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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平凡者的葬礼

今年国庆长假的第三天下午,我在暮色中登上北去的长途客车。车在西铜公路上飞驰,我的心却像晚霞隐匿后的西天暮云,沉重而灰暗。耀县的二姐夫病逝了,我是去吊唁亲人的。但我却预感到:二姐夫的祭礼会很冷清凄凉。这样想的缘由是:在那座号称“亚洲第一”的水泥厂里,二姐夫实在是个平庸的人,虽然有40年的党龄,又当了40年的干部,却没有为他的那个家挣得任何荣耀,好像最高的职务是当过几年仓库的头儿,级别是小组长。更可悲的是:他是一个让许多人或敬而远之或恨而远之的人。他为人处事的怪异多少年来让人们读不懂,我也读不懂,真的读不懂……

在公与私的分界线上

二姐夫叫王源。关于他的出身,我只知道他是周至县的农家子弟,很早(大概是1956年)就参加了工作,很早就入了党,一直在耀县水泥厂当干部。他和我二姐结婚时我小学还没毕业,结婚后二姐随他去了离西安二百多里的耀县。二姐自小没上过学,在厂里只能当家属工。虽然我们相距不算太远,但因为各自生计艰难,我和王源来往的机会并不多。就在这不多的机会里,王源的行为也足以使我感到大惑不解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好像是上世纪70年代的事:那时,王源在厂供销科当采购员,经常到西安为厂里采购物资,一来就住在他们厂设在西安的招待所。我不知道他在西安有没有其他亲友,但至少有我,有被他称为姐、哥的我大姐、二哥,可他从不在出差时到我们几家走动。我们就有些不快:这人也太薄情寡义了吧?话是这么说,毕竟是亲戚,每当我们知道他在西安时,还是要抽空到招待所去看看他的。

有一次,我去看他,忍不住就抱怨他几句,可他却一本正经地说:“不是不想,是不能么。我是出公差,咋能走亲戚串门子?”聊了一会儿,他便说他在街上看上了一双鞋,很便宜,买回去给娃们穿,结实……这种家常闲话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不料,几天后的一个星期天,他突然跑到我家来了,兴冲冲地说:“这鞋,总算买上了!”我惊奇地问:“上次你不是就说要买哩吗?怎么……”你猜人家咋说:“上次是出差,办公事,这回是我专门来买鞋的……”我的天呐!天下竟有如此迂腐之人,出公差就不能捎带着买双鞋?还要专程跑一趟?我冷冷地顶冲了他一句:“看这双鞋够不够你来回的车票钱……”其实我后面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傻!傻到你老兄跟前就再没人了!

还有更让人“恼火”的事哩——

那年,我二哥花了150元在南郊低洼地区买了间破草房。二哥决定将草房拆掉改造成二层,这就需要些水泥。那时水泥在市面上很难买,就写信并汇款给王源,让他买上十几袋水泥,王源这时是供销科管水泥销售的。不错,他给二哥买了十几袋水泥,但二哥却为此气得直甩手:“这……这……这是啥话嘛!”

原来,二姐夫在自己雇车将水泥送到二哥家时,还让司机捎了一封信,信上说:“二哥,我工作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违反原则,利用职权为亲戚办事。下不为例,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为我出这种难题了!我是党员,得守纪律……”

二哥后来见到王源劈脸就问:“你是党员咋啦?我出钱买你厂的货,又不是让你偷?”

王源就苦笑:“二哥,你看,你真是不理解我……我管着那一摊子,我要是……”

二哥打断他的话:“你还知道你管着那一摊子?人家谁管那一摊子不过上好日子了?你呢?穷得叮当响!”

王源却爽爽地笑了:“好着哩。我活得心里清亮!”

据我所知:王源自打参加工作就干供销,先当采购员,后当库房管理员,其间当仓房的头目,工人们戏称为“库头”。从他手上花出的采购资金何止千万,可他却常常为自己家买5分钱一斤的酱油而犯愁。他管的库中有水泥,有煤,有各类五金工具,可用我二姐的话说:“他连一个针嘴儿大的东西也没给家里拿过!他不拿,你谁也别想拿。就是厂长来了,手续不全,他照样给人家黑着脸办难堪。”

他当采购员时,科里几乎没有人愿意跟他一块出差,因为他出差就一个目的:给厂里办事。一旦事办完,立马就要回厂。同行的人说:“王师,来一趟不容易,咱在城里转一两天看看风景,怕啥?”王源就黑下脸来:“那不行,出差还能旅游?你回不回?你不回我回!”说完,拎着包就走,搞得同行者面红耳赤,他却不以为然。回厂后,将出差时的车票一张张整理,其中哪怕有一张不是办公事时用的票据都要拣出来撕碎。

记得有一次大姐劝他:“王源,你公私分明,我赞成。但也不能太过分,老让同志们难堪。你总得维持一下别人的面子嘛!”

