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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独自上升(4)

本来章红与林大木的恋爱,在文化圈内外早已是满城风雨,只要远行归来的马人对此稍加留意,他就不会再是一个局外之人。可是由于重新回到我们这座城市的马人更加内向孤僻了,所以他人为地丢弃了许多知晓章红消息的机会。在整个漫长而寒冷的冬天里,马人几乎切断了与过去所有熟人的来往,他把自己牢牢地关在无羁国里,每天工作的时间都不少于15个小时。我们几个他最要好的朋友曾几次想找机会告诉他关于章红的情况,可他总是能极时果断地制止住我们的谈话。使我们私下里不得不产生这样的怀疑:以马人那种优秀诗人的高度敏感,他大概早就预感到了某种变故的存在,但他脆弱的灵魂使他不敢面对严酷的现实;逃避喧嚣的外在世界,闭锁在纯精神的诗的囚笼里,这只能是他做出的最佳选择。

可是谁又说得准呢?也许此时的马人,真的就把章红忘到了九霄云外。

据后来袁水水的丈夫回忆,在这个冬天里,袁水水也是一直处在丧魂失魄的状态之中。她先是烧毁了自己的全部诗稿,然后把她几年里购买的所有诗集向外邮寄。有几本诗集她寄给了自己为数寥寥的几位诗友,在长期的交往中,她知道那几位诗友缺少而又需要哪一类书籍;她的大部分诗集则寄给了陌生人,而且她既不在书中夹一纸便笺,也不在包书的牛皮纸下端写上自己的地址和名字。她把这种无声的奉献作为当时那种忘我心境中的唯一依托。袁水水赠书的名单来自于内部出版的12本叫作《文学之友》的小书,那是一家文学杂志社办的一个文学函授学习班一年的教材。袁水水曾经参加过一年这个函授班的学习。在这些教材中,印有所有发表过作品的学员的详细地址。当然,从那些在袁水水看来已经过于幼稚肤浅的作品里,袁水水无法断定哪一个更出色些,从而更值得得到她的慷慨赠书。所以,袁水水只能一本正经地采取一种类似于文字游戏的荒唐方式落实她的赠书对象。她的做法大致是这样的:拿出一本诗集,从128页(《文学之友》只有128页)之内找到一首她最喜欢的诗,比如从波德莱尔的《恶之花》里,她就选择了21页上的《我爱回忆那些毫无掩饰的时代》。她再从这首诗中确定出几个并不生僻的词,像掩饰、抚爱、器官、、优美、健壮、强力等等,然后到12册《文学之友》的每一个21页上去寻找对应的词。如果找到了,哪怕只有一个词能对上,那么写出那个词的作者也将是得到这本《恶之花》的幸运者;如果12个21页上全没有对应词,那么袁水水便会不厌其烦地再选出其他页码上的另一首诗来这样做,或者是101页上的《永远如此》,或者是74页上的《腐尸》。反正这本书她是一定要寄出去的。袁水水的丈夫对此甚是欣慰,他认为,袁水水的抛书焚稿,就是他离开魔道回归正常的开始。他甚至毫不吝惜那些花钱买来的书籍又要搭上邮费再白白流失。在一个的夜晚,向来应付敷衍的袁水水忽然一反常态地主动出击,并柔情万种地感谢几年里丈夫对自己的迁就和理解。这样的场面使得这位憨厚的丈夫大喜过望,他在迷离的彩色光线中热泪盈眶。他支撑着双臂停止了动作,气喘吁吁地对着袁水水惨白的面颊高声宣布:

我真的太爱你了水水!以后我会更爱你的水水!你要是从来也没读过诗也没写过诗,我对你的爱能胜过现在一百倍水水!

守身如玉的胡先生在完成了一套气功的功法之后,叩开了同样守身如玉的马人的房门。

胡先生说:我打扰你吗马人?

马人说:是的你打扰我,我是计划今天夜里完成《巴别塔》的。

胡先生说:是一首诗吗?

马人说:是一出诗剧,是一出我已写作多日的三幕诗剧。

胡先生说:诗剧?现在有谁演或者看诗剧呢?

