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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热河吟草(4)

明批暗保有名堂,只剃阴阳不剃光。怒吼一声应快滚,免遭毒打免遭殃。

十真假师生经考验真假师生皆经考验

真金不惧炼钢炉,真假坚柔自会殊。牛鬼本为真君子,田家子女自超俗。

三热河别

予执教热河,倏已六载。一九八五年六月调山西省社会科学院工作。旧友新交纷纷送行:或小宴,或茶会,或赠诗画,或赠唐马,惜别之情恰似滦水锤峰,形影难离。予何以为报谨赋诗词、作书画,以表寸心于万一。虽非木瓜琼瑶之美,亦青山碧水之意乎。

答谢承德地市文联、书协送别情

师友情深切,山庄松柏心。话别罗峰下,醉宴热河春。烟雨钟灵秀,澄湖毓锦鳞。明朝恒岳路,回首报知音。

送别会有赵雨霖(地委副书记)、黎汀(副专员)、白鹤龄(文联主席)、关阔(全国人大代表、市人大副主任、书协主席)、布尼阿林(文化局副局长)、许隽斋(公安副局长)、欧伯达(市书协主席)、王安平(地书协副主席)、徐景煦(书协秘书长)、以及地市书法篆刻家刘忠善、赵军、黄、邸玉生等二十余位先生。诸公赠言如金石镂铭衷怀,非以高官赐恩于布衣,实乃良师益友之情也。会后黎老赋长诗、关、布尼、欧、刘、赵、徐、许、王、黄诸公作书画、邸君制图章以为赠别之意。予每逢思念时,则于室内展观数日,似梦游第二故乡也。

意未尽又赋七绝一首

六南园育桃李,情深武烈水滔滔。西天霞锦三千丈,正待并州快剪刀。

感赋五律一首

师友情真切,千杯暖胜春。谈心一灯下,备课小楼阴。病困相协助,迷津挽渡勤。明朝京太路,展翼亦消魂。

甲子腊月四日,老友纯仁陈公、玉菇任姐、保民康兄、恩波张兄、显茹张夫子、仲湘董弟、甫田刘弟设宴于新华饭店送别,惜止一朱兄因事未至。

别赠纯仁陈公

岁寒数三友,竹碧四季春。叶叶书人字,节节正直心。

附记陈老辽宁四平人,五五年为师范教导主任,视予甚厚。六二年调政协秘书长。浩劫时与予街头议论风云,尝愤慨填膺,切齿有声。送别时赠言:为人正直,必有正报。此情此意,其纯仁乎。后又连作书画赠之。

临江仙别赠玉茹任姐

载同耘南菜圃,朝朝爱护如春。千里红丝系骝芹。情深如胞姊,意切似师尊。

难忘风寒冷暖日,拳拳时刻关心。旱苗饥渴降甘霖,依依惜别泪,明月照滦汾。

附记任姐辽宁宁城人,五五年与予同事,长予五岁,常待我如弟,五七年介绍与润芹成婚。任姐性刚直,待人诚,但爱憎分明,爱抱不平,敢直言,是女性中之男杰也。

临江仙别赠保民康兄

六执鞭今老矣,南园桃李逢春。共同备课小楼阴。提携情义重,雨雪见丹心。

忆昔京师来路远,岫岩母女艰辛。而今三代颂佳音。互道多珍重,风顺一帆新。

附记康兄辽宁阜新人,四九年与予同由锦州冀察热辽联合大学来热河从事教育工作。六年待予如兄长,关怀体贴备至,虽历经风霜,亦赤诚如一。

临江仙别赠恩波张兄

六春秋云共水,太行难忘深情。攀登山路记征程。勤耕南圃绿,培育李桃红。

友爱有如亲手足,艰难苦病扶拥。风霜雪雨迎春风。别情殷切切,热水响淙淙。

附记张兄与予同为锦州人,同读锦高中,同与张兄来承德,又同执教师范、师专。友谊至厚,烈火见真情。临别赠革箱曰:大箱大箱,莫忘老乡。别后书信未断,友情与日俱深。

赠别尚仁张兄

虹螺一老翁,风雨乐融融。胸有松竹韵,心存仁义名。渤海滔天浪,滦阳爱晚晴。

何时重把酒同话故乡情。

附记尚仁兄与吾姊同学,长予十岁,五零年于教育厅同事,又同宿一室。五七年率妻儿落北大荒。一别三十载,难后重逢,常叙乡情往事如隔日。予之将行,兄多次探望,恋恋之情流溢于目中。兄为避暑山庄博物馆员,库中文物莫不经兄手鉴别维护。

别赠张夫子显茹翁

莫道桑榆晚,春实犹胜花。儿孙共仰首,风雨护千家。

附记张老长子与予同龄,然三十余年来与予结为忘年交。朝夕促膝,山南海北,畅抒胸怀。张老一二九时为江苏师院学生主席,入狱获释即赴延安。后因妻病伤乃归,辗转于平津包沈云贵间直至解放,方得执教于热河。张老待予之情厚矣。或饥寒困顿,或风雨漆夜,莫不为予宽怀解忧,指渡迷津。临别特赠袖珍收音机以示形影相随。

赠别许信弟

六年来百事乖,东流九曲不复回。油灯一室谈经史,塔影双杯述壮怀。

岂料朝阳忽降雪,孰期河热亦生灾。而今华发分南北,默祝桃红李盛开。

附记许弟承德师范之优材生也,积极进取,五三年与予共执教于喀左蒙民中学。五五年予返承德,许去朝阳,复去沈师院进修。经五七年冤案,当瓦工二十余年。而今重回教育园地,正辛勤育桃哺李,虽有重疾,亦不顾休息。喀左予受挫之夜,改作文十七本,许弟止予劝予,慰予之情永世难忘。在故乡设家宴,将猪全身各样美味上盘待予,其爱予之心极矣至矣。

