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龙开着一辆越野车,欧娜站在副驾驶座上,头伸出天窗,眼睛向远处望着。“就是那里,停车!”
宇文龙按照欧娜的指示,把车开进一个小树林。里面有一个外型跟欧娜差不多的女战士,牵着一只黑背牧羊犬,站在一个木箱子跟前等他们。
欧娜走过去说了几句话,战士走掉了。欧娜过去砸开箱子,取出三件黑黝黝的背心和软面头甲,分给三个人。
宇文龙掂了掂,分量不算太沉,穿上不会影响行动。宇文玉把背心穿上,再把软盔戴上,只露出鼻子和眼睛,得意地对云飞说:“这下不会再说我是大头娃娃了吧。”
云飞摇摇头,走向越野车后面,打开尾箱检查武器:“恩,还不错,闪光弹也带了。”这次主要是袭扰,他们带了大量的音爆手雷、催泪瓦斯、闪光弹,也许对于龙翔没什么作用,但是聊胜于无。
云飞看见一个白布兜:“这是什么?”打开一看,黑糊糊的几坨,“小玉,你带蜂窝煤干什么?”
“我,我没找到你要的石灰粉……再说,这个好带。”“哦。这个检查一下。”云飞出奇意外地没有为难她,取出RPG火箭筒扔给她,也不管她抱不抱得动,自己朝黑背走去。
“探戈,来,认个朋友。”欧娜拍拍黑背的头,探戈人立起来双爪趴着云飞的大腿,把头伸到云飞怀里嗅了嗅。
云飞屁股着地坐下来,把探戈的头抱在怀里,鼻子跟他的鼻子碰了碰,伸手摸了摸他的背:“欧娜,资料传给探戈了吗?”欧娜正在煮着咖啡,回答说:“传了。”
宇文玉走过来,站在离探戈两尺远的地方:“哟,好壮的狗。我这儿有点肉干,它饿不饿?”
云少白了她一眼,对探戈说:“去吧。去看看那群人里面有没有安醇。”说完,将探戈的颈毛揉得乱蓬蓬的。探戈转身,爪子试探地在地上抓了两下,腾空跃起,一道黑影窜出了树林。
云飞看着远去的探戈,用手背擦了一下发酸的鼻子和眼睛,低着头像个驼鸟似的坐着。
“把RPG放下,衣服和头盔摘了!保存体力!”宇文龙喝斥着妹妹,过来坐在云飞旁边:“怎么了?情绪不好?”
欧娜找了两个钢化玻璃杯,端了两杯咖啡过来,递给两个男人,然后在他们对面。她问云飞:“你看见探戈就想兰兰了?”
“恩,跟了我好几年了,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云飞低下头,慢慢喝咖啡,右脚在地上不安地蹭着草皮。
“不如这次,将兰兰也改造一下吧。”欧娜建议。
“不行,婷娜知道了会生气的。”
欧娜摇摇头,冲着旁边的宇文玉说:“去端咖啡啊,自己去。”
宇文玉恨恨地跺两脚,嘟嘟囔囔地说着“重色轻友”,又去端了两杯咖啡过来,一杯递给欧娜。欧娜顺手递给宇文龙:“我是AI不能喝这个。”
宇文龙不客气地接了,抬头看看树尖上令人眩晕的阳光,感慨地说:“有些东西啊,就像随身的钥匙,出门在外寂寞的时候,常常忍不住地摸摸。有时候还担惊受怕,万一丢了就进不了家门了。可是,一回到家里,就会毫不吝惜地扔到了角落里。”
云飞点点头:“恩,离愁总在炊烟袅袅时。”
呸,两个混混装深沉。宇文玉鄙视地看了一眼他们。
一道黑影窜了进来扑在地上,那是探戈。“来了!”云飞兴奋地站起来将咖啡一饮而尽,手上用力将咖啡杯捏碎了。
一座山坡上盘坐着一座破旧的寺庙,破庙年代久远了,佛像已经倒塌了,佛龛只剩几块破木板歪歪斜斜地支撑着。
上午,龙翔特工在仓库遇到了袭击,特种兵死了一个,虽然也伤了几个对方的人,但是关押的犯人云飞趁乱逃走了,士气低落。特种兵们全部撤走了。龙翔特工们换了个地方休息。也许他们想不到,云飞他们居然利用娜迦的情报追踪了过来。
庙外,络腮胡子特工正在查看几辆汽车外表的弹痕,一个特工MM走过来问:“他们有火箭弹?这都什么人啊,连这个都能弄到手。”
大胡子说:“南都的国安干的,虽然蒙着面,我认得出他们的战术和手法。这里的国安六成是华源系的特工,也只有他们能弄出大量武器。”
MM说:“胡子,你确定?”看到大胡子点头,MM说:“他们发疯了吗?跟龙翔作对!”
