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常有小人在皇帝面前说我们郭府的坏话,堇越,你行事小心点,现在是特殊时期。谅皇帝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但也不能让他人抓住把柄。知道了吗?“郭威缓缓地说道。
“嗯,父亲,我知道了。只是孩儿天性好为自由乐,不懂得政事的那些风云,希望父亲不要再让孩儿接触政事。”柴堇越小心翼翼的说着。以前郭威从不让他触碰政事,他也因此养成了放荡不羁的性格,好于山水为伴。而如今郭威却让他担当郭府的第二把手,倒让他无法适应。他也不是没有拒绝过,但每次都话还未说完,就被旁人打断。而现在,他认为这个时候正好,便一骨碌说出了。
“唉,越儿,你怎么就不懂得为父的一片心呢,现在朝中上上下下都在看着我们郭府的笑话。笑话我们郭府没有一个可以担当的男子汉。为父虽然现在身体健硕,但毕竟还是老了,没法顾虑那么多事。而你三姨娘所生的儿子轩宇也只有两岁。而如今,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年龄适好的儿子在膝下。你不为爹分担,还有能更让你值得爹这么信任的吗。”郭威语重心长的说道。
听到这些话,柴堇越只能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干爹说的也没错,况且干爹从小到大都对他很好,就如同亲生儿子般。如今是干爹的特殊时刻,也是该为他报恩的时候,于是柴堇越只好点了点头。
见天色已变得极黑,郭威便招呼堇越快去休息。待到堇越离开后,郭威悄悄的打开了藏在书柜后的机关,背向郭威的一面墙突然转过。郭威走了进去,随刻关闭了机关。
幽幽的黑洞深处,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喘息声。
郭威举着蜡烛,又推动了另一面石墙。只见在沿着一处光亮的地方,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头歪着,很是疲惫。
“怎么,都已经三年了,三年了,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虽说我把你囚禁在这,倒也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怎么就不愿说出符兰舟的下落呢。放心,我不会对你女儿怎么样,毕竟她也当过我十多年的女儿了,我只想找到她,问问她,兰静的下落。她可是我和颜霜的女儿呀”符业用力的拽起绑在柱子上的人,声嘶力竭道。
“你不配。”只听到那个黑乎乎的脸上幽幽的传来一句话,符业一下子紧紧拽着郭威的衣领,“难道你就配吗,当年把她拱手相让,不就是你郭威吗。我还要好好谢谢你,谢谢你成全我们这份姻缘。”
听到这话,柱子上的人突然像只发了疯的老虎,眼睛发红,想用手紧紧勒住眼前这个人,这个让他妻离子丧的人。
“你以为我这三年好过吗,每天带着人皮面具,装作是你,处处都有豺狼野虎,处处都是狼子野心,我费尽心思夺得权力,没错,我是喜欢权力,喜欢那至高无上的荣耀。但我却失去了初衷,我无法忍受这个虚伪的自己,无法忍受装作你的我”,符业有力的扯下脸上的肉皮,“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因为你。”
“符业,你就别自欺欺人了。当初若不是你的优柔寡断,颜霜怎么会掉下悬崖,至今连尸骨也找不到。我是有错,错在不应该不信任我们之间的夫妻感情,而却信了你这么一个小人。”郭威抬起头,狠狠的说着。
“是啊,是我拆散你们,什么坏事我都干净了,你女儿符兰舟区区一条性命有何干呢,你说呢。”符业在郭威耳边叹道。
“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郭威绝对不会放过你。”绑在柱子上的人拼命的挣扎道。
符业露出鄙夷的模样,笑了笑,随刻又把石墙关上。
权力本就是金玉宝器堆砌出的浮华空梦,浓郁的金钱味掩盖不住糜烂的血腥气息,看似大义凛然的笑容下瞒不住如猛虎的心。一切都被蒙了一层伪装,所有的美好,都被权力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