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风不离对纳兰君道:“纳兰姑娘,我祖父曾对我说,当你的剑与其他剑客的剑相交时,无论是在切磋剑术,亦或是生死相搏,你总是能从对方的剑中,读出一些对方的心情。”
纳兰君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风不离,像是在等他说完一般。风不离接着道:“姑娘恕我直言,我刚刚从姑娘的剑中,读出了很重的忧郁。”
纳兰君苦笑道:“公子不愧生于剑术大家,当真是剑术的行家。不瞒公子,纳兰君却有心事,然而这事却不能对公子说,望公子……”
“纳兰姑娘不必再说。”风不离轻轻打断了纳兰君“姑娘既有难言之隐,我也就不再问了。”
风不离稍一思索,从怀中摸出一只酒袋,道:“借酒浇愁。纳兰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妨与我喝一杯,然后就此别过,如何。”
纳兰君点点头。
风不离为纳兰君斟上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风不离道:“今日与姑娘舞剑,姑娘剑中虽有忧郁,却也有朝气,风不离今日愿交了纳兰姑娘这个朋友。”这风不离也是耿直,纳兰君根本就没有说过要和他「交个朋友」,他自己倒是不害臊的「愿交了纳兰姑娘这个朋友」。
纳兰君也不多说,江湖儿女,有时候一杯酒,够了。她同样昂首举杯,一饮而尽,道:“多谢风公子的酒”。
其实纳兰君却有烦恼,只是,她是家中长女,从小习惯了将所有事一力承担,再加上此事事关重大,她不愿连累风不离,也就没有告诉他。
纳兰君站起身,向风不离道:“风公子,纳兰君这就告辞了,有缘再见吧。”
“至于这把「风剑」”纳兰君接着说“也是巧了,这把剑恰好与公子同姓,公子今日又向我借剑,想必是这把剑与公子有缘,就送给公子吧。”
风不离也不客气,道:“姑娘既然赠剑,我也不推脱,没什么可以回赠的,只有这袋酒,请姑娘收下,解忧解愁!”
“那就多谢啦!”纳兰君戏谑一笑,接过酒袋,道:“纳兰君告辞了!”说完转身离开。
风不离作揖,对着纳兰君的背影,道:“纳兰姑娘慢走!后会有期!”
纳兰君走后不多时,风不离也起身了,雪天无人,雪地里有脚印,想要远远地跟着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以及,风清扬老前辈除了剑术,轻功同样当世无双,而这轻功,风不离同样继承了。
风不离手持风剑,心道:“这把风剑,确是与我有缘,纳兰姑娘无愧名门之后,果然大气。”
加速走了一会儿,已经可以远远听见纳兰君的脚步声了。“只是刚刚听得她剑中心情,并非只是简单的忧郁,更像是一种——绝望。她一定遇到什么很糟的事了。”风不离心道。
纳兰君当然知道风不离跟在她身后咯。她轻功虽不如这位风少侠,可是年纪却长风不离几岁,内力自然也更加精纯。风不离能听见她的脚步声远远地跟着,她自然也能听见风不离的。
“说不定他真的能保护我呢。”纳兰君嘴角又是淡淡的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