大胡子左右看看,小声说:“我觉得鹌鹑这次不地道,他把我们卖了。这次出来,上面也许根本就没有派任务。他说的那个张胖子,我查过了,其实……”然后,附耳跟MM悄悄说了什么。
MM“啊”了一声,警惕地看看周围说:“别瞎说。我去看看蝗虫,他受伤了。”匆匆走了。
安醇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发呆。他实在想不明白,十个龙翔特工再加二十个军队的特种兵,怎么会斗不过三十几个华源的菜鸟?华源那帮混蛋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地点的?下一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去直捣黄龙抓张胖子?扯淡!这批特工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恐怕会先把自己绑起来。可是,安醇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张红缨、雷虎明明已经被自己干掉了,怎么又离奇地消失了?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出了纰漏,只有死拼到底了。
他站起来,走回庙里,找到火龙说话。火龙跟他身材差不多,两个人关系还不错。
胡子还在低头检查车辆,旁边有人大喊:“RPG!”他一个后滚,退到了后面五米处。
面前的一辆汽车轰隆一声被炸上了天,带着一团火球翻滚在地上。
他抬头看了看山坡下面,两个人影在对面,其中一个举着火箭筒,再看看左右,两道人影左右分抄了上来!“四个人!”胡子趴在地上吼了一句。“妈的,找死,四挑十!”
宇文玉趴在地上,装上了另一枚火箭弹,瞄准特工们藏身的汽车和障碍物继续攻击。山坡的侧面,宇文龙和云飞带着墨镜,穿着盔甲,披挂着弹药,端着霰弹枪,一左一右冲了上去。其实,要按照宇文玉的想法,云飞和她哥哥两个人弄把大狙击步枪,偷空给安醇一枪,一了百了,多省事。云飞却拒绝了她的建议,说“没有复仇的快感”。云飞是军人出身,凭的是一腔热血,他不喜欢杀手的作风,当然若是单枪匹马也许他会走暗杀的路,但是既然有欧娜帮忙,他更想面对面地挫败安醇。
要复仇,就得摧毁安醇的精神支柱。云少纯爷们,玩命儿了!
