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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短兵初接

午休时间,颜青葵坐在教室里,思考着如何解决眼前这件事。

忽然有人在教室门口,激动地叫:“颜青葵,有人找。”

“谁啊?”颜青葵站起来,走到门口,却见林百炽一脸怒火地站在那里。

“你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干嘛?”他莫名其妙。

这件事即使有错,也是他的事,跟林百炽有关系吗?

“你跟我来!”林百炽一把握住他的手,拖着他往前走。

颜青葵想甩开他的手,可是林百炽握着的力很大,无法轻易挣开。

当然,如果他用全力,完全可以把林百炽摔一个踉跄。

二人一路来到宣传栏前,林百炽突然松了手,上前一把扯下那张违纪通报,对着颜青葵吼道:“你明知道他们是在造谣,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不生气——”

颜青葵心一颤,忽然明白林百炽生气的缘由了。

原来他是因为自己被冤枉,所以这么生气。

对这个新认识的,还算不上朋友的学长,居然这么热心地为他的事出头,颜青葵感觉心里暖暖的。

“有什么用?”颜青葵轻笑,“向他们解释?如果他们认定了你没有这个能力,解释有用吗?”

“解释是没有用。”林百炽厉声道:“但是你可以用你的能力,让他们闭嘴。”

“怎么做?”颜青葵心里已经有点明白林百炽的想法了,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

“去舞台证明,把你所有的创作拿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唱给他们听,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好。”见林百炽真的这样想,他毫不犹豫答应。

虽然他一直崇尚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现在的他,和前世的一无是处,已完全不同。

既然林百炽一个局外人,都站出来了,他一个当事人,还有什么理由当缩头乌龟呢!

那就让他和林百炽一起,疯狂一把吧。

“帮我找把吉它,我们去操场的升旗台当舞台,现场唱歌给他们听。”颜青葵冷静地说。

很快,颜青葵要在操场的升旗台唱他的原创歌曲,证明他清白的消息,传遍了学校。

中午还有一个多小时的午休时间,空闲的学生,很快三三两两往操场赶去,准备瞧热闹。

升旗台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对便携式音箱和一个麦克风,颜青葵对林百炽办事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观感。

走到麦克风前,颜青葵看着下面已围得水泄不通的人流,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叫道:“谢谢大家来听我唱歌,希望我的每一首创作,都能引起你的共鸣——”

没有一句辩解,颜青葵弹奏吉它,民谣吉它不像电吉它,可以发出狂暴的声音,但是他可以用声音吼出来。

“第一首我要唱的歌,叫《我们的爱》。”颜青葵没有废话,直接开唱。

“回忆里想起模糊的小时候

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

那时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

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从此以后我都不敢抬头看

彷佛我的天空失去了颜色

从那一天起我忘记了呼吸

眼泪啊永远不再不再哭泣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

直到现在我还默默的等待

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

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

最后的温暖你给的温暖——”

颜青葵的旁边,站着林百炽和林祖文,两人的神情完情不同。

林祖文深着脸,盯着好友用力嘶吼的背影,有些陌生,有些感动,有些难过。

他忽然发现,颜青葵已用他的音乐,开始摆脱长久以来的忧郁和内向,在他肆意歌唱的时候,整个人神彩飞扬,身上有了一种感染别人的魅力。

他现在开始相信,这些歌确实是好友自己写的,因为那种感染力是不会骗人的。

而林百炽则神情激动,随着颜青葵的歌,忽而忧伤,忽而激昂,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判断,颜青葵是那种有独特创作能力的人,他的歌不媚俗,不迎合,只写他自己的骄傲和思索。

“不要再问你是否爱我

现在我想要自由天空

远离开这被困绑的世界

不再寂寞——”

这就是颜青葵的态度,远离开这被困绑的世界,不再寂寞。

从他第一次听颜青葵唱歌时,林百炽就感觉,颜青葵就像他在音乐上的引路人。

当他还在狂热地翻唱那些流行歌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那样的歌,只是别人的歌,他唱的时候,虽然会获得掌声,但是不能真正感动自己。

