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咔嚓!”
卫暖柔看到那个女人的屁股坐到苏其瑞腿上的时候,幻听般地,耳边竟莫明响起碎裂声,卫暖柔罪恶地联想成苏其瑞骨头碎裂三等残疾的白痴样。
“苏少,你都不想人家吗?”女人拱着她胸前的波澜壮阔,撒娇一般发嗲的口吻。
苏其瑞一动不动,目光却瞧向站在这里看风景的卫暖柔。
这个傻姑娘卫暖柔正憋着笑,面色红润有光泽。同一时间内,呼之欲出的除了女人丰硕的胸部,更还有卫暖柔极力想压低的咳嗽声。
“你这是想学习吗?那好……”苏其瑞的话刚说完,就听到空气中传来衣服被撕碎的声音,还伴着女人兴奋的尖叫……
卫暖柔已然嗅到了空气中**靡烂的味道,一股让人作呕的难受涌上胸口,她蹙着眉头,逃一般的抬腿冲出他的办公室。
卫暖柔当真三步两步地跑到了卫生间,只可惜并没有戏剧化地吐出来。闻着卫生间消毒水味的熏化,那种恶心的难受就那样压在了胸口,就像是吞了苍蝇般越发难受。双手撑着冰凉的大理石洗手台,卫暖柔呼吸越发急促,大脑有了缺氧的眩晕。猛然大口地喘息着,刺鼻的消毒水倒是帮助她清醒过来。
张卿看着她从卫生间出来,步履沉重虚脱,面色如纸一般的惨白,赶忙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卫暖柔看着张卿关切的眼神,心头有些翻涌着酸涩。她向来都是个险少被爱垂怜的人,没有父母疼爱的苦楚残缺,也不是周围人关注的焦点。除了周舟之外,根本就没有人关心过她,更没有普通女大学生的三朋四友一串串的死党闺蜜。她就只有周舟。
猛然听到张卿带着关切的话,卫暖柔竟有了被关照被疼爱的感觉,却也加剧了内心的酸楚。
卫暖柔逞强的笑着:“我没事啦,就是早上没吃饭,胃里有些不舒服!”
说到这个时候,卫暖柔也正庆幸自己没吃早饭,要不然真会恶心地全都吐出来,那样多浪费粮食。
回到办公室,卫暖柔用脚勾上门,身子无力地倚在了门板上。
现在的她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答应了那个混蛋到底对不对?他如果只是单纯地看上她的身体也就罢了,而现在似乎一切都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简单。他好像在故意折磨她、难为她,让她难堪,让她难过……
“嘀嘀!”
她的手机有短讯进来,卫暖柔掏出手机,居然看到张子路的名字。在打开短讯前,卫暖柔用手使劲地搓了搓脸,让自己振作起来。她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淡淡的微笑。
曾经张子路对她说过:“虽然我不能随时随地地陪在你身边,但我能感觉得到你的存在。所以以后读我短讯或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定要笑,否则我会难过的。”
多么淡薄的口气,却是真真切切的喜欢。
张子路和周舟同届,综合性大学里误打误撞认识的不同系校友。
上大学那会儿,张子路可是卫暖柔的护花使者。曾经他也对她表白过,捧着玫瑰花啊巧克力啊,各种温馨浪漫的词句滔滔不绝,眼中波光潋滟,还有压抑不住的热情火焰。
点点滴滴的星光都是纯粹透明啤酒泡沫,沸腾着,也消逝着。所以,自然而然地,卫暖柔拒绝了张子路。一来是因为自己一直把张子路当成好哥们儿无话不谈没有秘密;二来,是因为在她沉淀安详的心底,只是痴痴地爱着那个笑窝明朗的白衣少年,只是痴痴地等着他的归期,等待有一天,两情相悦终有时,嫁衣加身,她能笑着挽起他的手。
张子路也并没有因为卫暖柔的拒绝而疏远她。相反,他知道她的生活潦倒艰难,更是起了怜香惜玉的柔情风骨,一直都如同大哥哥般的疼惜她。
——小柔丫头,在干嘛呢?
很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卫暖柔感觉到熟悉的温暖气息。
张子路喜欢叫卫暖柔小柔,说是这样亲切,还会让叫着的人也感觉心里小柔的。
卫暖柔调皮地笑着,灵动细长的手指灵活地敲击屏幕,拉家常般的闲适自在,快速编了条短讯回过去:“上班。大律师不好好进修,又在干什么呢?”
张子路按照家里父母的安排,已经去了国外进修法学专业。张子路年轻力壮敢于拼搏,在国外打了几起霸气侧露的漂亮官司,也算得上是有小名气。日后若是归来,这样的资历定是受人追捧的香饽饽。
——大律师在想一个叫小柔的小丫头,她也在想他吗?
他的短讯很快就回过来,卫暖柔只看了一眼便笑了,她想他吗?
应该想吧。每次卫暖柔一个人的时候,孤独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她总会想起张子路在她身边的单纯愉悦,想起大学时代的美好时光。
同样是笑着,她依旧操着精灵古怪的口气,回了条讯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在你想她的时候,她自然也会想你了!”
这一次,那端的信息并没有很快回过来,隔了有足足两分钟,她才收到他的第三条短讯。
——小柔,我这个学期毕业就回去了!
卫暖柔看着这条短讯发呆,突然一个灵激,想起他两年前临走的时候,抱着她说过的话:“如果我回来,你还是个没人要的小丫头,那么我就不会再放过你!”
他对她说他要回来了,是不是也是某种呼之欲出的征兆?或者,对于卫暖柔来说,更可以理解为警告。
看着这条短讯,屏幕由明渐暗,卫暖柔只觉得有种不言而喻的悲伤翻涌着。就像是心被什么尖锐的硬物狠狠地扎到,刺到了她看不见的深处。
她倒真的在期待着一个人的归期呢,只可惜,被她深深期待的人仍然杳无音讯。卫暖柔深知,爱情里,除了被期待的人,剩下的尽是不速之客。
“铃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毫不温润地打断几乎要了她命的无限思绪。卫暖柔抚着胸口的起伏,走过去拿起电话。
还未来得及动动嘴皮子,卫暖柔就听见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
“来办公室,收拾一下卫生!”
卫暖柔推开他办公室的门,眼前的一切让她惊呆,眼睛瞪成死鱼眼。
刚才出去的时候还整齐有序井井有条的办公桌,此时却是文件资料纷纷扬扬散了一地,纸张四处飘飞,而他宽大的办公桌此时却是干静得空无一物,几抹意味不明的潮湿在桌面泛着难以言表的光。卫暖柔倒吸一口冷气,毫无疑问,是个正常人都能想象之前这里发生一起气势恢宏波澜壮阔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