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怎么如此热闹?”一早刚起的就听见外边有人吵吵,这会儿见着小小进来,便开口问了她。
来人闻言叹了一声:“主子,您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本是当真不知,可如今听她这么一问,心里反是明白了。
“去把窗户都掩上,我要歇着了。”不用想就知道这又是宇文允迟整出的幺蛾子,也不知那男人除了日日纠缠还有无旁的事要做。我回门三月来,他隔三差五便来蹭吃蹭喝,搅得我府上鸡犬不宁。父亲母亲皆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若不是我不肯松口,恐怕早就把我送回了永奕王府。这不,我昨日刚把他轰走,他今儿又来了。
“主子,您今日怕是躲不了了。王爷抬了八人大轿来,宰相大人跟夫人也让我来传话儿,说您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跟王爷回府。”
“八人大轿?他抬那玩意儿来做什么。”起身掩上门窗,屋里的喧闹声才小了些。
“我的好主子,不是您昨日自个儿跟王爷说的,要您回去也不是不可,只是得王爷亲自抬八人大轿来接您?”
这话倒是给我提了醒,我昨儿就是随口胡诌的,料定了宇文允迟做不来,不成想他竟真是亲自抬来了。
“主子,您这是?”小小见我把笸箩里的小裤小褂打包起来,有些不明所以。
扭头冲她一皱眉:“还愣着干什么,快些收拾收拾,回王府了。”单不说那男人能为我做到如此,让我无话可说,就只是顾念着父亲母亲的面子,我也不能在娘家待下去了,如今“王爷相府探王妃”的事已是传的满城风雨,再这样下去,我估摸着茶馆的说书先生都要换新段子了。
“爷,走罢。”带着小小坠儿出了宰相府,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宇文允迟。经过的百姓皆偷偷侧目打量着相府门前这一幕,一个气宇轩昂却面色铁青的英俊男人,一个明艳袅娜莞尔而笑的清丽女人,多么赏心悦目的风景,若不是一旁还有一个凶神恶煞喝退路人的持剑护卫,当真会令人禁不住驻足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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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回了王府的时候,已快到傍晚了,宇文允迟亲自牵我下轿,手伸过来时,我看到他掌心一片通红。这实心眼的男人,还真是抬了我一道啊。
一路的颠簸,再加上害喜,我刚一下轿,便止不住地干呕起来。正值晕头转向之际,觉得身子一轻被一人横抱而起,擦了擦因呕吐涌出的泪水,抬眼一看是宇文允迟,便也不想动弹,把头埋在他胸前,任由他紧紧把我箍在怀里。
“我要回清水阁。”看男人直奔正屋的方向,出声要求。
“胡闹!”男人声音透着怒气,面上却无不耐之色,仍是一路把我抱进正屋,小心翼翼放到榻上,还细心替我盖好了被子,“你先躺会儿,我让坠儿去备晚膳,想吃点什么口儿的?”
“不必叫坠儿了,我随便用点便好。”见男人狐疑地挑了挑眉毛,笑着道,“前几月停了药,我早好了。”这话不是唬他,三月前就停了药,不再呕血,味觉也渐渐恢复了。
“如此甚好。”男人见我笑了,也笑弯了眼睛。
等到晚膳端上来,我着实被那阵势吓了一跳,荤的素的摆了满桌,光是粥类就不下五六种,酸甜苦辣咸更是样样皆有。把满桌羹品佳肴翻了个遍,发现没一样是合胃口的,心里不悦:“怎么没有红豆羹,我要吃红豆羹。”
身边正往我碗里夹菜的男人先是一愣,后为难,道:“不是说随便用点便好?我方才让厨房歇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知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便尴尬着把脸埋进碗里吃饭。
男人用手肘碰了碰我:“那个…能不能换一样,红豆羹,我不会做。”
“噗——”宇文允迟一开口的时候我就转头看向他,听他说的这话,惊诧之余,未收住满口的饭菜,直直喷了他满脸。
男人闪躲不及一下红了脸,那样子逗得我笑弯了腰,笑着笑着,被自个儿嘴里的残饭给呛着了,一时又想笑又想咳,还得顾念着腹中的小家伙不被惊动,憋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缓过来时,抬头看见宇文允迟一脸紧张望着我,掏出帕子给他把满脸的饭粒拭去。退了膳,沐浴完毕,宇文允迟又与我说笑了会儿,便催着要安置。
“嫣玉呢?”躺在榻上,被身后的男人拥着,心中觉得踏实无比。
“送走了。”男人一手自我后腰伸进里衣,小心滑上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却僵硬着不敢动弹。
覆上他伸来的大掌,领着他轻轻摩挲:“让三爷接走了?”
男人闻声顿住,半晌竟是沉沉笑出了声:“道来让爷听听,爷的王妃还知道些什么?”
“还有,”知他是玩笑,我便也放开说着,“嫣玉是三爷的人,腹中的胎儿自然亦三爷的,与你宇文允迟无半点瓜葛。”
小腹上的大掌一翻,握上我的,鼓励地捏了捏:“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嫣玉的身子,是假的。青楼名妓怎会有孕,这一点怕是连宇文允迟也没想明白,否则他怎会在三嫂力拒嫣玉入府后,替他三哥带那女人回府?嫣玉,应是喜宇文允迟多些,入了府便占据正屋的位子,也算得上她心机缜密。宇文允迟凡事皆忍让着他,甚至让我搬出正屋,想也是给他三哥的面子。休妻后那半个多月,三爷应是来府里闹过的,嫣玉滑胎,我这王府正妃自然也是要受到迁怒,宇文允迟担心他无法在安抚三爷同时兼顾着我,念着三爷如何都不能闹到宰相府里去,便干脆休我回娘家。
这些,我一字未开口说与他听,有些事,就算我不说,他也心似明镜。阖上眼眯了会儿,意识渐渐模糊。
“不对,”脑中闪过的念头让我霎时清醒,猛地坐起身,一把揪住身旁男人里衣衣领,咬牙切齿地质问,“那日在书房,你跟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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