马人说:我们每个人都在演或者看诗剧。胡先生我记得这个月的房租我已经给你了。

你看你马人,难道我现在找你就总是为了房租的事吗?胡先生从已经残缺不整的“无羁国”三个字旁走过去,坐在了马人被褥凌乱的床上。他腰板挺直,面色红润,与一脸菜色骨瘦如柴的马人相比,倒好像他是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而马人是行将就木的衰朽老人。胡先生说:你看你这身体。你跟我学气功吧,我保你三个月后便体壮如牛,功法深厚。

马人有些哭笑不得。他有气无力地含胸垂首。

胡先生我现在没有精力开玩笑,我要写的东西太多太多我哪有时间学什么气功。

可是你说过你相信气功。

这不错。这相信气功。我相信所有神秘的东西。我对于玄奥未知的神秘世界要比伸手可触的即时世界更感兴趣。

那你学习气功不是正合适吗。你心净、性纯、意正、易感,你天生就是一个可以在神秘领域里修成正果的人。而且这不仅不影响你写诗,还会增强你的幻觉扩展你的想像……

我真的不想学气功,胡先生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马人你必须学,你必须当我的徒弟。……他们的徒弟,资质平庸,心气低俗,不堪造就。十个不比你一个!胡先生激动地站了起来。而你,马人,我一辈子只训练你这一个徒弟,就对得起门中先人,我就功德无量了。你跟我学吧马人,每天只用两个小时就行。你知道,我是个品味高拔的人,一般人给我当徒弟我是看不上的。只有你了,马人……

这时候胡先生发现,僵僵地靠在椅子里的马人,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也就是从那个晚上开始,只有当马人要出去时,他才开启无羁国的房门,要不然不论是谁来敲门,他都充耳不闻。一旦他从叫门的声音里听出来者是他无法拒绝的人时,他匆忙地拉开门板放进来人然后牢牢地将门锁死的动作,就像初次行窃的盗贼。有一天早晨吕品来看望马人,他断定经夜工作的马人一定能被他堵在被窝里。可是他时断时续的敲门声持续了足有一个多小时,他右手的指关节和他沙哑的喉咙一样已经红肿而疼痛了,门板另一面的马人依然不予理睬。在这个过程中,楼上楼下有五位邻居出来看过十二次,连涵养极好的胡先生都在一个小时之后破门而出了。他忍无可忍地对吕品说:小伙子,你影响我练气功了,我的丹田都快被你擂成一面鼓了。结果吕品只好无可奈何地悻悻而去。临走时吕品对胡先生说:马人马人难道他马人是苏格兰高地的漂亮姑娘吗?值得我一宿一宿地在她窗下弹六弦琴?

事实上,正在接近死亡的马人,基本上已经不再需要熟人和朋友。他早就在诗中写过这样的话:当一切/都被你们剥夺净尽之后/只有死不会丧失/它是唯一水在的权利/所以死亡/便是无人与我分享的/幸福。因而我固执地认为,马人至死,也没有为总是伤害冷落慢待排拒他的熟人朋友们而懊悔过;他唯一遗憾的,只能是他再也无法写诗了。

圣诞之夜,丁一被大胡子画家林大木请到画室赏画喝酒。丁一断定林大木是为了了解马人才请的他,但在他的印象中,林大木从来也不是一个消息灵通的人物。所以他不应该知道两天前自己和马人刚刚吵翻。两天前在无羁国里的一次聊天中,马人又一次用十分恶毒的语言诋毁丁一的小说,他认为丁一哗众取宠的新潮小说娇揉造作,纯熟的技巧并不能掩藏住充斥在每一个字符间的媚俗倾向。丁一对自己近来小说的变化充满信心,马人偏激的刻薄使他这个敦厚的兄长也不能不恼羞成怒了。尽管他知道,由于马人的过分孤独,使他缺少起码的发泄渠道,所以马人在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傲慢无礼,更多的还含有在至交身上撒娇发贱的成分。但他丁一毕竟是个名重一方的优秀作家,马人长此以往的目中无人,终于使他丧失了最后的忍耐。

丁一把烟头狠狠地杵在无羁国的门板上,跳动的喉头像陀螺在疯转。他呼呼喘息着大叫大嚷:我告诉你马人,你别把我对你的谦让当成畏惧!我看重你的才华,可我讨厌你的性格,所有的人都讨厌你的性格。以后我不会再理睬你的,以后也不会有别人再理睬你的!

马人也气得双唇颤抖,清癯的面孔更加苍白。他强作镇定地喃喃着:不用你们理睬,不用你们理睬……

现在丁一坐在林大木凌乱的画室里,从一幅名为《泥石流》的倒悬着的油画中,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天马人留给他的最后一副表情。丁一将怀中的白酒一口喝干后,在林大木的胡子丛中找到了林大木的脸。

大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自从你占了马人的女人,你就不是我的朋友了。你不要以为现在我和马人闹翻了你就能从我这里找到攻诘马人的口实。你想错了,我永远也不会做一点伤害马人的事。

老丁你别误解我。因为在马人几个最要好的朋友中,我只认识你,我希望你能帮我解除心中的好奇。章红是个极其出色的女人,我接触过不少女人,但章红,绝对百里挑一。据我了解,马人与她之间并没发生什么矛盾,她至今对马人留恋不已。可是马人为什么要抛弃她……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你放心老丁,我绝没有别的意思,不管章红身上有什么毛病我也不会放弃她了,我们已经决定在春节前结婚。我只是不理解马人,他为什么那样不知道珍惜章红,她太好了……

你是说……马人抛弃了章红?

