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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六指琴魔

慕容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山间小路,来到经常砍柴的丛林后,慕容剑哼着小曲悠闲的劳作。说来也奇怪,往日里砍柴半日,多少有些腰酸腿疼。但这些天慕容剑却一直神清气爽,毫无倦怠之意。接近傍晚时分,慕容剑背上满满一捆干柴下山回家。刚推开院门,慕容剑便高声喊道,“我回来啦!”但屋内没有任何动静。慕容剑心中略带迟疑,放下干柴后匆忙来到屋中一看,发现妻子蓉儿瘫倒地上。慕容剑赶紧上前抱起蓉儿轻声呼唤。过了片刻之余,蓉儿才缓缓睁开双眼。当蓉儿看到慕容剑的时候,不由得泪如雨下。在慕容剑再三追问下,蓉儿才讲说原委。自从蓉儿怀孕以来,便不时感到心神不宁,但又说不出到底何故。直到近些时日,蓉儿经常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声响,却不见任何踪影。有时候大白天外面传来婴儿哭声,但蓉儿出去寻找半天也没看到谁家孩子啼哭。今天早上还是与往常一样,慕容剑在天刚蒙蒙亮就出外砍柴。蓉儿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丈夫轻掩屋门,而此后便似睡非睡。就在蓉儿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音律之声。那声音忽高忽低,一阵刚劲好似金戈铁马,一阵舒缓犹如细雨连绵。蓉儿不由得坐起身来四处张望,却发现自己置身湖边。蓉儿抬起头看到一轮明月高悬空中,周围的景物被照得犹如白昼一般。前面不远处有一座浮桥直通湖中凉亭,而悠悠琴声便是从亭中传来。这时蓉儿感觉自己清醒很多,想起来自己刚才还在家中,并且天色已明,丈夫刚刚出门。怎么又会来到夜晚湖边呢?况且这个地方,好像自己从未来过,也不知到底是哪里。蓉儿想到这里,开始犹豫不决。本来已经来到湖畔浮桥边上,但蓉儿却驻足不前、左顾右盼。湖中凉亭内优雅的琴声仍旧,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蓉儿看了看周围密密麻麻的林木,有些让人毛骨悚然。蓉儿本想要顺着树林找到回家之路,却又担心自己迷失方向或是出现什么意外。其实蓉儿虽为女流,但柔中带刚并不畏惧。只是身怀有孕,让蓉儿不得不担心胎儿有何闪失。想到这里,蓉儿转过身望着湖水微波涟漪,鼓起勇气迈步直奔凉亭而来。越是接近凉亭,蓉儿心中越是有些忐忑。直到蓉儿来到凉亭中,掀起轻纱帷帐,却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凉亭内除去一把古琴外,竟然空无一人。而琴声仍旧从古琴之中缓缓散出。蓉儿睁大眼睛,看到琴弦虽无人拨动,却自行起起伏伏。这个时候不知到底发生什么,蓉儿感觉一股发自内心的吸引,让蓉儿不由自主的来到琴旁。蓉儿刚刚坐下,两只手便飞一般的放到琴弦之上。随着指尖飞舞,阵阵悦耳之声飘逸在山林湖水间。就在蓉儿弹得兴起的时候,忽然一阵冷风袭来。天上乌云遮月,紧接着四周传来哀嚎哭喊之声。湖水慢慢侵入凉亭,而冰冷的水中好像有无数只手在拉扯着蓉儿。

正在蓉儿挣扎无助时,听到丈夫慕容剑的呼唤,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当蓉儿跟慕容剑讲说此番情景的时候,慕容剑轻轻拍着蓉儿后背说道,“不怕,不怕。”感到蓉儿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慕容剑便扶着妻子来到床上休息。这一夜慕容剑辗转反侧,久久未能入睡。转过天来,看到妻子气色好转,慕容剑才稍稍放下心来。但没过几天,蓉儿又多次昏迷不醒,这可把慕容剑给吓得够呛。万般无奈,慕容剑才找来邻村吴婆。吴婆是远近闻名的接生婆,并且还粗通医术。但是当吴婆来到慕容家见到蓉儿的时候,吴婆不禁双眉紧皱。吴婆先是看了看蓉儿的面色,又为蓉儿诊了诊脉,然后吴婆转过身来,向慕容剑问道,“蓉儿出现这些症状,是不是自两个月前,怀胎七个月后啊?”慕容剑当即大吃一惊,连忙答道,“正是那时开始。”吴婆听罢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叹息一声,便起身离开。慕容剑紧走几步,好不容易才在门外拦住吴婆。慕容剑先是深施一礼,然后才恳请道,“吴婆,还望您能救蓉儿一救啊!”吴婆看了慕容剑一眼,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在慕容剑再三恳求下,吴婆才缓缓说道,“我也仅是听说过这些事情,但恐怕现在再做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如今是母子难保啊!”慕容剑听到这里,当即跪倒在吴婆面前。吴婆站在那里,伸出左手掐指算些什么,此后才让慕容剑起身,说道,“这样吧。你去南山采得一味中药,名叫神农草。只是通常伴随猛兽相邻,且在阴冷潮湿之所。你要快去快回,月圆之夜必要赶回。说不定还能保全母子平安,至少也能救活一命。”没等慕容剑答谢,吴婆接着说道,“你这就起身,蓉儿这里我自会照看。”慕容剑感谢吴婆后,简单带上几件随身之物,便匆忙而去。说起来月圆之夜好像还有数日,但也不过八九天的样子。