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炎在病床上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深夜,他转头到处望着,看不到小眉。
只看到许多插在身上的管子,针头,吊瓶。
身上剧烈的疼痛开始了,胡炎感到奇怪,当时打斗的时候一点不觉得痛,现在怎么这么痛?
用能动的一只手摸摸怀里的玉佩,该死的老前辈,不让我晕过去,竟让我被打成这样了。
全身很多地方都动不了,是不是不能再动了?
一个秀美的女孩子走了进来,个子很小,说她秀美是因为她有一对弯弯细长的眉,以及精致而小巧的嘴。淡蓝色的护士服穿在她身上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胡炎盯着她那裙下修长光滑的双腿,胡炎不疼了。
“你醒了?”
“嗯,谁送少爷来这被插管子的?”声音很低沉沙哑,轻轻咳几下清清嗓子。
“送你来的人已经回去了,明天可能还要过来,你等会,我去给你叫值班医生。”
……
“恢复得好快,你的伤这么快就醒真是奇迹!”那医生把胡炎摸了个遍说道。
“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不怎么样,被个老男人摸来摸去你说能怎么样?”
……
“艾佳,你给他做个记录,等会吊完水再给他做一个皮试!”
“好的,胡医生!”
艾佳拿着笔和纸在俏生生胡炎床边坐下。
“名字?”
“胡炎!”
“你的伤怎么受的?和人打架了?”
“被狗咬的!”
……
“多大了?”
“很大!”
“到底有多大?”艾佳有点不耐。
胡炎费力的用能动的一只手在胸口量了量。
“再怎么说也能有个34C吧!”
“34C?”
艾佳不由得哧笑出声,柔蓝色的套装轻轻颤:
“你少贫嘴吧,我问年龄多大?”
胡炎得意一笑,露出雪白的牙:
“少爷十六一枝花,村里村外人人夸!”
“16?这不整一破小孩嘛!啧啧,这么小就这么贫,长大还得了?”艾佳也很得意,很想从打击打击这小鬼。
胡炎何许人也?怎会吃亏!用那能动的手拉开盖在身上的被角,朝自已的那话儿看去,直点头,嗯,嗯,大了,长大了。
艾佳见那肿成猪头的脸上闪着狡滑和得意,一时忍不住伸手去捏住那张猪脸,当真捏上时又忽地想起这是病人,还是个小孩,汕汕然缩回手,脸上多了一抹焉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胡炎望着淡蓝的艾佳笑问:
“到底是谁送我来的?有没有名字?说了什么?”
“一个文弱的年轻人和一个计程车司机,那年轻人付的压金和手术费,可能明天还要来!”
艾佳神色有点古怪:
“那年轻人有点怪怪的,哪里怪我又说不出来!”
“你的眼睛好奇怪哦,为什么是蓝色的?你是混血儿吧?”
“……不!”胡炎面色不快。
接着循问:
“咱们继续吧,有什么家族病史?对什么药物过敏?体重多少?”
胡炎脸上显出极痛苦的表情,声音也显得好难受。
“好痛!”
“伤成这样能不痛吗?你能醒过来真不简单呀!得好好感谢救你命的年轻人!知道吗?”艾佳有些感叹。
艾佳看胡炎痛得历害:
“我去让医生给你开几颗止痛药……”
“不要,听人说那药对身体不好!”
“那你疼成这样…”
“没事,少爷忍得住,只是说话费劲,你坐近一点,我说话一大声胸口就疼!”
艾佳坐到床边:
“我说你呀,好好的打什么架呀,下手真狠,还动刀,你看吧,差点小命都没了…”
胡炎那支能动的魔爪在艾佳大腿上摸索,还不住地点头,是,是,下次不会打架了。
艾佳腾一下站起,面部肌肉跳动着:
“小朋友,请问你的手在干嘛呢?”一字一顿。
胡炎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夜空,显得很严肃,夜空中的繁星钻石般地闪烁着光辉。
“生命的意义在于不断地探索,追寻没到过的世界,解开未知的迷,这种探索源于人的一种本能,她让人类摆脱了动物的范畴,正因为她,人类有了语言,有了文明,有了超越神的力量,成为万物之灵,你不觉得这是种伟大的本能?不值得鼓励吗……”
“哎呀……你轻点…轻…啊…疼…”
艾佳寒着脸掐着胡炎的嘴:
“我这不是在鼓励吗?高兴不?”
“你轻点啊…这样拉拉扯扯象什么样子?”
“有话好好说…”胡炎嘴被扯得老长,口水直掉。
“…这样影响多不好…人家看了会说嫌话的”
艾佳冷笑连声,掐得更开心了:
“哼哼!在我的地盘里还敢手脚不干净,探索?跟我玩这套,我这不正是在探索你脸皮的厚度吗?”
“从今天开始,我会天天来探索的。”
“我会给你家里打电话的……”
胡炎抚着被蹂躏过的嘴:
“哼,这两天少爷不能动,暂时由得你欺辱,等少爷好了,嘿嘿……,你知道吗?一般人我不调戏,你不觉得荣幸吗?”胡炎对着正走出病房的艾佳喊到。
艾佳轻快的脚步没有停下,声音渐渐传来:
“被一只猪头调戏是我的耻辱……”
艾佳轻笑着。
…………
早上的阳光轻轻射进病房,桔黄般的轻裟使人身上暖洋洋地。
小眉望着沉睡中的胡炎,轻合的眼睛上长而翘的睫毛,在轻轻颤动,像极洋娃娃,好乖好可爱呀!
轻握着他的手,又想起雨中的一幕幕,忘不了胡炎为她挺身而出,忘不了那胡炎不屈的眼神,忘不了那望向她眼里的淡蓝光茫。
忘不了!
这就是炎吗?那个调皮、色色的孩子?
把脸轻轻贴在炎的身上,感受他的体温,这是炎啊,
这是我的炎!
她知道炎的另一只手被小佳握住,那代表着什么她尽量不去想,想过很多次了。
每次想就心痛,不如不去想。
不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