你还不清楚吗?马人不辞而别,连封信也没有。是马人又遇到了别的姑娘还是……

我明白你了大木,我懂了。你和章红结婚吧。你对章红的感觉不会错,马人也从来都是对章红一往情深的……

马人他……

是的,马人也一样。但章红是应该属于你的,因为章红和你和我都一样,我们都是凡人,而凡人的乐趣只能归凡人所有。马人他……他命当如此,与我们是不一样的。

那个圣诞之夜,丁一与林大木重新恢复了往昔的友谊。

春节刚过,年方五十的马人的父亲住进了城里的医院,一种被叫做脉管炎的顽症将夺去这个辛劳大半生的僳悍农民的左小腿。就在马人得知父亲已经在母亲的陪同下住进了距无羁国只有一箭之地的一家医院那天晚上,马人在自己的左小腿上发现了一根蚯蚓状的血管有些怪异地鼓突,青绿色的纹理展示出了明显的与众不同。

马人第二次去医院看望父亲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黄昏。这一天是他父亲做截肢手术的日子。马人离开无羁国后,置身大雪中的身影有些踉踉跄跄,肮脏的棉军大衣紧紧地裹在他的身上,可还是显得松松垮垮。胡先生站在自家的窗前,看着马人迅疾地被雪花所湮没,他感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从百汇穴一直流向涌泉穴,最后贯穿了他的身体。由此胡先生意识到,死亡的阴影已经彻底覆盖了马人。

胡先生体会到了深刻的惊惧与悲凉。结果在以后的几天里,胡先生所演练的功法总是差池不断,这在他这样比较成熟的气功师来说,可算是绝无仅有的了。

那天马人是披着满身的积雪来到医院的。一进入住院处灰色的大楼,他就感觉到自己已经受到了一种恐怖气氛的钳制。在他眼前,那条幽暗狭长的走廊像一条蛇的腹腔,扭曲虬结,阴森冷清,使人难辨东西。而在他所置身的压抑的寂静中,偶尔从某个出人意料的角落里蓦然传出的一两声凄厉哀嚎则惊心动魄,更加令人毛发倒竖,如芒刺在背。所以当马人好不容易抵达父亲的病室时,他身上的虚汗已经了衬衣。

父亲的病床是加床,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因此,当强劲的冷风扑向洞开的房门时,总是能首先无有遗漏地倾泻在父亲的身上,然后才分头去袭击父亲的八位病友。此时站在宽敞的病室门口,马人无法看到父亲的身躯,因为有一床单薄而龌龊的被子恰好遮盖住了父亲蜷缩着的肢体。马人想,从前父亲不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躺在炕上,向来是伸胳膊蹬腿四脚八叉的。现在马人能看到的,只是父亲身上那条灰秃秃的破旧棉被。棉被的被面上若即若离地印着几块毫不规则的深色污痕,那些十分醒目的波状污痕刚好涂在父亲身体的中间部位,能使人产生一些不合时宜的生理联想。在那床被子的上端,一只与被子同样呈现着黑灰颜色的小小枕头无力地托举起父亲庞大的头颅,衬得父亲的大脸很像一轮失血的圆月。父亲那双空洞的眼睛正在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上一片片隔年的蛛网,蛛网外蚊蝇的躯壳如同凋零的花瓣那样早已干瘪枯萎,全无生机。在父亲床榻的右侧,一柄寒光闪闪的吊瓶架高高耸立,倒悬的吊瓶仿佛已不胜重负,在奔突旋转的冷风之中微微摆动。随着吊瓶的摆动,从吊瓶那个紧紧抿着的小小嘴巴里,吐出了一条流动着红色液体的白色塑料细管。而父亲搭在床沿上的粗糙右手,则通过一枚带有孔洞的锋锐钢针,与那条弯曲的塑料细管连接在了一起。这样的情形,看上去很像是什么人在利用父亲的大手来阻止吊瓶的坠落或吊瓶架的倾倒。马人感到如此的想像未免有点残酷,于是他把视线移到了吊瓶架的对面,也就是父亲病床的左侧。在那里,马人看到,表情木然地坐着衰老憔悴的母亲,此时,她正在专心致志地用小勺搅拌一个茶杯里热气细微的红糖水。

妈,我来了。马人站在门口,没再往里迈步,他希望自己羸弱的身体能够多少阻挡一点寒风的进入。爸咋样?