而南山也是幅员辽阔,这连来带去通常没个十天半个月,是难以往返。此行不仅路程较远,并且那神农草尚不知在何处。这一路上是把慕容剑急的够呛。慕容剑不敢耽搁,用了不到两日便来到南山脚下。只是南山之大,让慕容剑望洋兴叹。不觉间已经过去数日,距离返程的时间越来越近,但神农草却一直不见踪影。就在月圆之夜当天,慕容剑拖着疲惫的身体,发出无助的怒吼。恍惚间发觉山路崎岖,而慕容剑一个没留神便跌落山谷。慕容剑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待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入夜。慕容剑感到额头有些隐痛,腰腿有些发麻。随后当慕容剑举目四望的时候,发现黑暗当中,不远处有两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慕容剑顿时冒出冷汗,便挣扎着站起身来。借着空中的月光,慕容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条两头大蛇缓缓来到自己面前。慕容剑连忙倒退几步,但两头大蛇紧跟着走近几分。但说来奇怪,那两头大蛇虽然外表凶狠,却一直没有对慕容剑怎样。发现大蛇没有任何其他举动,慕容剑这颗心才慢慢放下。就在此时慕容剑突然发现,在大蛇后方有几株散发翠绿色微光的碧草。慕容剑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惊喜。但两头大蛇好像也弄明白慕容剑来意,接下来双头大蛇将身体一挺,大蛇平地起来三米多高,两个巨大的蛇头不断吐信朝向慕容剑而来。就在慕容剑难以脱身之际,空中传来一声大吼,紧接着一道寒光从天而降。大蛇也被突如其来的攻势惊到,连忙倒退数步。慕容剑定睛观瞧,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飘然而至。老者手中仅拿着一柄竹剑,与大蛇周旋起来。打斗没过几个回合,大蛇突然口吐人言道,“且慢动手。”老者一手将竹剑倒背在身后,一手虚捻长髯站住身形。而一旁的慕容剑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大蛇接着说道,“我等本无伤人之意,仅是奉命镇守神农草已有千年之久。今日此人来到这里且不怀好意,我等才吓他一吓,但别无他意。”老者听到这里,看了一眼前面的碧草,又转过身打量一下慕容剑。老者对慕容剑说道,“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来盗取神草?”慕容剑这才将家中妻子身孕,但遭遇不解之灾,母子性命难保。而邻村吴婆要其用神农草救命的事情讲说一番。老者听罢点了点头,便转身对大蛇说道,“我看此人所言不假。而神物虽稀,也总有一刻需用。那神农草尚有几株,不如就让出一草以保母子平安。”两头大蛇的两只蛇头,你看看我,是我看看你。随后相互低语几句,便朗声说道,“既然上仙慈悲,有意救助众生,我等也不愿从中作梗。只是我们姐妹久居此地,难以各自修出真身。还望上仙助我等一臂之力。”老者看了看两头大蛇,轻声问道,“你们是想要我将你们一分为二?”两头大蛇频频点头。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口中念念有词。须臾间老者突然大喝一声,将竹剑脱手而出。只见竹剑在空中越飞越高,之后如离弦之箭一般,化作一道金光直奔两头大蛇而去。霞光万道闪烁之后,两头大蛇被一分为二,化作一条青蛇,一条白蛇。就在老者蔚然一笑之际,白蛇、青蛇突然凌空飞起,消失在夜空之中。而远远传来她们的声音道,“感谢上仙成全,我姐妹来日必报此恩。至于守护神草,就拜托上仙啦!”伴随阵阵爽朗笑声,青、白两蛇早已不知去向。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对慕容剑说道,“你赶快取一株神草,然后我送你回家。”慕容剑连声道谢,并小心翼翼的将一株神草放入怀中。然后老者将竹剑往空中一扔,再一把拉住慕容剑,两人纵身一跃是御剑飞行,直奔慕容家而来。大约也就不到半柱香的工夫,慕容剑与老者便回到家门。这个时候,吴婆正在门外焦急的等待。一见他们两人乘剑而来,吴婆倒也没有什么惊讶,只是忙问神农草是否寻到。慕容剑刚把神农草从怀中取出,就被吴婆一把抢去。随后吴婆进到屋中,先是用神草在蓉儿身上拍打,然后才将神草嚼碎让蓉儿服用。慕容剑来到床边握住妻子的手,刚想要讲说什么,突然蓉儿发出痛苦的叫声。吴婆大喜道,“到时候,该出生啦!”经过辛苦的等待,当吴婆将孩子接生出来的时候,吴婆一见婴儿的手指,突然大叫一声,“妖怪啊,妖怪!”慕容剑慌忙从吴婆手中接过婴儿,而这个时候蓉儿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动了动手臂。慕容剑这才将婴儿送到蓉儿怀中。蓉儿轻轻的抱了抱孩子,脸上露出淡淡微笑后,便永远的闭上双眼。那吴婆早已在惊慌中跑出慕容家,而慕容剑此刻伏在妻子身上痛哭不已。直到婴儿的哇哇哭声,才使得慕容剑渐渐镇静下来。这个时候,一直在院中的老者,进到屋中低声说道,“我也算是与之有缘,可以传其法术,日后看护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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