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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张安生和《同心方言研究》

余海堂

张安生,女,汉族,1951年出生,湖北新洲人,文学硕士。曾在宁夏大学执教20余年,现任河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现代汉语、对外汉语、汉语方言学的教学和西北方言研究工作。主持或参研国家社科基金课题4项,省级、教育厅课题3项,独立或合作出版方言调查研究著作6种,教材1种,在《中国语文》《方言》等核心期刊发表论文十余篇,获省级社科成果一、二、三等奖7项。

1987年冬,时在宁夏大学任教的张安生老师与旱塬同心有了一个缘分。

因为要启动规模宏大的第一轮县志编修,宁夏地方志编审委员会和宁夏语言学会联席会议决定,由宁夏的语言工作者承担各市县地方志中方言志(卷)的编写任务,给张安生分配的任务是同心县和盐池县。

同心是宁夏当时面积最大、回族人口最多的县,历史上长期南北分治,又处于宁夏中部兰银官话(银吴片)和中原官话(秦陇片)的过渡地带,因而在县境内就有差异较大的几种方言,例如北片话、南片话、下马关话等。

对于一位方言工作者来说,这是一个有“搞头”的方言点,只要深入挖掘就可以期待收获;但对于既不是宁夏人、又不熟悉回族民俗宗教的张安生来说,这项任务首先意味着挑战。

同心方言的田野调查工作开始于1989年3月。那时,张安生带着激情和梦想奔波于同心干旱贫瘠的山川沟壑,得到了原县志办李宗道主任、王克林主任、张鼐老师、金祯老师的鼎力相助。同心县城的主要发音合作人杨更生、马赞治、黑保强、黑新民4位先生和周俊强阿訇以及杨先生的老伴,也积极配合,与张老师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杨更生老两口甚至还执意要认张老师为干女儿。

一轮轮春去秋来,1992年,《同心县志·方言志》完稿;同年,她申报的《同心方言研究》获得自治区“八五”社科规划资助项目立项;1996年本课题结项并获宁夏优秀社科成果著作二等奖。1999年岁末,《同心方言研究》被列为《宁夏中青年学者文库》首批出版书目;2000年,本著由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张安生10年前的那个美丽梦想终于破茧成蝶,变成了现实!

第一版的《同心方言研究》因印数太少,很快售罄,但仍有同道和研究生不时来函索书。张安生在颇感欣慰的同时也希望有再版的机会。2004年张安生调入河北大学。2006年,在河北教育厅出版基金和河北大学学科建设基金的资助下,《同心方言研究》(修订本)由中华书局出版,实现了张安生的第二个梦想。

《同心方言研究》共30万字,在逐乡镇田野调查的基础上,详细描写了兰银、中原两大官话在本县的地理分野,本县各方言的地理分布及差异,并对以县城话为代表的同心北片回民话语音、词汇、语法作了重点系统地分析和研究;特别是在方言词语考证、阿拉伯语、波斯语借词的搜集系源、语法研究等方面用力甚勤,在宁夏方言及兰银官话研究中具有一定的“拓荒”意义。

中国社科院语言所《方言》期刊2001年第1期评价该书“全面、准确地描写了同心方言的语言事实,其中对同心方言语音的分析、词语的考释,语法特点的研究等章节非常细致、深刻,甚见作者在语言研究方面的理论素养,以及在方言调查与研究方面的功力”。

世事的因缘真是难以预料。1989年初春,当张安生以对回族民俗、******教所知极少的状态走入回乡同心时,她又怎么能想到,她的后半生不仅与同心回民话而且与西北回民话结下了不解之缘;在这条艰难探索的道路上,人一天天老去,心越来越痴迷!2007年她的论文《西宁回民话的引语标记‘说着’‘说’》在国家级期刊《中国语文》发表,并获河北省优秀社科成果二等奖。因而,当她知道同心网在余海堂先生的主持下创办了同心方言专栏,吸引了越来越多热爱乡音的网友后非常高兴,尤其赞赏网友们所表达的这样的共识:方言不仅是地域文化的载体,是学者们在语言学、历史学、民族学、宗教学、民俗学、社会学等研究领域取之不尽的宝库,也是一方土地上的人们世世代代口耳相传、须臾不可或缺的交流媒介。

“言为心声”,乡音从我们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时起就根植于我们心中,如同我们流淌的血脉,如同人群中独特的DNA。在乡音里,有我们对于母亲、对于乡亲、对于这一方水土、对于“根”的永久记忆和热爱!因而,她非常感谢余先生和那些热爱乡音的网友们!她在给余先生的短信中写道:“……如果拙作能激发人们对本土方言文化的兴趣和钟爱,那真是令人倍感欣慰……如果没有同心这块土块,没有同心县志办当年的鼎力相助,也不会有这本小书,甚至没有我学业成长过程中这重要的一段。”

的确,同心的山川大地曾经留下过张安生当年青春的脚步;而《同心方言研究》就像一个“链接”,将她与同心的山山水水、与这片热土上的人们永远地连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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