或许因为他的年纪,或许因为那种感动跟他的心还有距离。

但是颜青葵的歌不同,他觉得他的每一句歌词,每一次嘶吼,都直击自己的内心,让他激情澎湃。

这才是他想要的音乐,所以他才会想着拜颜青葵为师。

他很想在此刻,加入到颜青葵的演唱里,与他一起唱响自己的青春热血。

台下面,围着的同学,已用猛烈的掌声,表达自己对歌的喜欢。

“下一首歌叫《明天,你好》。”颜青葵唱完一首,继续往下唱。

“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

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

那模糊的肩膀越奔跑越渺小

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

在举杯祝福后都走散

只是那个夜晚我深深的都留藏在心坎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

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

明天你好声音多渺小

却提醒我勇敢是什么

当我朝着反方向走去

在楼梯的角落找勇气

抖着肩膀哭泣

问自己在哪里

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

沉默着懂得我的委屈

时间它总说谎

我从不曾失去那些肩膀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

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

明天你好声音多渺小

却提醒我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

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

明天你好声音多渺小

却提醒我勇敢是什么——”

孟雅雪站在从群里,看着台上激情昂扬的少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是谁让他含着泪微笑。

是自己吗?在学生会的会议上,对颜青葵处理时,沉默地看着旁人举起手,也无声地附合着举起手?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这样害怕着的人是谁?是自己吗,所以忘了提醒自己,勇敢是什么吗?

人越来越多,颜青葵每一次的转音,每一次嘶吼,都被下面同学的欢呼声淹灭。

远远地有一些老师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这里。

他们没有阻拦,没有排斥。

或许在他们的心里,也是认可,颜青葵的音乐吧。

当然,冷静的只有他们,学生们可不管这些,只要音乐好听,他们就会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和欢呼声。

所以,现在的操场,成了学生们的狂欢地。

他们觉得,颜青葵唱的歌,就像在唱他们自己。

没有那些港台流行歌的无病呻吟,没有为了一点小别扭的要死要活,有的只是对昨天的思考和对明天的向往。

颜青葵没有停顿,一首结束后,又弹出了下一首曲子。

“《再见少年》。”没有任何说明,直接开口往下唱。

这首歌的原创,是一位选秀比赛里出来的歌手,很年轻很有才华,是颜青葵特别喜欢的歌手之一。

很多人创作歌曲,不管是词还是曲,总缺少一些独特或者细腻的东西,而这首歌,写得特别细腻,任何人第一次听,就会直击内心。

“突然好怀念从前曾许过的心愿

一点满足就能幸福到失眠

用力抱着放肆笑着

最后泪流满面

想第一次喝醉的感觉

开始习惯忙碌到没有知觉疲倦

人有时会变得让自己讨厌

想和过去聊聊天只是追不上时间

那些遗憾的故事还想笑着讲一遍

我来不及告别

那个青涩少年

转身不见

谁的青春不值得留恋

需要爱过几遍

才能够看得见

应该怀念的是哪个昨天

笑着让泪滑落

失去了才能懂得

让我勇敢的说再见——”

来不及告别,那个青涩少年,转身不见。林百炽轻轻地念着这句歌词。

听颜青葵唱了几首歌,但是这一句就突然打动了自己,他决定了,就要这首歌。

等颜青葵唱完这首歌,他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

“这首歌给我了,没问题吧?”林百炽问道。

“没问题,回去我就把歌写下来给你。”颜青葵喝了几口水,微微有些气喘。

不是因为身体疲劳,只是唱歌时要注意呼吸,他不是专业歌手,气息运用没有那么准确,所以唱歌时间一长,就感觉到累。

等下面的欢呼声稍微缓一缓,颜青葵又弹起了吉它,下一首,他要唱《生来彷徨》。

人群忽然乱了起来,林百炽和林祖文注意到,有几个人朝这边挤来。

有些人还是来了吗?林百炽虽然早猜到了,但是他还是很失望。

虽然他不参与学生会的活动,但是学生会那些人怎么想的,以他的见识,不可能看不明白。

今天他把那张违纪通报扯了下来,他明白自己是冲动了一点,但是他不会后悔。

作为一个热血少年,他有自己的坚持。

在内心里,他已认定颜青葵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还很短,但是他觉得,朋友相知,不是靠时间来衡量的,有的人,你第一眼看到,就会认定他,将是你一辈子的朋友。

他不等颜青葵有所动作,就跳下升旗台,向那几个人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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