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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祠堂密语

张梁赵云等人下山潜龙山,在赵家村逗留了一天,赵云夏侯兰和村里人好好道别,村里十分善良,说的最多就是保重自己,出人头地还是放在其次。

来时兜兜转转用了五六天,回去时认识路只用了三天就到了巨鹿张府,张梁等人都是长舒一口气,还是到家了舒服。

张梁把赵云夏侯兰介绍给武安国周仓他们认识,几人都是当时英豪,性格合得来,很快打成一片。听说赵云能够和太史慈打的不分胜负,众人对赵云还是很佩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不愧是主公的兄弟。更是佩服主公的识人之能,想到自己也是主公寻觅过来的,顿时也显得一番自豪。

张梁走之前郭嘉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推荐信在两日前就到了,张梁打算修整三天,三天后就正式前往幽州,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黄巾起义前成就一番事业。

“主公,嘉有一事想和你,恳请主公帮忙。”

张梁正在忙乎一干事宜的时候,郭嘉突然找到他,神秘兮兮的说道,神色有些紧张,还有一丝期盼。

张梁哑然一笑,郭嘉可是他的第一智囊,还有什么条件不能答应的,想到这三年来的种种,张梁悠然一笑,说道,“奉孝,你不会是想带着小宁一起去幽州吧。”

郭嘉自从进了张家的门,一张嘴厉害无比,谁都不是对手,唯独碰上张宁时失了效果,张宁说不赢那就耍无赖,耍无赖还是说不赢那就动手,可怜郭嘉瘦弱文人,还是个病号,如何抵挡得住张宁,没两下就投降了。这三年来一直斗嘴然后受欺负然后又斗嘴,两人渐渐斗出了了感情,现在是一天没看到就会想,当然也是想斗上一番。张宁现在已是十七岁的花季少女,朦胧的感觉让她觉得生活中不能少了郭嘉,他不明白这种感觉就是爱情,只是单纯的喜欢。郭嘉二十三岁还曾经留恋过烟柳之地的人,如何不知道张宁的感情,现在他把坏毛病都改了,斗嘴也让着张宁。张梁知道这是郭嘉在冲着她。

郭嘉有些扭捏,被人揶揄还是挺不好意思的,“主公说的哪里话,幽州战事之地,女流之辈如何能去。主公,嘉是来求主公救我好友一命的。”

“哦?奉孝的好友啊,不知是何人,奉孝的朋友自是我的朋友,定会救之。”

张梁有些奇怪,郭嘉独自一人浪迹天涯,没听说过有什么好友啊,难道是荀彧不成,荀彧哪里有什么需要我救命的,肯定不是。

正在张梁猜测之际,郭嘉突然跪倒在地,开口说道,“嘉的好友名戏忠,字志才,此人之才胜嘉十倍,同为寒门学子,乃是嘉最好的朋友,不过志才与嘉一样患了冰寒之毒,嘉来时也给了他火石散,现在只怕中毒很深了,嘉求主公救志才一命!“

郭嘉语气诚恳还带了乞求之色,戏志才与他同病相怜,两人一同学习生活,是郭嘉那时候最大的依靠,而且戏志才心智坚定,情愿承受那每夜的冰寒蚀骨之痛也不去勾栏之地放纵,郭嘉走的时候放心不下,大多数的火石散给了戏志才。现在天下只有张梁能救,如何叫他不请求相救,之前张梁未到炼神之境,也不知道是否能成功,现在他能感受到自己一天天变好,他知道戏志才的救命机会来了。

“奉孝放心吧,既然我能解这冰寒之毒,志才的病我自然会救,你起来吧,你我兄弟一场,不必如此,这样吧,奉孝,我给你一个任务,既然志才的才智连你都推崇,到时候你可要把他留下啊。”

张梁扶起郭嘉,笑着说道。戏志才之名他有所听闻,此人才智出众,是曹操的谋士,后病死才推荐了郭嘉。戏志才他不愿放过,如此一流谋士自己定当救治。看着郭嘉乞求的眼神张梁不忍,给了他一个任务算是开导一下。

“嗯嗯,主公放心,嘉一定把他留下!”

郭嘉很高兴,说话都激动,一拍瘦弱的胸膛保证,自己最好的朋友有救了,以后还能共事,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可是我等三天后就要去幽州了,如何等得到志才?”

