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阿秀的无奈与孤独
阿秀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
对他的身份的疑惑,又牵扯出了一大堆疑惑,比如“左加明王”的身份,比如“黑沙”与秀的关系,……到底那个“众神时代”是怎么一回事?阿秀到底是谁?这一个个问题,就象在我的心肠上,系了一跟绳索,看一节牵一下,牵得我心痛难受。
《紫川》之所以牵引我,并不因为它的幽默,若要幽默,有更多的书读来轻松诙谐,不费脑筋;也并不因为它浩大的战争,若说战争,中外名家所作数不胜数,语言精炼,文字华美;更不因为它看似悲戚的爱情,若论爱情,都市言情中催人泪下的多得是,恐怕此书与之相比,还略欠火候。
《紫川》的魅力,来自于它的“通”。幽默中不乏思考,战争中藏着诙谐,爱情内带着责任,百万来字,描写了一个浩大的场景,描述了一个复杂的故事,描绘了一个虚幻而又真实的“男人”。
整部《紫川》(未完)看下来,让人更多感到的是无奈,紫川秀那深深的无奈。从阿秀十一岁遭到杨明华陷害开始,到与紫川宁那凄凉的感情,到为了紫川家所做出的一件又一件“英雄事件”,到在远东所受的痛苦与独立的艰难,到……紫川秀,他作为一个男人,做为一个“紫川家族”的人,作为一个至始至终为着大局、为着人民着想的“领导者”,人们回报给他的,上天“赏赐”给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无人理解,孤立无援,遍体鳞伤…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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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我并不想对紫川的其他人物、具体内容做过多的说明,这样的说明以前已经太多了,并不欠缺我一个,我想说的,是这个故事,这个故事里的紫川秀。
这个叫《紫川》的故事,它到底想说明的是什么?那个叫紫川秀的人,向我们表达的又是什么?
看《紫川》,其实很让人痛心,它告诉我们的,不仅仅是那一段段精彩的故事,引人入胜的语言,在这些故事、这些语言中,展现给我们的,是我们这个社会中,那些真实而悲哀的现象:
帝国历771年,这厢十一岁的阿秀带领800名精锐骑兵将兵力多达几十万人的流风家赶出了紫川家的领地,那厢,杨明华总统领的命令却是阿秀被控有“非法兵变”、“以下犯上”、“擅自调兵”、“专权跋扈”等罪名,被剥夺军队指挥权,发配远东;
帝国历779年,这厢,阿秀愿以自己的功绩去换取三百多条叛党分子的性命,那厢,帝林早已开始了血腥的屠杀;
帝国历780年,这厢,阿秀只身一人假降魔族,诛杀大逆贼雷洪,为紫川家大立威风,那厢,四顾无援、遍体鳞伤的他,却被家族通缉,视为家族的叛徒,到处被人追杀;
帝国历782年,紫川秀作为“光明王”率领远东军赶走魔族,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可是就在快要成功之际,却遭遇兵变,差点功败垂成;
帝国历783年,阿秀返回紫川家寻求对远东的帮助,他已准备为远东付出他的全部,而这时,他最信任的人紫川宁,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把他雕出了远东,让他一腔热血落得满腹悲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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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阿秀的一次次努力,一个个功绩总是化为泡影,总是让他无奈?为什么他总是得不到人们的理解?《紫川》告诉我们的,是一个社会问题,政治问题。阿秀的悲哀和无奈的造成者,不是某个人或某个群体,而是那个社会。
若结合中华文化,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紫川秀遵循的,是道德主义的思想源流,从他领导的远东独立战争可以看出,他实行的是“王道”,所谓的“天下为公”。可是在当时的社会,在那无止尽的争斗之下,“霸道”横行,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丛林法则”充斥在大陆的每个角落……在这个的情况下,阿秀的“大同”不可能实现,在更多的时候,他只能随波逐流。
他的悲哀,是因为他的思想、他的追求与别人不一样。
其实一切政治问题,社会问题,都只是思想问题。在《紫川》中,那个社会之所以乱,是因为太多的人“思想”都不纯正,他们为了一己私欲而争斗不堪,魔族与紫川家、紫川家与流风家,……他们使得天下大乱,生民之类,糜灭几尽,即使将来有一天,他们其中的一个将其余吞并,一统天下,也绝不会安稳太久。
“三王之治在道德,五霸之志在事功”。阿秀最后成为光明王,不是因为他得到了紫川宁的支持,也不是因为他获得了流风霜的帮助,或者其他任何人的援助;阿秀最终成为光明王“光明”天下,是因为他的思想,他的心。导之以德,齐之以礼,他的道德主义思想和王道手段致使民众认同感的产生。——只有得到了天下人的认同,才能够得到天下。
阿秀的未来成功,“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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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成功或失败,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的阿秀,还是孤独的。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也满载着无奈。他有兄弟,有朋友,有忠臣,有爱人,可是无人能真正理解他的心。
我很记得南怀谨曾经这样说过:“英雄能够征服天下,不能征服自己,圣贤不想去征服天下,而征服了自己;英雄是将自己的烦恼交给别人去挑起来,圣人自己挑尽了天下人的烦恼。”——如此可见,阿秀不是一个“英雄”,而可谓是一个“圣人”。
而“圣人”注定的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