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裙女子的几首歌曲之后,酒吧里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范明月一直看着这个叫蒋欣欣的歌手。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蒋欣欣的优美歌声里。
范明月喜欢的歌手是朱哲琴。今天他看到一个近在眼前,同样也能唱出天籁般声音的歌手。
他仔细打量蒋欣欣。她长得特别像自己最喜欢的一部卡通片《灌篮高手》里,那个一直对樱木花道不断鼓励的赤木晴子。
只是他比赤木晴子更淑女,也更成熟了一些。
大大的眼睛,长长的披肩长发,在配上一袭雪白的长裙。简直就是童话里的公主。
但是从蒋欣欣的眼神里,和她唱的歌声里,却能感觉出一丝丝忧伤。
毕云滔和张小龙来酒吧,不是来听歌的,也不是来喝酒的。
就在人们都沉浸在歌声里的时侯。
这哥俩的酒吧桌上面,堆满了各种干果的皮,和各种水果的籽。
两个人刚才在网吧吃的几个面包和香肠,好像并没有吃进他们的肚子里似的。他们两个食欲好的有点惊人。
此时的毕云滔左手拿着块西瓜,右手拿着薯条大口吃着。
张小龙吃着鱿鱼须。不巧的是鱿鱼须掐到牙缝里。正双手不停的扣着。
后边的顾客被张小龙举动弄得瞠目结舌。
张小龙和毕云滔也对旁边人眼光视而不见。继续往嘴里添着食物。
毕云滔吃完还不忘发表自己意见。
“这薯条,真不咋地。没有那个老头给做广告的那家好吃。”
正在此时,三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到了跟前,就对三兄弟说。
“几位小兄弟,真不好意思。包这个座位的客人来了,几位给姐个面子,让让好么。三姐再给你找个比较好的位置。”
兄弟三人看三姐还比较客气。加之之前答应三姐,包这个座位的客人来了,他们就把座位腾出来。
三个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三姐喊来服务员,赶紧把桌上收拾干净。
张小龙说:“等等会走,让让我看看是是谁包的座位。”
毕云滔也一脸不高兴地说:“吃东西都不让我吃好,我吃到一半,就打断我,再让我接着吃。我就吃不下去了。”
范明月说:“走吧!”
张小龙说:“等等会,我我看看是是谁坐这。”
毕云滔说:“谁坐这和你有毛关系,赶紧走吧!我的鸡块一会儿就凉了,不好吃了。”
“哦!对了。小龙你把牙上那鱿鱼须给整出来不行吗。要不看你就像鲶鱼成精似的。”
“滚。”小龙冲毕云滔骂道。
毕云滔不生气接着说:“小龙啊!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吸引我。一种人特别漂亮的,一种就是你。”
随着两个人在这里不断调侃。从外面进来了一伙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其中,两个人坐到了范明月他们刚才坐的座位上。
其余八个人站到了他们身后。
后面的顾客,被挡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是,一看这伙人个个纹龙画虎的,痞气十足。也都敢怒不敢言。
最后,只好去找服务员调换座位。
坐在座位上的两个人一个比较瘦弱,另一个却五大三粗。剃了个大光头,在光头上有一道长长的疤,在酒吧的灯光照射下格外显眼。
两个人年纪大概都三十多岁。
三姐带着个服务员忙前忙后,帮两个人点着酒水和小吃。
三姐看着兄弟三人还在这里,并没有走,她生怕自己一座卖两遍的计量被人发现。
忙对三兄弟说:“我在二楼给你们找的座位,看舞台比这里还清楚。几位小兄弟赶紧移步一下吧!”
毕云滔说:“快走吧!鸡块都凉了。”说完就向楼梯口走去。
张小龙跟在毕云滔身后走了。
兄弟二人走到一楼二楼转弯处,看范明月还没跟过来。
毕云滔下了几节楼梯,对着范明月一边喊:“上来呀!”一边招手。因为酒吧音乐声,怕范明月听不到。
范明月朝毕云滔笑着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先上去。接着又分别用手指了指自己和台上的歌手。
毕云滔看了范明月的手势。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说:“我家明月思春喽!”就上了二楼。
台上的蒋欣欣这时候一首歌曲终了。
她对台下观众说:“欣欣今天就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的捧场。明天欣欣还会在这里给大家唱歌。谢谢大家支持。”
说完,转身就要下台。
“等会儿,我们东哥刚来,你他*妈*的就要走,我们东哥天天给你捧场。你说走就走啊!今天绝对不许走。”秃头男子站起来吼道。
蒋欣欣看着底下的秃头男连忙说:“虎哥,是我的错,我给你加唱两首你看可以吗?”
秃头:“不好使,必须东哥什么时候说不唱了,你才可以下台。”
范明月冷眼看着秃头和那个被秃头称为东哥的人。
东哥朝秃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秃头坐到了座位上。蒋欣欣在台上又开始了歌唱。
秃头坐到座位上问:“东哥,就追这小妮子一个多月了,天天跑着来听歌。直接甩她点钱,给包起来不就得了吗?”
东哥看了一眼秃头说“阿虎啊!你跟我混这么多年一点儿都没提高。那小妞我打听过。在学校有很多有钱人追她,她都拒绝了。”
“大哥,那帮人都是废物,咱就跟她来硬的不就得了。”秃头凶恶的说。
“那样根本就不行。此女外表柔弱,实际乃烈性女子。我还就偏偏喜欢征服这样的女子。骑马就要骑烈马,我们要温水煮青蛙。”说完淫邪的笑着。
“东哥,高,实在是高。走一个。”说着两个人碰了一下酒瓶。一口气都喝尽了瓶里的啤酒。
范明月并没有走,两个人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两个人也对旁边站着的小孩没当回事。
服务员此时托着托盘来给这桌送点心和水果。不小心和站着的范明月撞了一下。
服务员马上对范明月说了:“先生,对不起。”
范明月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待服务员走后。
范明月走到了东哥的座位跟前,双眼直视着东哥。
东哥并没有说话,他和范明月对视着。
东哥旁边的秃头大喝一声:“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扣出来!”