“主公放心,嘉已让志才前去幽州等我们。”

“好你个郭奉孝啊,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啊,知道我舍不得志才的才能是吧。”

张梁笑骂一声,郭嘉嘿嘿一笑表示确实如此。

张府深处有一间偏房,是张家的祠堂,供着张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祠堂里的光线很暗,阴暗的环境让人忍不住觉得压抑,初春的空气还很潮湿,祠堂没怎么打扫就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此时的祠堂点亮了好几根手指粗细的蜡烛,昏暗的屋子顿时光亮了起来,张角就静静的站在祖宗的牌位前,摇曳的火光衬托出他有些苍老的脸,张角透过火光看向悬挂的灵牌,牌位上的每一个字他都仔细的看,每一个牌位都代表一个死去的先人,他们都是死在了为张家振兴的道路上。

张梁听到张角的传唤,走进了几乎没有来过的祠堂,潮湿的环境让他微微有些不适。快步的走到牌位前,看着失神站立的张角有些奇怪,自上次张宝大婚之后张角就不曾回来过,黄巾的势力越来越大,张角也越来越忙,几乎都快忘了还有这个地方吧。

“大哥,你找我来有何事?”张梁有些不愿打扰张角的沉思,轻轻地说了一句。

听过张梁的话语声,张角回过神来,逐渐转过脸来看向张梁,一张有些苍老的脸映衬在昏暗的烛光之下显现出来。张梁差点吓的惊讶,大哥何时变得这般苍老了,三年不见为何会这样,难道是操心的是太多了吗?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为何如此苍老,教里的事你不必太过操劳,交给手下人去做就好了。”

张梁不知道该怎么说,张角的脸不但苍老,而且还十分苍白,就好像很久没吃饭也好久没睡觉导致的一般。

“无妨,三弟,叫你来是因为你快要走了,有些话要跟你说,”张角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齿轮摩擦发出的声音。

“大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梁都听着,”张角说话的声音让他有些不舒服,听着很刺耳。

“三弟,这些都是我张家的列祖列宗,他们每一个都在为振兴张氏努力奋斗,只是这个目标太难实现了,世家大族根本看不起我们,也会无情的打压甚至灭杀我们,先祖们有的死去时连尸骨都找不到。你说我们会不会成为其中之一呢。”

张角说话始终看着先祖的牌位,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在问张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大哥,我们都在为振兴张氏而努力,就算日后真的成为其中一个,也是我们的使命和归宿,只要努力了便不后悔。”

张角听了嘿嘿一笑,像是很满意,笑声阴沉沙哑,张梁听得有些脚发凉。

“三弟,你我都在努力,这个大哥很是欣慰,不过你我走的道路不一样,大哥听说你去幽州就知道你想堂堂正正的光大张氏,可是你不懂张氏对于其他家族的影响有多大,他们是不会允许我们壮大的。”

张梁听得疑惑,为何张氏就不被容许了,“大哥,这是为何,为何容不下我张氏?”

“哈哈哈……还不是那可恶的高祖皇帝,当年他对先祖和萧何韩信赶尽杀绝,最后还是不允许我等三族的壮大,遭到了无情的打压,要不是真正的灭族对汉室刘家的声誉有毁,三族早就灭亡了。”

张角痛恨的说出了一切,表情有些狰狞,手舞足蹈有些癫狂。

“难怪听不到什么萧家和韩家,原来问题出在这,”张梁低声说道,三国还真是没有听过萧家和韩家。

“没错,正是如此,三族何错之有,竟数百年不得翻身,我愤恨不过,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谁也无法阻挠,汉家江山也不行。三弟,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想了很多,我们确实是要寻不同的路振兴张氏,即使我失败了还有你撑着。”

“大哥,真的要这样吗?”张梁心里五味陈杂,原来大哥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也是这无尽的痛苦导致了他性情大变,做事一意孤行。

“我意已决,三弟不必劝了,我还有一件事想要与你说,”张角说话不容拒绝,一如他这些他管理张家一样。

“大哥请说。”

“今后你闯荡天下,不得说你是我的亲弟弟!不得说你是留候之后!不得再进张家大门!”

张角说的很大声,几乎都是吼出来的,张梁听得脸色大变,惊慌的往后退,扶住身后的柱子才勉强站立。

“大哥,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天下就这么难以留下我张氏一族,大哥,我不答应。”

张梁泪流满面,张氏是他的根,大哥竟让他忘了根,还不得再进张家大门,这是要把他赶出去啊。

“三弟,不答应也得答应,这是为了张氏一族,今后若你能让天下人闭嘴,再堂堂正正的回到张家,振兴张家,你听到没有,我们现在还很弱小,只得这样委屈自己,还有,大哥不想连累你,就让大哥先撑一撑吧。”

张角大声说完,最终叹了一口气,走出了祠堂的大门,强烈阳光照射在他苍白的脸上,让他不适,或许他从此就该活在黑暗里。

张梁失神的跌落在地,嘴里念叨的是张氏,汉室,国家,争霸……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在祠堂张角和张梁说了什么,众人只知道似乎两人大吵了一架,最后张角拂袖而去。

张梁缓缓走出了祠堂的大门,众人都担心的为了上来。看着他们关心的目光,张梁勉强一笑,叫大家不用担心,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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