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幸福居照例接待了六位客人之后,挂上暂停接待的牌子。青青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蓉蓉进宫出外勤之后,幸福居就由她一人打理,以前蓉蓉一天见十位客人,接两单生意,她自认手生一天只见六位,然后接一单。
本来这些日子她渐渐找到了窍门,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连蓉蓉都通过玲珑珏表扬了她好几通,可惜偏偏阮四那家伙老让她心里堵得慌。正是下午歇业调整的时候,这不,二楼的厨房里传出阵阵笑声。
青青来到门前,招呼也不打就猛地推开门,从笼屉里拿了两个豆包,“你们继续聊,赵姑娘,我去看看你的未婚夫。”
没等赵如芸反应过来,青青已经下了楼。真是的,就准她赵如芸和阮四打情骂俏,她就不能去看看郑岐扬了?好歹也是未婚夫婿,赵如芸不会一点都不紧张吧?而且蓉蓉说的很对,做人要看长远,赵如芸要是进了郑家的门,还能缠着阮四?
以前还怕赵如芸嫁到郑家不幸福,不想为了完成任务而勉强撮合他们。哼,才不是这么回事,赶紧把她嫁掉才是正经。
“我是来帮你们大公子筹备婚礼的。”青青和赵安打了招呼,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了。这个赵安可是个大嘴巴,总把那些个破事跟他说书的亲戚说,她可得小心些,不能再落人话柄了。
“青青?”郑岐扬刚和吹奏班子的人商量妥了婚礼当日的细节,见她进来亲自为她奉上清茶,他的婚事能这么快不上正轨多亏了青青主仆,“胡姑娘可好?酬金我都准备好了,其实你们可以提前取走的。”
算他识相,青青颔首,一边把玩着茶碗,一边留意着他的表情,“大公子也算修成正果,终于可以娶到赵府千金了。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
这些日子青青和郑岐扬俨然成了酒友,培养出了一种很哥们的感情,加上青青嘴严、信誉好,郑岐扬跟她唠起来总是没完没了,恨不得把肚子里的话都说出来。郑岐扬看着她点点头,“那是当然,我成了亲,那些人就不会说三道四了,二弟的压力也就小了。青青,你说到时我可不可以帮二弟分担一些生意上的事?这样他也可以多分些时间和他喜欢的那位姑娘聚聚。”
长安城里一直充斥着对郑家两兄弟迟迟未婚的种种揣测,日子久了甚至一些生意上的伙伴都拿异样的眼光看他们,这给长期打理郑氏产业的郑文扬带来了不少压力。青青了解地点点头,虽然他的话里包含的只有责任,但是秉着这个目的倒也可以培养出爱情,“赵姑娘会是个贤内助,以后会帮你的。至于二公子,你也不必担心,他的好事也近了。”
“真的么?”郑岐扬满脸欢喜地问,显然他对郑文扬的婚事要更感兴趣一些。
真受不了,哪有人不关心自己的婚事只想着别人的?青青叹了口气,“之前只觉得你滥情、风liu,成日没个正行。”郑岐扬被她说得耷拉着脑袋,青青笑了笑,“后来发现你那么心疼二公子,也就觉得你还不是无药可救。可是太在意一个人也不好,二公子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你也一样,还是应该多一点关心自己的事情。”
“婚礼的事我和管家商量过了,真的,不会出错的。”郑岐扬忙着解释,不是他不关心自己,只是他一想到赵如芸就不知道日后如何跟她朝夕相处。虽然赵如芸的性子比初见时好了很多,但小性子依然多得可怕。有时候他会想,要是赵如芸能像青青这般反倒好了。
唉,青青心里叹了一声,决定再教育他一番,“这回成亲了,可就要收心了,要好好待赵姑娘,两夫妻要好好过日子。你是郑家的大公子,说什么也不能再游手好闲下去了,以后真的得想法子帮帮二公子了。”
郑岐扬听了心里一阵感动,难得一个冰人都这么为他着想。如果青青不是做冰人的,或许他们可以……郑岐扬愣了一下,他怎么会有如此想法,难道是老毛病又犯了,他羞愧得说不话来。
郑岐扬陷入了沉思,青青看在眼里只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又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临出门时赵安从后面追了上来,把一匹上好的锦缎放在她怀里,感激地看着她,“自从姑娘和我家大公子定了文书,我们这些下人的日子就好过多了。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还请姑娘笑纳。”
原来郑府的下人总是半夜三更地满街找人,人找到了还得伺候着醒酒、更衣,尤其是管家赵安,成天熬得跟熊猫似的,也难怪会感念青青的“恩德”。
青青看看锦缎,寻思着能给阮四做件衣裳也就收下了。不过她刚走出三步远,就又回过头来,“你不会把这些事都告诉聚雁楼的书王了吧?”
“天地良心,我哪儿敢呀。”赵安听了差点跳起来,敢编派大公子和日后的当家主母,除非他不想要饭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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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是春日,但倒春寒的作用依然不能小觑,街上蒸包子的笼屉里高高地冒着白烟,小商贩们偶尔仍会搓搓冻得冰凉的手。
柳凭栏的厨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赵如芸今日兴致大好,一连炒了七个菜,炉子的热气熏得整个厨房暖融融的,让人出了一身薄汗。阮四看起来心情也不错,只是他好像总试着岔开话题,显得有些紧张。
“如芸,你太爷爷那么喜欢酿酒,有没有留下什么方子?”阮四探寻地问,他一直怀疑当年王觖的师父那个所谓的酒友就是赵如芸的太爷爷,蓉蓉能否度过天劫,就要看他能不能找到丢了的那半副方子了。
“应该没有。”赵如芸摇摇头,眼中不自觉地有了欣喜之色,又聊到她的太爷爷了,阮四每次问到这里都问得格外细致,这样她又可以晚一些再走了,“其实我太爷爷也不太会酿酒,他的酒都是一位朋友送的。对了,他还留下了一个酒窖。”
“酒窖?”阮四大叫出声,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里面有没有一只红木匣子?”
笨笨在找的是吸神仙修为的戒指。笨笨翻脸时他的一样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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