王源就认真地说:“姐,这事你甭劝我,我改不了。我知道当下有人会恨我,日子长了他就知道了。我不会害人的!”

二姐在厂里的停车场看车,常常是晚上上班。二姐闲着时就将别人扔下的水泥袋子捡起,将缝口的线拆下来,拿回家给孩子们订作业本或者捻成股纳个鞋底什么的。王源知道了就发火:“这是公家的东西,你咋能……”二姐说:“废袋子都是扔的东西,有啥了不起?”姐夫说:“扔也是扔到厂里,又没有往咱家里扔!”二姐不听他那一套,王源见了我就求我:“老三,你是有文化的人,替我劝劝你姐。公家的便宜咱一点也不能沾!我一说她就顶我,说,我又不是党员……你看这是啥话?你不是党员我是嘛!你不能让人指我的脊梁骨嘛……”

我承认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我没有劝二姐,却对他说:“老兄,古人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友。现今社会,也不可太较真了!”

二姐夫就摇头,喃喃说道:“不对。这不像你一个作家、记者说的话。古人还说过:富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兼济天下我力不从心,独善其身总能做到吧?”

这样的小争执有过几次,我便觉得二姐夫此人是让我敬而远之的人。这些年我遇到了一些他们厂的人,每当我向他们提及王源这个名字时,对方总是先愣一下,然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来:“知道……”便再也不说什么了。

我可以推测出来:我这位姐夫在厂里没什么好人缘的,他太执拗,太迂!

由此也可以想象得出:他的葬礼必然凄清!

在贫穷与困窘面前;

我又想起王源的贫困。

无论是上个世纪还是这个世纪,供销都是个令人倾慕的岗位,因为这是一个直接与流通着的物资打交道的,即使你两袖清风也会有飞溅的油花花让你比别人多一点富有的气息。

然而,在供销岗位上干了一辈子的王源却一直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直到去年,我到他家去看望姐姐,晚上只好在厂招待所订一个床位。他的那个建于50年代的老平房不仅破旧不堪,而且连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更让人想不通的是:水泥厂人的房子水泥地面却“千疮百孔”!

在那个被称为“************”的岁月里,王源不仅管过库房,而且还当过食堂管理员,可他家里总是少有隔夜之粮。听二姐说,她和姐夫常常在药王山下的坡地上挎个篮儿挑野菜。二姐夫是农家出身,对挑野菜很内行。厂里人说:“老王是管食堂的,咋能落到挖野菜的份上。”老王便说:“咱管的食堂是公家的,又不是自己屋里开的。”家里的煤不够烧,王源所在的供销科每天都成百吨的煤在现场装装卸卸,可有人却常常发现王源顶着风雪,拎着个破麻袋,在煤城铜川通向关中的公路旁踽踽独行,像一个捡破烂的老翁,捡拾运煤车撒落在公路上的煤块。后来就领着孩子在厂外边堆放煤渣的地方捡煤渣……

我说过,我并不喜欢我的这位迂腐的姐夫,可我却十分钦佩他在贫穷面前所表现出的气节。虽然在西安的大姐、二哥和我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可总比家里有5个儿女的二姐家强一些。每当听说王源到西安来出差,我们总要想办法接济一点。有时给点钱,有时给点粮票或者直接买上一袋面给他送到招待所。而每当这时,他却坚辞不要。他总是恳切地说:“我穷是因为我孩子多,拖累大。常言说救急不救贫,我是穷,不是急,你们救不了我。还是让我自己撑着吧!饿不死的。比旧社会民国十八年遭年馑强多了……”有一次,我和妻子给他送去了20元钱和10斤粮票,他死活不要。我把钱、粮票扔到桌子上,硬是推开他夺路而去……

40多年,我从未见王源穿一件体面的衣服,除了工作服,就是一件洗得不知什么底色的中山装。

我和大姐、二哥在一块时,常常说起王源。二哥就纳闷:“你说王源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不错,但日子过得那么恓惶,他又一直干的是有油水的差事,咋就不能变通一点呢?唉!”

我说:“这就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吧?”话是这么说,我心里很难说是真的就理解了他的作为。

大姐说:“难得的是他总是很知足。这些年谁见过他发牢骚?没有吧?他常说的一句话是:共产党救了咱,咱知足了!”

