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年就要过去了,街道上的铺子又重新整顿了一番。小贩们都大声吆喝着,此起彼伏谁也不让谁。小孩们拽着大人买那些吃的玩的,大人却不肯买,只好拖着又哭又闹的孩子沿街叫骂。
茶楼里,几个人,一壶茶,就东扯西扯的聊一下午。聊的无非是华州最有名的柳家和苏家。
苏家是几年前搬来的,才几年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大户,苏老爷的两个儿子也是文武双全。大少爷才十九岁就已经接下苏家的半壁江山了;二少爷生性懒散,只知道吟诗做对,骑马射箭。
能与苏家相提并论的只有柳家了。柳家的小姐至十三岁柳老爷去世起就接管家业,到现在也有五年了,生意依旧红火。据说那些媒婆连柳小姐的面都没有见着就被赶出来了。
“我说,那柳小姐的眼光可真高,那些媒婆都没有见到小姐一面就被赶了出来,啧啧。”一个大胡子的中年男人说。
店小二提了一壶茶过来殷勤地笑到“柳小姐才不会瞧上我们这些平民的。说不定啊,她是一个丑八怪呢!”
大家听到他这么一说议论纷纷。
华州的平民百姓没有几个见过柳小姐的,听说是一个美人也就这么信了。今天听店小二这么一说还真的认为,她是因为长得丑才不敢见人的。
“嘭!”一个妙龄少女满脸怒气地站了起来。
茶楼瞬间安静下来了,大家都看着这位“女侠”。
可是她什么还没有说就被旁边的粉衣少女拉住了,丹唇轻启。妙龄少女跺跺脚不服气地坐了下去。
“……”原来什么事也没有,茶楼又恢复了喧闹。
出了茶楼,妙龄少女嘟着嘴抱怨到:“小姐,他们刚才说你,为什么不反驳他们!”
粉衣少女那双碧波荡漾的眼睛,充满了笑意说:“冬语,难道想要让媒婆来的更多一些吗?”
叫冬语的妙龄少女立刻闭上嘴,因为那些媒婆来的时候都是她打发的,有一次还差点成了某夫人,而她的柳小姐却在一旁偷笑。
“好了,走吧。”柳惜念笑着拉着正在郁闷的冬语离开茶楼。
苏家绸缎庄铺。
柳惜念拿起一匹浅绿色的缎子,心想:是给聆姐姐一套衣裙呢?还是给帆哥哥做一件长袍呢?
“姑娘?”掌柜敲了敲桌子。
“啊?”柳惜念这才反应过来。
“我刚刚说,姑娘要是喜欢这缎子,就买下了吧,不要老抓着,皱了就可惜了。”掌柜心疼得看着缎子。
“哦,对不起。”柳惜念放开缎子,连忙叫冬语付了账。
冬语自然知道小姐或许不是真的喜欢这匹缎子,这只是货比三家,学一些做生意的方法罢了。
穿过了一条街,一辆马车疯了一般的冲了过来。撞了不少路边摊小贩们边叫骂边收拾着地上的狼藉。眼看就要撞到柳惜念的时候,她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马车呼啸而过,强大的气流带走了她腰间别着的手绢。
可恶,局然在这个时候轻薄本姑娘。
柳惜念下意识地推开那个人,“流氓,这种便宜也要占吗?”
那个人感到莫名其妙:“姑娘,话不可以乱讲啊。我好歹救了姑娘”
“小姐你没事吧?”刚刚反应过来的冬语,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柳惜念给她打量的全身发抖,“没事。”柳惜念咬咬牙,给这个流氓非礼了,怎么会没事!
她盯着这“流氓”:一身蓝衫,腰间一块翡翠,上面刻着“苏”字,手里一把折扇,白皙的脸,微抿的唇带着一抹微笑。
看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难道是苏家的公子吗?
“流氓”看见她用碧波荡漾的眼睛盯着自己,心跳的飞快,“在下苏离,敢问姑娘姓甚名谁?”
“公子难道不知道,问女子的闺名是无礼吗?”柳惜念笑笑,扭头就走。
“小姐,他是苏家大少爷。”冬语在她耳边轻声说。
“管他是什么呢!反正就是一个流氓——”她故意把最后一个字拉长了。
那个人郁闷地大喊:“我不是流氓”结果柳惜念没有听见,到是让更多人侧目。他气的重重地跺了一下脚,结果是自作自受——抽筋了!!
又是那样的寒风吹过,那手绢居然飘到了那个人手里。上面有一朵杏花,他想到那双眼睛,好像在多年前的某一天的杏林里见过这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