父亲和母亲同时把头扭向儿子,他们的脸上都挂上了喜悦的微笑。父亲点了点头,母亲迎上来说:看你挺忙的,还跑来干啥。

大夫说手术挺成功的,你爸身体又好,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

这时有一个拄双拐的患者要出去上厕所,马人只好让出了门口的位置,坐到刚才母亲坐过的小板凳上。由于距离的缩短,马人看到,母亲皱纹密布的脸庞很像干旱时家乡龟裂的土地。马人在心里草草地算了一下,母亲刚好大他二十岁零几个月。而老姨则大他差几个月十五岁。

马人烦躁不安地站了起来,看母亲一下一下地转过身去给父亲喂水,他就下意识地掀开了盖在父亲身上的被子。本来在这之前他对查看父亲的断肢是有过充分的思想准备的,可出乎意料的是,事态的发展还是为他设置了一个劫数难逃的恶性结局,他所目睹的情形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在无羁国里多次的假想。这样,马人终于被推上了精神的绝路,惨烈的现实使他脆弱的情感经受了最后一次彻底的崩坍。我想,也许就是从这一瞬间幵始,对于马人来说还唯一具有意义的诗,也离他而去了。

其实马人所看到的只是一种极为普通的肢体残缺。当他把棉被的下角慢慢掀起时,他首先看到的是父亲那条完整的右腿。在他有些散乱模糊的注视中,父亲那条汗毛浓重的右小腿害羞一般拘谨地弓着,下面老趼重重的右脚掌则正无所事事地轻轻勾动;而父亲的左一与右小腿和右脚掌同样汗毛浓重而又老趼重重的左小腿和左腿掌,却像冰化雪融一样全都消失了,不见了,只有缠满绷带的半截大腿异常突兀孤单地趴卧在一块湿漉漉的塑料布上,光光秃秃,不伦不类,很像一根遭到遗弃的报废铁轨。马人还看到,在那个由于绷带的胡乱包扎而显得臃肿膨胀的断头切口处,汩汩渗出的殷红血水就如同年深月久的斑斑锈迹,似乎在证明着此后它所具有的全部价值,便是吞噬和腐蚀那已经丧失了任何存在意义的残缺的生命……

尾声

马人的卧轨自杀是在两个月以后。那天家中来信说,父亲身体康复很快,都可以拄着双拐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了。马人放下妹妹的来信,工工整整地编完序号,从容不迫地走出了无羁国的房门。

那天天气阴晦,从早晨开始便下起了我们这座城市新的一年里的第一场春雨。当时是上午,我正在家里的写字桌前奋笔疾书。忽然一阵微弱的叩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开始我根本不准备幵门,可某种直觉驱使我离开了书案。结果,由于马人这最后一次的不请自到,使我正在写作着的一部叫作《解决》的小说中止在了临近结束的部分。《解决》的永远无法完成当然已经是另一个故事,我这里提到《解决》,主要是因为《解决》同样来之于马人的启示。马人一反常态地没说要在我这里喝酒,他只是精神恍惚地与我说了几句闲话。半杯茶水没有喝完就起身要走。我没有因为阴雨连绵而对他执意挽留,我知道无论他想干什么别人都无力阻止。我让他带上一把我妻子常用的女式雨伞,他拒绝了,但他建议我拿上雨伞把他送到公共汽车站去。这样,只有当我送走了马人重又回到家中时,我才能发现,在我写字桌上最醒目的地方一《解决》与钢笔之间,放着一把栓了个小小铁环的铜质钥匙,我自然认识这是无羁国的房门钥匙。于是当时我立刻做出了判断,马人是有意把这把钥匙留在我这里的。

这天下午3点钟左右,有一辆由哈尔滨开往北京的特别快车经过我们这座城市。由于春雨潇潇,能见度低,火车在驶入城区前的城郊路段运行中,连续轧死了两个卧轨自杀者。第一个是个男人。当火车停下,车上的人下来把他拖出铁轨后,从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署名是马人。火车重新开动了,车上的人忿忿地议论道:今天怎么这么倒楣,晦气。就在这时,他们发现,刚刚启动的火车又轧人了。这一个是个女人。火车重又停下,车上的人下来把她也拖出了铁轨,并从她的口袋里也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署名是袁水水。

连续的死亡事件使车上的人们产生了某种敬畏心理,他们渴望回避什么,所以他们胆怯游移的目光在眺望俗不可耐的城市风景时,显得兴奋而专注。他们什么也不再议论了,他们什么也不敢议论了,他们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回味着一种简单的死亡方法。这种方法适用于男人。同样也适用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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