范明月并没有理秃头,他对东哥说话了,声音很小,听得出来他还很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能坐你的座位吗?”
秃头一下跳起来:“你说什么?”
东哥伸手挡住了秃头,他很诚恳地问范明月:“为什么呢?”
范明月又回答东哥,只是小声地说道:“如果你坚持坐在这里,那我就只能坐你身上了。”
东哥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竟敢向自己挑衅,突然来了几分兴趣。
东哥的眼神开始发光了,好像一个迷失在沙漠的人,突然在沙漠里发现了水源。
秃头看着东哥胆怯地说:“东哥,你别生气。”
然后秃头杀气腾腾地盯着范明月,慢慢地站起身来:“你还真是吞了熊心,吃了豹胆啊!”
东哥再次挡住了秃头。慢着:“让他跟我聊聊。”
范明月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东哥。
东哥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范明月回答:“不知道。”
东哥说:“整个F市,不管是在社会上混的老人还是新人,没有不认识我东哥的。噢,也难怪,你还是个小孩。是不是初中都没毕业呢?”
范明月说:“对,我是中学没毕业。我只是很好奇,你的名气为什么那么大呢?”
东哥笑了笑说:“因为我凶残。”
东哥问秃头:“凶残这个词我用的怎么样。”
秃头连忙点头:“大哥,你用的这词简直完美。”
范明月问:“那你凶残到什么程度呢?”
东哥得意的一笑:“凡事跟我作对的人,不是现在坐着轮椅,就是长眠在公墓。”
秃头忙说:“前几年,我在外面遇见了东哥,不识相,被东哥一脚踢出了个脑震荡,要不是东哥手下留情,我也长眠公墓了。”
范明月睁大眼睛对东哥说:“那你得踢多高啊!”
东哥谦虚的笑了笑说:“小时候学过几天跆拳道,后来没坚持下来。”
停了停,东哥问范明月:“小孩,你打过架吗?”
范明月回答:“没打过几次。”
范明月又问东哥:“你杀过几个人?”
东哥想了想回答:“太多,记不清了。”
范明月很服气的点点头:“确实很凶残。但是,我还想知道,杀了那么多人,警察为什么不抓你啊!”
东哥回答说:“你问题还真多啊!不抓我是因为有兄弟替我顶罪。”
范明月说:“真牛*逼啊!”
东哥说:“小兄弟,看我们很聊的来的份上,这里还有位置,你也一起坐在这里吧!”
范明月摇摇头说:“不,我还要坐在你的位置。”
东哥愣愣的看着范明月,似乎很难理解。
秃头‘呼’的一下从座位上跃起,一下把范明月扑倒在地上。
秃头按着范明月,一拳一拳地打在脸上和身上。
后边站着的几个人也一起过来帮着打范明月。
这些人很有打架经验,只打人,不出声。而范明月也一声没有吭。
就这样除了附近的几个客人,其他客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几分钟后,秃头停手了,其他人也停手了。
他们都以为这个瘦弱的小子被打晕了过去。
范明月满脸都是血,他挣扎着爬起来,两只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很费力地看了看东哥,东哥的表情不再和善,他死死盯着范明月,双眼充满了杀气。
范明月又看了看秃头,看了看其他那些打手,咽了一口血水,嘶哑地说:“我错了……”
秃头这才坐到了座位上,讥讽地说:“你没那么硬的骨头,装什么钢管。给我滚出这酒吧!”
范明月摇摇晃晃向酒吧门口走了两步,一扭头又踉跄着走了回来。
到了东哥跟前,小声地说:“今晚我能坐在你的座位上吗?”
东哥皱了皱眉头,给秃头使了个眼神。
秃头立马再次站了起来。
范明月突然把眼睛射向了秃头:“你别动,我只想问他!”
范明月的眼神和声调透着死神一般的冷,竟然把秃头吓住了。他就那么站着,犹豫地看着东哥。
范明月的眼睛又转向了东哥:“我只要你一句回答。”
东哥说:“不能。”
范明月突然把两手同时伸进口袋,各兜里分别掏出了一把叉子,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直接朝东哥的两只眼睛戳过去。
看得出来,范明月绝不是在吓唬人。
范明月使尽了全身力气,动作就像闪电,两只叉子都戳在东哥的眼眶上,他仰面摔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哇哇”惨叫起来。
这时候酒吧的人才发现这里在打架。
三姐挤到跟前,差点没吓晕过去。
范明月踉跄了一下,收回手来站稳了,他手里的两把叉子已经不见了,都是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东哥的。
范明月并不在意东哥的眼睛。他直接坐到了东哥的座位上。
范明月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问秃头:“你坐哪儿?”
秃头“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哥!我坐地上!”
东哥后边几个大汉,一转眼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毕云滔和张小龙也从二楼冲到了这里。
一眼看见坐在座位一身伤痕的范明月。
还有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的,不停嚎叫的包这个座位的男人。
毕云滔赶紧分开人群,一把抓起范明月的一只胳膊,准备背起范明月赶紧跑。
范明月并没有同意,他说:“你们走,赶紧。这事不用你俩管。”
范明月就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一旁是远远围观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