宇文玉觉得,这个男人太好表现了,能用拳头绝不用刀,能用刀绝不用步枪,能用步枪绝不用……呃,欧娜这么强大的AI机器人竟然站在旁边看戏,热血沸腾吗?宇文玉觉得这两男人真够猪头的。
欧娜站在宇文玉身边,身板挺着直直的,端着挺重机枪进行火力压制。子弹打在她身前的土坡上噗噗作响。宇文玉拉了她一把:“你疯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打不死的AI吗?”欧娜蹲下来,说:“没事,没有狙击手。那哥俩才是疯子呢。”
云飞一边冲一边扔手雷,闪光弹、霹雳弹什么的全扔了上去。龙翔特工们配合娴熟,四个人一拨分开对抗,闪光弹没起什么作用,他们虽然看不见了,但是计算着云飞他们的冲速和方位实施交叉火力覆盖。
子弹在云飞前后左右噗噗地飞着,有几发击中了云飞的胸部被防弹衣弹了出去,虽然没有穿透但是打在身上也是震得五脏六腑难受。
姥姥的!云飞火了,丢下武器背着身上的一布袋煤球直扑了上去。
胡子看不见却也知道敌人冲上来了,听到子弹打在金属上的声音,知道他穿了品质优良的避弹衣,大喊一声:“妈的,他作弊!子弹打不透。”丢下微冲,迎了上去。
另一边,宇文龙被火力压制得连滚带翻,他带了云飞给的墨镜不受闪光弹影响,把龙翔的行动看得清清楚楚暗暗心惊。龙翔特工不慌不乱,根本不需要互相商量,火力压制分配得很均匀,光听声音就可以判断出宇文龙的位置。龙翔还是牛啊,宇文龙今天服了,他算是明白了龙翔特工为什么从来不单独行动了,这团队意识真不是盖的。
宇文龙看见云飞冲上去肉搏,干脆也甩掉武器仗着防弹盔甲掩护冲了上去。
山坡下面的宇文玉气得跳脚。好好的战术全乱了。本来说好,她和欧娜在远处压制火力,宇文龙和云飞两个冲上去直接毙了首恶就撤退的,是在不行的话欧娜再上去。怎么现在成了肉搏战了呢。
欧娜哈哈笑了起来,丢掉重机枪,说:“打架好玩,我也去,你在这儿继续轰。”
“喂!你要注意机器人的形象啊!严肃点!”宇文玉郁闷了。
“我憋了很久了,今天休假呢,我去玩了,你和探戈守在这儿。”欧娜咚咚咚地冲了上去。
闪光弹的效果很快就消失了,几个特工分开肉搏。蝗虫腹部受了伤,躲在墙角,拿把破手枪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放冷枪。
云少盯住了安醇,高喊一声:“龙哥你拖住那几个!”安醇也吼了句:“老子跟你单挑!”冲了上来。
宇文龙有些吃力了,欧娜上来了帮他顶住几个,擦肩而过的时候欧娜说:“你小心!”然后,欧娜就站在那儿,任那群特工劈劈啪啪的打一阵子,学了几招开始跟他们“玩”。
云少一边招架着安醇的攻击,一边有意识地往庙里退,打着打着就觉得不对了。这小子怎么突然长进了?八成上次是故意装鳖等飞机来抓我的,于是使出全力抗敌。
安醇看看地形,笑了:“你故意把我引进来啊,好啊。”突然变招,攻势凌厉起来。
欧娜挡住宇文龙的后背,两个人死死地守住了庙门口。欧娜也不闪躲,对着冲过来的特工硬抗,人多了她就伸开胳膊夹着头和肩膀一个转身扔出去,宇文龙见这招不错干脆站在她身后偷袭。
庙里面,云少和安醇玩起了猫捉老鼠。云少也没什么招式,仗着身手敏捷左挪右闪,一会儿跳到台子上一会儿绕着柱子躲。安醇急了,他知道云少体力好,外面的弟兄始终冲不进来听声音连靠近这里都难,这样下去迟早自己得落败,攻得更加迅速。
游斗了一会儿,安醇大概能判断出云少的躲藏方位了,有时候能提前封住他的退路了,谁知道自己明明绕到了他的后背他又躲掉了。他哪知道云飞的墨镜能看到背后。更离奇的是,云飞明明摔倒了,竟然能够双手着地走路。
我靠,难不成是西毒欧阳锋的路数!
