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位于高位,他们拥有着荣誉,他们备受尊敬。
如神般的存在。
原本他们都是不同时代的神话。
如今,他们都出现在一个场面之中,对峙着,脸色那么的严肃。
翼裕拭去自己嘴角的血渍,那么认真的看着他们。他们所有的细节、神情都看得那么的认真。
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以后也许、也许就看不见这强者的角逐。
在紧张的压不过气的氛围下,翼裕意外的觉得轻松了,没有之前那么的反感,觉得好多了,身体渐渐地习惯了这个处境。
而这种压迫感却相比之前更甚,更加的蛮横,更加的霸道无理。
“我要出招了!”悭昱说着手变成了龙爪,简直如艺术品般的完美的爪型,尖角分明,龙鳞都散发着金黄的光芒。
速度如风,尖锐的、透明的、快速的。
力道霸道、直中要害。
白影那么快的进攻,不间息的,永不停止的刺来。
黑影不断的躲避着,没有任何的机会反击。
“怎么?”悭昱的语气感觉那么的霸道,连询问的方式都充满着不屑之气。
祁亦看着一直不断进攻悭昱,他连续的发动攻击却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看来要想等到他出纰漏时反击是很渺茫的,只有自己创造机会。
可是,这个机会该怎么创造呢?
祁亦的头脑飞速的转动,制定了几个方案。
“你以替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悭昱的声音冷冷的传进祁亦的耳中,“想要快速的扫尾然后靠近我的后背,偷袭?这太天真了,”
祁亦惊愕了,但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计划的?那么的准确。
不错,这几套方案中只有这一个方案能有所把握,只有这样做才有机会扭转败局。
龙鳞是坚不可摧的,任何的利器都无法伤到它,它如一个又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坚韧。
“也许你直接袭击这里比较好。”悭昱将另一只未化成龙爪的人类的手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说道,“这里是最脆弱的地方,而且还能一击毙命。”说完悭昱笑了,笑声爽朗且充满着强烈的霸气。
翼裕看着这紧张的局势,体内的好战分子开始活跃,它们越来越激烈的翻涌着,摇摇欲试般想要冲破皮肤这道防线。翼裕慢慢地蹲了下去,将左手放在颈间,他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强烈的,想要吞噬掉这个躯壳。
血,感觉那么的渴望闻到它的味道。
伤痕,突然发现它是那么的美丽。
红色的血之瞳,双瞳中的一切事物都变成了鲜红色。
还有,他们的诧异目光。
双出双手,它们自动的化成了龙爪。
红色,代表着侵略的气息。
撕裂开的肌肤,红色、滚热的鲜血流出。
“这是怎么回事?”祁亦看着一旁的翼裕不可思议的说道,完全忘却了自己还在战斗之中。
“龙怒!”悭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见的真实,“只有、只看见‘庚鬼’使用过这种状态。他,是谁?”
“翼裕!你听得见我说话吗,翼裕!?”祁亦大声的朝翼裕的方向吼着。
可是鲜红双眼的翼裕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语。
翼裕的身体反而被更浓烈的鲜红色所包围,也许身体不能承受住这突然而来的转变,慢慢地,被迫地蹲下。
鲜红色的炎气慢慢地慢慢地变得范围更广,它们不断的侵略到最高处,空气中的份子越来越明显的抖动,连如神般的他们都开始毛骨悚然。
明亮里的空间里诧然的鲜红色,它们形成了一个恐怖的图案,可怕的狰狞的脸庞,看不清具体的容貌,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邪恶的,让人憎恨的。
“龙怒是什么?!”祁亦看着吃惊的悭昱问道。此刻的悭昱早就已经收起了自己的皇炎,变成了之前能让人接近的人。
“一种普通族类总不能达到的境界。在龙族之所以能争霸一方就是因为龙怒。龙怒是强者的最高境界,他们的气势比皇炎还要令人可怕。万一、万一控制不好会反被控制,那时候便是龙族的灾难,也许会因为龙怒而毁掉整个龙族!这就叫做,成于此败于此么?呵呵!真是个大笑话!”悭昱有丝绝望的看着被鲜红色炎气所包围的翼裕,那么的无奈。
“难道翼裕被吞噬了?!我不相信!”祁亦渐渐地走近翼裕,口中呼唤着翼裕的名字,可是对方没有任何理睬的意思。
“没有用的,不要让他认准你是目标,否则、否则会死得很难看的!”悭昱劝道,可是却没有阻止祁亦走向翼裕的步伐。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了,可是你应该是记得我的。因为我是你的哥哥,你要立志要打倒的目标。呐,翼裕你看看我啊!”祁亦金黄色的双瞳注视着翼裕,那么认真的看着他,即使他没有回答祁亦也感觉得到翼裕应该听见的。
翼裕没有回答,代替的是一种凄厉的叫声,那种声音似龙非龙,感觉那么的空洞却带着浓烈的绝望。
在被鲜红色包围的炎气之中,翼裕渐渐地显示出龙的完美姿态。漂亮的龙鳞带着红色的燃烧的炎气,龙爪那么的纤长美丽,完美的艺术品,龙的本来样子。
可是,在祁亦的眼中,这并不是龙的真正样子。
龙的样子应该是更纯粹的,更美丽的,更高贵的。
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算是什么!
