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她喜欢的,苏褚果然不再多说,却冷不丁‘嗯’了一声,亲了她额头一下,声音中透着轻快的欢喜:“说的对,最好的要等到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惊艳他们!”
相思愣了一瞬,乍听那两个字心里莫名一动,但脸上的情绪却没有半分显露,只是点头,说:“好。”
没错,她与他订婚,然后还会与他结婚,随之这一生,都陪在他身边。
从此,天高水长,人世浩渺。
这就是结局了。
世界上花期最短的花种应当属是仙人掌类,这类的花相思只知道一种,便是昙花,鼎力盛开一次也只有三个小时左右,夜开昼败,芳踪稍瞬即逝,再无迹可寻,但仍旧不悔那刹那芳华。
譬如她的一生,曾用尽全力盛开过那段时光,便不悔这人世一遭。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设计公司将订婚的请柬送到家中,恰逢苏褚回了苏家,相思便自主决定了样式,送走了设计师,就接到了正在享受订婚旅游的苏璨的电话,电话那边的人依旧神采飞扬:“Honey,surprise!”
的确是惊喜,相思问她:“不是在旅游吗?”
“你还说呢!我哥和你订婚这么重磅的消息,我居然是全家最后一个知道的,都不提前告诉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嫂子!”
相思说:“你在蜜月度假啊,打扰别人甜蜜二人世界的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而且你哥哥也说,晚一点家里会有人通知你的。”
“那不一样好吧……哎,算了算了,反正我刚才已经给我哥打电话把他骂了个狗头流血了,不重要了。”
“是狗血喷头大小姐。”电话那边有嗡鸣声传来,相思惊讶,又问:“你现在在哪啊?”
“机场啊!等我十几个小时,马上出现在你面前,带你去来一场订婚前最后的单身狂欢!期待吧!”
“你为了我们订婚提前结束了行程,要特意赶回来?”
“哎呀,也不是……好了好了,我们马上登机了,我不说了啊,明天,哦不,后天见!”
“哎……!”电话被挂断,相思哭笑不得。
果真只过了两天,傍晚时分,苏璨便来找她,将近一个月的长途旅行,昨天才下飞机,她却丝毫不显疲态,依旧热力四射的样子。
苏褚说:“她这是平时疯惯了,闲下来她才受不了。”
苏褚坐在沙发上横眉冷对,却不敢还嘴。
她非要拖她去逛夜街,相思拗不过,只好和她出了门。
没想到她是自己开车来的,车子开出辅路,不一会便汇入穿行的车流中,相思和她聊着天,慢慢才感到不对劲:“不是去商业街?不是这个方向吧?”
“啊?”苏璨干笑两声,打着哈哈:“哇哦,你才来几个月,方向感就这么好了呀,真厉害真厉害。”
“别打岔,到底去哪?”
苏璨咽咽口水,老老实实的说:“去看演唱会好不好嘛?”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一路往红馆的方向开。
相思觉得好笑:“那为什么要骗你哥说去逛街,实话告诉他不好吗?”
“不好不好!”她一本正经却无限哀愁的说:“我哥才不会同意呢,搞不好还会告诉妈咪,再搞不好还会让我爹地知道,到时候他们又该拿出那副腔调教训我了,什么‘于守本分、遵礼不逾’什么的,哎呀,每次听他们说这些,我头都大了。”
苏家是名门望族,教化子女也从来都是恪守礼数古节,大概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宜室宜家,不该随意抛头露面,因此才会有此一说。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必然有反抗,而且反抗的比压迫强烈许多倍,所以才会成就了苏璨这样洒脱的性格,不敢明目张胆的在香港快意人生,就常年在国外转悠,偶尔回家小住,时机一到再接着满世界的飞。
相思笑了,问她:“所以你就趁着年轻赶快订婚了?想着最好能再马上结婚,这样就彻底自由了?”
苏璨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感叹道:“知己啊!这你都能猜到!啧啧,怪不得是拿下我哥的人,嫂子你行的啊!”
相思笑着戳戳她的头:“别乱喊人,好好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