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乃是靠神口里所说的一切话”
......
冗长而飘渺的话语低吟在江否耳边,江家人痴痴地笑着,仿佛见着了世间最美味的餐宴,眼中放出绿油油的目光。
痛——脑袋似乎快要炸掉了。
江否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但是鲜xue却不住地出眼眶中、耳鼻中涌出。鲜xue四溢,散发出古朴的幽香,xue流之处竟莫名生出一股无端的火。
大火炙烤着楼房,鲜红的火,烈焰的xue,将江家人眼中的绿光映衬得更盛了。他们如野兽般饥渴的趴伏在地上不顾火焰tiian舐着鲜血,露出陶醉的的神情,眼中绿光凝练宛如实质。
“啊啊啊......”
江家人低吼一声,身后蓦然生出几条硕大而纯白的尾巴,凛冽的气势把火的温度也降了几分。
......
鲜xue流淌在江否的四周,迷离的幽香混合着脑袋里的记忆碎片将江否带到了一个奇妙的国度,
......
拱券式教堂突兀耸立,厚重的墙体,扑面而来的沉重感将江否压得喘不过气来,宏伟的诗经响起,仅有的光线透过五彩玻璃穿出,将教堂映衬得更加神秘肃穆。苦难的人民聚集在这里,望着十字架上的耶稣露出狂热而疯癫的神情,他们双手合十,浑身不住的颤抖,他们一遍又一遍的祷告,一次比一次语速更快,不止是这里,江否甚至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祷告,教徒们都邪异地笑着渴望地望着十字架上的耶稣,无数的声线汇聚在一起。
“吃了他。”
“吃了他。”
“吃了他......”
这股声音宛如注入了莫种魔力,使江否身体感到要膨胀开来,甚至炸裂。江否开始恐惧起来了,他害怕死去,他猛地冲进教堂试图将祈祷的人驱赶开,只是当他用脚用拳触碰时宛如泡沫幻影,穿透了过去碰不到实物。江否尖叫起来,身体快到了极限,下一秒他就要炸裂开了。
“没有谁可以救你,除了上帝。”
江否耳边有一道声音轻轻低述着:
“谁是上帝?”
“你自己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忽远忽近,时空仿佛滞留在那一刻,苦难的人民,正在被分食的耶稣,五彩玻璃上停留的光芒,一切的一切都静止在了那一刻。
一片红叶落下,落在鲜红的xue里,燃烧成灰烬,打破那天地寂静的一刻。
“哈哈哈哈哈,我......”
......
阴冷的地下室,尖啸的警报声骤然拉响:
“S级灾难发生”
“S级灾难发生”
“S级灾难发生”
......
江家,xue火中。
圣光大起,江否从xue泊中缓缓站起来,双目无瞳,晶莹的泪水如泉水般汩汩淌下,冲洗掉xue液平息掉火焰。江家人化身如狐,不满血液的消失怒吼着冲向江否,纯白的尾巴挟带着凛冽的寒冰向江否甩去。
一道白光破空而出,江家上空落下纷纷羽毛将偌大的寒冰块刺穿停滞在虚空之中。
“碎”
随着那缥缈无踪的语气,寒冰混着羽毛纷纷扬扬落下,即便深秋,却已严冬。
白光氤氲的人影渐渐清晰,还是那苍白的面庞,此时却有了病态的红润。
“小子,想让他们卑微的死去吗?”
那人声音同地狱来的恶魔般嘶哑干燥。
江否一眼不发,静静的伫立在原地,晶莹的泪水却已然流尽,空洞的眼眶十分煞人。一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枫叶掩盖了江否的眼,他蹒跚地向江家人走了过去,缓缓立起手指,指向江家:
“神说,你们当卑微的死去。”
圣光汇聚于手指一点,光芒大作,将傍晚的红山市染成白昼。
尘埃散尽,人影不复,远处的枫叶仍旧在飒飒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