呃,云混混经常溜出去“星际旅行”的,有时候跳着走路有时候又步履沉重,头重脚轻根底浅的时候更加多了去了,别的本事没有身法忽闪忽闪飘移不定还是有的。缺点在某些特定时候,是“亮点”。
安醇算是明白了,这家伙根本不是人是捉摸不定的幽魂。他也不管什么招数了,直接抱住云飞用肘用头去撞。
他抱住云飞的腰,肘子直接击打腰部,肘部突然伸出了利刃,——那些利刃平时是不伸出来的怕影响身法。利刃幽幽的绿光晃眼,云飞担心刃上抹了毒药吃了一惊,脚下一个趔趄绊倒了,被安醇压在身下。
安醇将肘子狠狠地往云少的腰部顶着,利刃扎在防弹衣上崩断了。“妈的!”安醇骂了一句,抡起拳头打云少的头部。
外面,山坡下,宇文玉愣了愣不知道该干什么,继续扛起RPG乱轰一起。忽然,衣领被人揪住了,一把手枪顶在了脖颈上,冰凉冰凉的。“最好不要动,这一枪打下去可就高位截瘫终生残废了。”宇文玉按照命令转过身来,看见特工MM笑颜如花地站在自己面前。
宇文玉举起双手,嘟囔着:“恩,我说怎么十个人只看见八个人,少了一个。”
MM笑了:“你的算术还真差劲,我算算啊,你们四个人冲上去了三个,这里就你一个了,对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毛毛。”
“恩,我叫宇文玉,认识一下,能让我跟你握握手吗?”宇文玉抱着幻想跟她套近乎。
毛毛笑了笑:“不用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拿火箭筒打麻雀?我觉得小女孩子最好还是用弹弓打麻雀好些。”
宇文玉也笑了:“你的算术也不好啊,少算了,恩,一条狗。”
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毛毛脸色变了。探戈取消了隐形,人立起来爪子搭在毛毛的胳膊上,嘴咬住了她拿枪的手。毛毛暗运内劲,想把探戈的牙齿崩碎,探戈释放了高压电,毛毛惨叫一声,枪掉到了地上。
宇文玉同情地看看她,将她还在抽搐的右手反背在腰部,将左手扭脱臼了,绕过左肩往下拉着试图跟右手绑在一块。
“我求你了,我左肩受过伤,你这样拉我会残废的!”毛毛乞求她。宇文玉叹口气也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于是把她的两只手从腰部逃到背后,大拇指并拢上了拇指铐,想了一会儿又将她的胳膊接上了。
毛毛休息了一下,觉得没那么痛了,说:“我就奇怪了,安醇为什么把你们描述得跟豺狼似的。”
探戈把手枪叼在嘴里,咀嚼了一阵,把烧红的铁疙瘩吐了出来,呲牙咧嘴地看着毛毛。“OhMyGod!”两个美女倒吸一口冷气。
庙里,安醇和云飞仍然在地上扭打着,云飞小腹被安醇膝盖死死地顶住,爬不起来了,安醇左一拳右一拳地揍他的脑袋,头盔减轻了伤害但是仍然打得他鼻子出血了,安醇就这样一直折磨着他。云少的手在地上抓着,忽然抓到了滚落出来的煤球,捏碎了猛地糊在安醇的脸上。安醇火了,压着他的右手亮出了黑黝黝的腕刃,打算结束云飞的性命。
云少一看,知道要坏事,大声叫了起来:“龙哥,快来,我要完蛋了!”
宇文龙在外面听见云飞的喊叫,招架住胡子的攻击,大吼一声:“坚持住!欧娜别玩了,赶紧救人。”欧娜点点头,一记横扫千军如卷席,身边的特工被甩飞了出去,扭头向庙里走去。
躲在墙角的蝗虫抓了把霰弹枪,朝着欧娜的背后开了一枪,这一次击中了她的背部。欧娜转身出来追他,蝗虫扔掉枪捂住腹部就是滚下了山坡。
安醇将腕刃拼命地向云飞脖颈压下去,腕刃刺破了他的脖颈,看是渗出丝丝的鲜血。他听到外边特工的惨叫,心知遇到了劲敌,高喊一声:“别管我,他快死了!你们分开走!”
特工们开始撤退。宇文龙急忙往庙里冲去。山坡下,宇文玉押着俘虏往坡上赶。
庙里,安醇把左手搭在右手背上,拼命将腕刃往下压。云少的静脉被刺破了,猩红的血开始往外冒。
云飞眼睛闭着牙关紧咬,双手使劲往上顶,用力大吼了一声:“婷娜!!!!!”
