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记得刘川曾经说过,如果不幸遇到这种人,就好汉不吃眼前亏,求财就给点儿,去钱消灾。
“你们想干什么?抢劫是吗?我给你们钱,你们得放我走。”在这种情形下,我无奈,只能像黑恶势力妥协。
两人一听我这话,把手一摊,果然是求财的,我松了口气,这下好办,我伸手一摸,糟糕!钱袋怎么是空空的!这才想起,之前被李淮川敲诈去了!
“呃……我……我的钱……”我满脸尴尬,紧张。
兄弟俩看我半天也没摸出一个子儿,便有点火了,“没钱?没钱就拿人抵!”一看就知道是穷疯了。
我听了这话就急了,两手交叉护住衣襟,“别过来!我……我练过跆拳道,还有擒敌拳的!我不想大打出手!”其实我也只是大学时候军训时跟着学过几个动作而已,说起来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什么道什么拳?就凭你?”高个子非常不屑,接着转过头对那矮个子说:“别跟她啰嗦,依哥看,就把她卖到妓院去,赚个几百两银子的,然后咱们再去赌一把,好好地捞一笔。”这种赌鬼是最没救的,总想着海底捞,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钱输光了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
“哥,我看先不把她卖到妓院去,拉回去,咱哥俩先……”矮个子边说边对着我露出恶心的笑容,还有那两排参差不齐的大黄牙,真让我有些反胃。同时心里的恐惧被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计划刺激高涨,如今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只能任人鱼肉一样,我准备脚底抹油就开溜,谁知刚转身,脚还没伸出去,一只大手扯着我的后衣领粗暴地将我抓了回去,由于惯性的原因,我的脖子被勒得气管突发性地闭合,一下没喘过气来。等我稍微缓过来一点,两人强行将我拉走,我拼命挣扎,喊叫,两人似乎根本无动于衷,也不怕被人听到,因为他们带我走的是一条几乎瞧不见人影的小路,又一个深巷的尽头。
“砰”地一声,我被推入了一个又小,采光也不好的屋子,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坐起来以后,拼命往后退,希望着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固体,寻求短暂的安全感。
那兄弟俩步步逼近,我连爬带滚地后退,突然,后背撞到一个实体的面,我知道已经到底了,我已再无退路。这时还是那只罪恶的大手,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喳”一声,衣服被撕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露出我白色的长内衣,接着又是一撕扯,长内衣被轻松拉开,肚兜的绳带和洁白的肌肤暴露在外,矮个子见情形,准备立马扑过来吃了我。
“慢着!”高个子突然拉住矮个子,“小虎,你看她脖子上挂了一个玉佩!”
那个矮个子顺手过来扯下我胸前的玉佩,交到高个子手里,高个子拿着玉佩举在头顶仔细打量了一番,“通透!是块上等的玉佩!必定能卖个好价钱!”听说能卖个好价钱,两人都喜开了花,悄悄商量后,两人竟然离开了屋子,但是我清楚地听到,门上了锁。
我呆坐在那里,怀抱着双腿,过了好一会儿,才抽泣出来。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穿回来了让我失去了刘川,失去了本属于我的生活,就算了,当我开始能试着去接受这种现实,以为有一个能疼爱我的丈夫,却要因为那个败家子落入这种地痞流氓的手里,随时会被先奸后杀。想到这里,我放声痛哭起来,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绑架,劫财劫色。
我哭啊哭,把白天哭成了黑夜,又累又饿又渴,房间里黑魆魆的,但是我的眼睛已经在几个小时之久的黑暗中适应了过来,我站起来,怀着侥幸的心理去拉了拉门,锁得死死的,我又在屋里胡乱翻了一些认为可以用上的,结果一样一样地淘汰,最后剩下一把缺了口的菜刀,难道今天是天要亡我?留了把菜刀让我黑屋自刎?
“啪”地一声,一个晴天霹雳,天空被闪电照得通亮。我吓得把手上的菜刀一甩,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直发抖。
我最怕黑了,之前的惊恐让我一时还没有意识到,我是一个人面对黑暗,这一个电闪雷鸣,才彻底将我的恐惧唤起。外面雷雨交加,房顶上的残瓦经不起这种风雨,雨水渗透进来,滴滴落在我周围的地面上,方桌上,顿时水花四溅,这种声音,像极了日本恐怖片里面的前奏,人的想象力是最可怕的,无中生有是最要命的,我害怕地快要抓狂了,我病态地期盼着那两兄弟快快回来,无论要对我怎么样都好,别把我关在这里受这种自己吓自己的痛苦!
我觉得我的心脏承受能力就快要到极限了,我随时可能摸过去捡回那把菜刀了结了自己。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些急促的脚步声,不像是两个人的步频,难道他们带了更多的人来?不过不管怎么都好吧,我总算不是一个人了!我期待着他们进门,我欣喜地准备迎接,“咔嚓”门上的锁突然被什么东西利索地劈开,门被暴虐地踹开来,一道强光刺眼,让久处黑暗的我差点暴盲,我本能地用手挡住那道光。
“灵巧!”一个熟悉的男声高喊着,冲过来将我搂在怀里。我感到那是一种阔别已久的温暖一般,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我也用手紧紧扣住他。
“我好怕,呜呜。”在他怀里,我委屈地哭起来。
“有没有哪里受伤?”他放开我,仔细观察我,见到我衣服被撕掉,便立刻脱下身上的长衫为我披上。这时我才看到,原来在他身后,还站着这么多人,榭台,李淮川,刘齐,我爹,还有许多官兵衙差,个个手上都拿着佩刀,有的手里还提着灯笼,之前的强光,应该就是这些灯笼传来的吧。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身穿公服,头戴幞头的中年男子,我还找到了那两个虎的身影,被几名官差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