我说:“牢骚还是发过的。前几年我见到他,说起官场腐败,国有企业的弊端,他也发牢骚。说咋能弄成这样子?骂有些人是吃谁的饭砸谁的锅,哪还像个共产党员!他说这些人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昧良心的人迟早要挨戳……”

大概也正是因为他那让一般人难以解读的认真,他在那些“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的岗位上一干就是近40年。领导上没有人对他的工作不放心,可也很少有人把他的升迁放在心上,直到退休都是个一般业务干部,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党员。我曾问过二姐:“姐夫当过什么先进工作者、劳模之类的么?”二姐一脸迷茫地说:“记不起来了。有也不多。他压根就不争这些,在这些事上,他简直是根木头。”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二姐夫王源。如今,在他退休十余年后,以72岁的高龄悄然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有什么理由希冀着他的祭礼会风光而悲壮呢?

无言的吊唁

我原以为二姐夫的灵堂会设在他那间破旧的老房子里,可赶到了才知道,灵堂设在厂里公用的吊唁厅里。那厅大约有200平米,二姐夫的遗像摆在高高的祭台上(我猜想那可能是他一生仅有的一张相片,穿着那件老式中山装),相片上的他清瘦苍老,神态却异常的平和。

出乎我的想象是,吊唁厅里并不冷清,一拨又一拨的吊唁者缓缓地走入大厅。他们默默地伫立在亡灵面前,虔诚地向亡人鞠躬志哀。灵堂前长跪不起的孝子们哀哀而泣,吊唁者个个泪眼蒙眬……从我赶到的晚上8时起直到子夜,再到次日中午,吊唁厅里很少有哭声停歇的时候。而那天夜里,二三十位中青年工人竟陪着孝子们在灵堂守了一夜……但是,所有的吊唁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默默地来,默默地去,默默地守望,默默地哀悼……即使在吊唁厅外聚而不散的人群中,也听不到对王源的议论与评说。我不知道这种沉默中蕴含着什么,但却能看得出:吊唁者是怀着真情而来的,并且是自发地、自愿地走向灵堂。更使我诧异的是:吊唁者中最多的是中青年工人!这些人本应是最无法接受王源那种老传统作风的群体,可此刻,他们对死者的崇敬却显得格外真诚。

我知道,这里不是我采访的场所,可多年来对这位姐夫的不解还是让我忍不住想找人说话。我真的想知道,这个厂的人是怎么评说王源的?吊唁厅内外的沉默究竟意味着什么?

好在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拉闲话似的“暗访”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一位30岁左右的青年工人对我说:“我爸原来跟王师傅在一块工作。我小时候常听我爸说王师的不是,说他为公家的事六亲不认,太抠,太死板……可后来我到厂里上班了,我爸却动不动就拿王师来教训我:你看看你王叔是怎么对待工作的!小子,做人要做你王叔那样的人,行得端、走得正才能站得稳……唉,王师真是个难得的好人!”

旁边有人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可惜这样的干部越来越少了!”

我想跟插话的人聊几句,可那人(一个中年汉子)却转身走开了。

一位穿着颇为亮丽的青年女工说:“我知道我这一辈子也做不到王师那个份上,可我尊重他老人家的人格!”

一位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干部模样的人用低沉激愤的声音说:“共产党的干部如果都像老王那样,哪还用得着什么******啊!”

……

所有的谈话都是只言片语,但正是这些只言片语却深深打动了我。我觉得我有些脸红。是因为我对二姐夫多年的“读不懂”?是因为我对工人们思想境界的过低估计?我说不清。

第三天上午,王源的遗体要送到铜川火化。我外甥从外面租了几辆跑营运的中巴车,很快车上就挤满了为王源送行的人。我问外甥:“这么大的厂子就没有车么?”外甥说:“车有的是。舅你还不了解我爸的脾气?我敢动用厂里的车,我爸在天之灵也饶不了我……”说着便一脸泪水……

我还是有些困惑:怎么整个吊唁期间没见到厂里的领导,也没有一份悼词呢?

二姐说:“放假了,厂里没领导在。你姐夫临走前也交代过:别麻烦别人。俺就没通知他们。就这样走吧,他一生就是这样……”

大姐却动情地说:“你没注意灵堂上的那副挽联?听说那是一位和王源一起工作多年的老同志写的:终生辛劳,克己奉公;一世忠诚,清白做人!这评价对王源来说,再准确不过了!”

一个平凡的人离去了,他的骨灰留在了药王山下那野花凄迷的川道上,他在守望山下那座他为之奉献过忠诚、抛洒过汗水的大型国有企业。我想他不会感到凄凉,因为这里的人们最终读懂了他的忠贞。就像数百年后,人们理解了,这山上,那位尝遍百草奇苦的孙思邈老人,为谁辛苦为谁忙……

六十年代初,我的作品最早“面市”是在莲湖区文化馆制作的“街头诗画”橱窗上。后来我就成了区文化馆创作组的骨干。看,“爱逞能”的我又在逞能了!就是那个戴鸭舌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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