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羽跑到那家售卖合成晶石的店铺,只见上面四个烫金大字“聚晶会神”,好气派的名头。因为那日有八幢带路,店里伙计都认识他,唐羽大咧咧坐在凳子上,一名伙计连忙奉上香茶:“大人到小店有何帮衬啊?”这大人大人的叫得唐羽好不自在,修真界就是这样,总是土不土洋不洋的。
唐羽让伙计把头凑过来:“你们收不收晶石?”
伙计呵呵一笑:“收,当然收,是八幢大人介绍您来的吧。”
唐羽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八幢他也?伙计道:“您等等,我给把经理叫出来。”
不多会,一名老先生走了出来,只见他尖嘴猴腮,穿着一套不合身的西服,满脸奸商特有的笑容。唐羽刚要起身,老先生一把将他按下来:“唐大人,坐下,坐下,老哥我有失远迎,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兄弟钱辉,是这家店的经理。这是我的名片。”说着递上一张片子。
钱辉在身边坐下:“八幢兄弟时常跟我提起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
唐羽心说,这都哪跟哪啊,自己在此之前跟八幢素未谋面,不过也不戳破,打着哈哈道:“钱老板,久仰久仰。”
两人寒暄过后,钱辉道:“不知唐大人莅临小店,有何贵干?”
做买卖吗,没什么客气的,唐羽单刀直入:“听八幢道兄说钱老板做买卖童叟无欺,我这里刚好有点晶石,所以拿过来看看钱老板有没有兴趣。”先把八幢给搭上,让这厮别欺负自己不懂行情。
钱辉哦了一声,往门外瞅瞅,连忙做个手势:“里面请,里面请。”
唐羽跟着钱辉走到里屋,钱辉重新让人送上茶水。唐羽也不耽搁,将背囊送上:“货在此,钱老板看看。”
钱老板拿起来仔细看着,唐羽在旁点燃一支烟,默不作声。他知道这种老江湖,自然知道货物的价值,而且自己的身份也不怕他乱来。
看了一会,钱老板放下晶石道:“东西还可以,不知道唐大人要什么价?”
唐羽突然灵机一动:“就按八幢道兄的价吧。”
钱老板眼睛一亮,脸上顿时如沐春风:“那多不好意思啊,这价比一月之前提高了一成了。我老钱再怎么着也不能赚兄弟的钱。”钱老板只当唐羽碍着八幢介绍的面子,不好意思说价。
唐羽心说坏了,自己没有打听市场,看来卖亏了,不过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第一次交易,权当交个朋友。”
钱老板笑笑道:“想不到唐大人如此仗义,但老钱也不能让大人吃亏啊,就按这个价吧,你看如何。”说着拿过一个计算器,在上面按了个数,98.5。唐羽咕咚吞了口唾沫,再不懂行情他也知道这是说98.5元一克。自己那里有十五公斤,就是一百四十多万!虽然他知道晶石值钱,但做梦都想不到竟然这么值钱。
唐羽压制着内心的惊喜,拿过计算器,“不如这样。”钱老板以为他不满意这价钱,眉头一皱,唐羽心中嗤了一声,瞧你丫那穷酸样子,计算器上出现两个数字98,“干吗还有零有整的,干脆取个整数算了。”反正是剪径得来的无本生意,少收你7500,老子请你喝茶。
钱辉脸上顿时如同开了花一般:“这多不好意思,第一次打交道就让您吃亏。”
唐羽嘴一撇,无所谓地笑笑:“瞧你说的,多大的事啊,这点数目算不了什么,不如交个朋友的好。”他心中有数,自己这东西来路不正,而且刚到杭州地界,多个朋友多条路。
钱辉挑起大拇指:“果然是八幢兄弟的朋友,爽快。那不知唐兄弟要仙宝还是要人民币还是其他……”
唐羽突然想起来红丹说的话,晶石很快要充斥市场,如果此时拿了仙宝,将面临通货膨胀的压力,而且自己要这钱主要想给奶奶置办了新家,于是拿出一张银行卡:“人民币吧。”
钱辉道:“好的,总共一百四十七万整。”拿着银行卡出了外间,过了一会,卡拿回来,“唐大人,要不要陪您去城里找个提款机打打卡?”
唐羽料他再来十个胆也不敢骗自己,豪爽地笑笑:“八道兄的朋友我还信不过?”二话不说将卡收进钱包中,“只是,你也知道规矩,我从没来过,也从没卖过晶石给你。”
钱辉连忙点头:“那是,那是,一切都按和八幢兄弟的老规矩办。”这老规矩是怎样唐羽不知道,但他隐约觉得贩卖晶石是某些执法的灰色收入。
唐羽突然问道:“钱老板能不能帮我搞支枪玩玩。”唐羽从小就喜欢警察,喜欢枪,所以试着跟钱辉问问。
钱辉道:“老弟要这个干吗?你们仙界执法,不用枪吧。”
唐羽笑笑道:“就是喜欢玩,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钱辉道:“这个容易,外面凡人界的法律管不到仙界。只是枪这玩意对凡人好使,对修真者没有啥用处。”
唐羽道:“那就劳烦钱老板帮着搞一支玩玩。需要多少钱……”
钱辉呵呵笑道:“一支枪也就十来二十个仙宝,还提什么钱啊。老哥给你去找,到时候有了给你拿过来就是了。”唐羽连忙道谢。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唐羽告辞离开。当两人撩起帘子走出里屋,只见两名打扮流里流气,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流氓站在铺面上,其中一人一拍铺面,恶狠狠地说:“五十个仙宝,一个也不能少,赶紧叫你们钱经理出来。”
唐羽脸色一沉,这不就是那天跟八幢在街上转悠时见过的那些龙帮的马仔吗,这样子,唐羽太过熟悉了,以前韶关城郊的王爷帮就是这样收保护费的。唐羽对钱辉道:“钱老板,这几个人在此捣乱,要不要兄弟把他们打发了。”
钱辉嘿嘿一笑,低声道:“这种小丑何须兄弟出手,扰了您的雅兴倒不好了,不如就此别过,只是钱辉不远送了。”
唐羽见此,也不客气,点点头,举步离开,走过两个小混混时,两人下巴高抬,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唐羽一声冷笑,扬长而去。
唐羽面上冲胖子,可小心眼还是不放心,第一时间跑到城里,当提款机上出现1470012的时候,唐羽呆了半天,直到后面排队的人出声提醒。躺在床上,唐羽搂着那张银行卡,傻乎乎笑足了半小时,想不到仙界执法竟然是这么有钱途的职业。而且这是一笔安全得无法再安全的钱,甚至连贪污都不算。对于云庚他们来说,打死都不敢向别人透露这件事,就算日后他们哪个不小心嚼舌头给说了出去,大不了说这些晶石又给鹦鹉一伙抢走了,难道你还能找鹦鹉对质不成?
想着想着,唐羽流着口水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奶奶终于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