呢,是的,何必呢,我拥有的那些美好回忆就不要再去亲手毁掉吧,再追问只会难堪。有的话不必说出口。

“小蓝蓝你不会真是要走回去吧!”霍方狄干脆扔掉伞,我们两早已经淋得差不多了。“我求你了,我可是没那耐心走那么远啊,我去开车。你别乱跑啊……哎哟,急死我了,我这是多管什么闲事啊。”霍方狄撒开腿就往回跑。

这一夜,我静静地走回了霍方狄的家,用尽所有的体力,会不会就没有力气再去想。霍方狄抓耳饶腮的开着车跟着却对我毫无办法,只好看着我,他生怕我轻生,得到我肯定的说不会那么傻,这才死了想辙骗我上车的心思。

我的心,忽然间觉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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