庙外的欧娜听到喊叫,站住了,右手抬起来发出一道白色的光柱,围着墙壁扫射了一圈。
墙壁的上半截冒着尘烟消失了,庙顶失去支撑哗啦啦一阵响然后轰隆一声就塌了。屋顶的横梁、砖瓦落下来,砸在安醇和云飞的身上,很快把他们埋在了烟雾里面。
“云飞!”宇文龙疯了般地冲进白色的烟雾,欧娜把他拽出来,自己上前去飞速地扒开瓦砾,将灰头土脑的两个人扒了出来。
宇文龙把两个人身上的灰尘和血迹清理干净,把云飞抱了出来。
云飞睁开眼,忍着痛怒骂:“欧娜你个混蛋,你想活埋我啊。我的大腿折了,痛死老子了。”欧娜撇撇嘴:“你喊的是婷娜,我又不负责任。”转身喊了句:“探戈,帮我联系飞雨!”
宇文玉在坡下看着废墟楞了一下,押着毛毛走过来:“哥,我抓了个活口!”毛毛火了,啐她一口:“什么你抓的!胡说!哼哼,你还不如那条狗。”
安醇的肋骨断了两根,在地上哼哼叽叽地呻吟。宇文龙过去踢了两脚,恶狠狠地说:“我会找人把你的伤治好,然后把你的四肢打断,用匕首把你盯在地上,在阳光下爆晒,慢慢放干你的血。就像你对待雷虎一样!”
安醇挣扎着说:“你说什么?雷虎!雷虎怎么了?”“哼,安醇,你的记性真差啊,雷虎不就是这样被你折磨死的吗!我要割掉你的耳朵,让你记起来!”
毛毛说:“他不是安醇,他是火龙,安醇在你们来的时候就走了。”宇文龙愣了一下,走过去仔细看看,揪住“安醇”的脖颈的皮用力一掀,将人皮面具撕了下来。“妈的,上当了!你说,安醇到哪里去了!”宇文龙狂暴了。
“别折腾他了,我们都被骗了,我留下来就是想看看,乒乒乓乓地打了半天,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毛毛双手抖了抖,将拇指铐取下来还给目瞪口呆的宇文玉。
她走到火龙跟前,给他包扎这伤势:“你怎么不自杀呢?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自尽的。”“屁,龙翔的命那么不值钱啊!看你被个黄毛丫头押着,真的丢脸。我宁愿看你的洋相笑死,也不会自杀。”两个人若无其事地聊天,似乎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宇文龙搜寻了半天,从一辆车里找出点吃的,要宇文玉照顾云飞。宇文玉坐在地上,把云飞的头抱起来,用纸小心地擦着他脸上的血痕。
已是黄昏,天边红霞满天。欧娜默然不语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看着倒掉的破庙,等到灰烟散尽,带着探戈去了山坡背面。探戈蹲坐在地上,吐着舌头。欧娜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远处夕阳似血,任晚风吹着黑色的短发。
宇文龙走过来拿了瓶水递给欧娜。欧娜推给他:“AI不能喝这个。”“哦我忘了,老把你当做人类的女孩,不好意思了。”宇文龙坐下来,自己喝了口水。欧娜挨着他也坐下来:“我背上中了枪,帮我取下弹头。”说着把衣服撩起来,露出后背。
欧娜光滑而白皙的背上纹着一匹黑马,头在左腰间,四蹄屈起腾空,马尾靠近右肩飘逸开来。靠近左肩的位置上嵌着两个弹头,宇文龙用刀把子弹挖出来,然后用手轻轻地抚mo着那弹痕:“疼吗?”
“不疼。”
“这纹身真美。”他伸出手去轻轻地用指尖抚mo着那纹路,从马尾到马头。
“恩,我和婷娜都有,那个时侯还小,一起纹的。好了,别摸了,好痒的。”欧娜迅速地把衣服穿好。
宇文龙楞了一下,原来她有感觉的!他有点尴尬了,问起其他的问题:“婷娜是云少的初恋吗?生死关头,居然喊的不是张红樱的名字。初恋,恩,真美好。”
欧娜脸色微微发红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宇文龙犹豫了一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探戈直起身子,在他俩面前走了一圈,飞奔回去了。
“你踩着我了!”破庙那里,云少杀猪似的嚎起来,“大头娃娃!你这是喂猪吗!我不吃了!”然后,宇文龙和欧娜听见宇文玉“哇”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