碧桃春别赠赵廷铭弟

旧情深厚海风如。秋冬春夏初。喜君身健又能书。司铎桃李舒。云爱水,水飞珠。云水永不孤。御风春兴早登途。奔驰万里足。

附记赵弟小予两岁,师范毕业留校与予共事近载。六十年代突患脑疾,几经危机。赵弟拒西医手术,乃遍访中医,复自学中医,练太极功,终于康复。现任市党校教务处长,约予讲课,一再聘任。如不调晋社科院,该校即留予。友谊老而弥笃。

于中好别赠王安平学弟

古塔挥毫纸墨新,弱冠爱画寓情深。看君勤奋书成体,愧我年衰案有尘。相对语,共擎尊。酒花含泪伴酸辛。展笺再请留佳句,不忘南山松柏心。

附记安平乃予五零年之受业生,小予五岁。勤奋好学,因读书时爱予画,后成知交。安平供职二轻局,兼地区书协副主席。

临江仙别赠韩世龄弟

试看云中寒雀,春来温煦复生。朦胧初醒辨征程。暮兴鸿雁志,晨上太行峰。振翼匆匆西去,吕梁回首锤虹。山庄松柏渐葱茏。鹤翔织锦绣,花盛醉黄蜂。

附记世龄弟蓟州人,五九年师范毕业留校。为人正直,敢于直言,从不近软热人。因护妻病,多年失去进修机会,但百折不挠,终于自学读完函大,现任师专中文古汉语课,且书法学欧体,苦练多年,受人赏识,但从不参加展出。在困顿时待予至厚,此次调山西,教育局苦留不放,多借韩弟之助方如愿耳。

赠别铁男兄

古塔虹螺如梦频,天涯水碧故园春。滔滔渤海从戎志,阵阵滦阳报国心。

松柏坚贞凌霜雪,菊兰洁净系诗魂。太行此去情思远,欲采灵芝献故人。

附记铁男兄乃予之同乡,惜相识甚晚,兄四五年于杨家杖子参加工作,累升至地区监委,民委。兄乡屯距予乡仅十五里,满旗郑姓。热心民族事业。八五年夏主持召开纳兰成德逝世三百周年学术会。会后成立纳兰学术研讨会。支持予纳兰研究工作。予调至山西后仍常通信研究有关纳兰事,并聘予为学会顾问。

寄铁男兄一九八六年

我兄最喜纳兰词,皂荚屯边吊古时。鼎力召开研讨会,衷心重振兰学时。

螺峰耸峙出云表,渤海多情动地诗。花甲不甘居寂寞,女真文史寄情思。

别赠董仲湘弟

秋冬不结冰,春夏沐清风。天光与云影,胸怀万古情。

附记董弟,承德人,与予共事十余年,在一起不过二三年,但时短情深,彼此知心。仲湘性如热河泉,温纯洁净,爱古典,究文史,善思明辨,尝与予探诗文之道,启迪良深。虽已调至教师进修学院,然故情不忘,此次别宴乃仲湘弟主办之也。

别赠孔繁昱学弟

背倚龙山望帝京,白云漫漫水长东。情长万里情何限,谊重千钧谊愈浓。

解惑析疑夕照朗,排忧释闷晓风清。并州莫道关山远,回首燕云见磐峰。

附记繁昱乃予四九年之启蒙生。曾历尽坎坷,教学、说书、劳教、运输工、拾破烂直至平反任市九中管理员、教师。常苦学,好思问。

少年游别赠刘晓明学弟

才华如水,文思胜雨,拔萃早知名。播种南园,育培桃李,浓艳自多情。

尊师友,互相携助,雪后起春风。何恨别离,只要勤奋,笔海定相逢。

七律

誉满山城贵上林,风流诗彩凤鸣吟。园南桃李花开日,塞北松梅雪后春。

杯酒暂浇回肠苦,别情可寄傲菊芬。热河汩汩流难住,登上王屋望北辰。

附记晓明乃玉祥同窗好友,七九年毕业留校,同予教写作课,予调离后他已改教现当代文学。晓明不只教得好,而且写得好,善写小说,也常写论文,才华横溢。更可贵者,具有纳兰为人排忧解难之风,爱予尤重。

少年游别赠胡玲玲、陈京松同志

灵芝高居雾灵峰,俯视古长城。苍松常伴,明月常照,笑傲碧山青。白云丹鹤长环绕,更有杜鹃红。别君此去,暮马长嘶,北岳正罡风。

附记玲玲,是晓明同窗,亦留校,教现代文学。与京松陈君结婚,京松北大毕业亦来校教外国文学,美满幸福,比翼齐飞。婚时因校长宣布废除虚礼,未及庆贺。值此别离时刻谨赘短词,聊表寸心耳。玲玲聪明,为该届高材生,善于写新诗。

扬州慢别赠姚崇实学弟

才情并茂,吟诗作赋,挥毫翰墨飞腾。集愚师良友,醉饮热泉东。少拘束,胸襟坦荡,畅抒心志,云伫倾听。渐迷离、鱼水云天,如御清风。

云烟过客,到而今、难再寻踪。纵重到澄湖,秋霜鬓染,可有豪情武烈太行虽远,诗情系、魂梦常萦。愿花开长好,年年果硕桔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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