“醒醒!醒过来啊!”祁亦试图靠近被炎气包围的翼裕,可是一靠近炎气就向自己袭来,那么的无情带着杀戮的气息。
而且一旦触碰,连自己的龙鳞也开始被沾染上这个鲜红色的炎气,十分的痛苦,感觉龙鳞在燃烧,感觉要被撕裂。
悭昱果断的将祁亦身上的匕首将它沾染上自己的鲜血。
沾染上龙的鲜血的利器会更加的锐利,能够刺破同类的龙鳞。
悭昱将祁亦被沾染的龙鳞刮掉。流血的肌肤,那么的灼眼。
“只有这样才能停止蔓延。”悭昱说着将匕首放回了祁亦的身上,“我们要阻止这个孩子暴走。你应该很珍爱他吧?”
祁亦看着自己完全不认识的翼裕,眼中的怜惜流露。
“起初是我放弃太早了。他应该还有救,至少你呼唤他的使唤,他的表情出现了一定的变化。看来他是第一次发动龙怒,所以还不会掌握。”悭昱说着拍了拍祁亦的肩膀,“趁现在他还没有完全龙怒化,我们得先下手!”
“怎么做!?”祁亦开口问道。
“用‘龙树’将他体内的不安分子囚禁。”悭昱平静的说着。
“这个是记录在史书上的,根本没有实践经验。”祁亦大声的说道。
“白大王为了救自己的哥哥用了‘龙树’,这是事实。从他的事例中我可以得出两点。第一,首先要是对方挚爱的人。第二,要有替对方牺牲的觉悟。”悭昱冷静的分析着。
白大王,龙族传说中的正义之者。象征着绝对的力量和光明。
它死于牺牲,为了救自己的堕落于黑暗的哥哥而牺牲自己的性命封锁住邪恶的、不安的分子。
而黑大王一直附着于龙门之上,它的实体早就被摧毁消失。
在白大王使用“龙树”之后,白大王会消失,可是最后黑大王作替哥哥还是作出了挽留弟弟最后一缕魂气的行为。
所以,在龙门之上是双龙的图案,而白大王在意义上已经消失了,黑大王只是想要挽留最后的亲人而已。只是作替哥哥唯一的寄托。
“你有这种对于弟弟的挚爱和觉悟么?”悭昱问着站在前面的祁亦。
“需要怎么做?告诉我!”祁亦坚定的说着,金黄色的双眸终究没有离开翼裕,“快点!虽然我相信翼裕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征服的,可是毕竟那种力量很危险!”
“好。”悭昱快速的将自己的衣袖扯下,白皙的皮肤裸露出来,比女人还要柔嫩。
“用你的鲜血来书写‘龙树’的龙言。”悭昱将白布铺平看着祁亦走来,“你还记得怎么写吧?”
“‘龙树’认替不会用到,所以没有记。”祁亦将自己的右手化成了龙爪,逼迫手指的血液流出体内。
“我来念,”悭昱看着渐渐地有些轻微不正常的翼裕,有点紧张的擦拭自己额上的汗水。
口中不停的念着只有他们能听懂的龙言,一字,一句。
翼裕的龙爪动了动,双眼那么的血红,痛。
为什么会觉得痛?明明龙族的龙鳞是那么的无坚不摧。
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觉得那么的碍眼?
想要摧毁。
想要将他们拧碎。
想要看见鲜血。
“他要过来了,快!”悭昱催促着祁亦,祁亦开始更快的写着,白色的布上出现了鲜红色的字迹,虽然看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却没有阻止翼裕前进的方位。
位置很明显,就是他们那里。
血腥的味道,鲜血的味道,活着的族类的味道,
沉重的闷响,扶着着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往外吐着鲜血。
突然而来的一击扫尾也那么强的力量。即使有点抵抗看来也没有用,反而更加的疼痛。这就是暴走的力量,那么的强大。
“翼裕、翼裕,”祁亦并没有停止他的呼唤声。
“哇,”鲜血洒在白布之上,有些字眼看的不那么真切,有些被一点一点的侵蚀掉,最终只剩一团血痕。
难道、难道就这样放弃了么?祁亦在心中这样询问着自己,看着慢慢逼近的鲜红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