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炎突然注意到王五在摆弄一支91式手枪,好奇地上去看:“王五,你不是说练武的人不用枪吗?”
“是少爷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只说过要安全第一。”
胡炎点点头:“那我也要安全第一。”说着想去拿支枪玩玩,忽被单青扯开,单青说:“准备行动。”这声音也从胡炎的耳机里传出。
大家都往外走,只留下两个人在这继续监视,所有人都不说话,只默默跟着前面人走下楼梯,手里的武器已全部上膛并枪口朝天,下了楼,胡炎发现这一片地区已经被完全封锁了,街上没有任何人、车和动静,深冬的早上6点,又是星期天,死寂死寂的,一行人默默穿过街道,看着那楼越来越近,沿途有一些隐在暗处的组员在负责外围监控和警戒。
胡炎跟在言文秀的身后,听到耳机里陆续传来声音:“鹰眼一号呼叫指挥中心,已就位。”
“鹰眼二号呼叫,已就位,在你们四点钟方向。”
一路上都有身穿战术背心的组员陆续加入队伍,也都是默不作声的,胡炎想:乖乖,这么大阵仗,为了一个人出动这么多人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好闷啊,这些人就像死了娘一样,都不说话的。
“行动员胡炎呼叫鹰眼,你能看到我吗?”
“这是鹰眼二号,我能看到你们,但不是知道哪个是你。”
“是这样,鹰眼二号,你是不是近视眼或对眼?我担心你一会儿打偏了把我打到了,我还没结婚,这堆人中长得最帅的就是我了。”胡炎有点担心。
耳机里传来一阵闷笑,队伍里的有几个人也有些忍不住。
“这是鹰眼二号,我从未失过手。”
“胡炎闭嘴,保持无线电畅通。”单青的话里有些怒气。
胡炎闷着声走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兄弟们,我唱歌给你们听吧……”
直到一把冷冰冰的枪顶住胡炎的头:“闭嘴,或者我给你缝上?”
胡炎一回头,吓了一跳:“哇靠,单青你刚才不是在前面吗?什么时候钻到我身后了?”
单青收起枪:“现在没空理你,一会再来收拾你。”
终于在深一脚浅一脚的雨水里接近那8层高的住宅楼,果然是地形复杂,这楼有两个出口,前面一个后面一个,不远处还有一个酒店,周围也只有那酒店还有灯光了。
在便衣情报员的引领下摸进了这楼的楼梯间,正好有一块空地可用,大家就在那儿低声商议着细节。
“三楼B座2号,房屋的结构是三室一厅,这是结构图,共有六扇窗子,这个房间是主卧室,据调查的人讲B座2号住的人叫魏千,37岁,这房子只有他一人进出,昨天中午有人见过他回家。”
单青点点头:“2号的门是什么结构?”
“铝合金防盗门,两层,比较结实,估计破门锤要好几下。”
“窗子呢?”
“比较容易。”
“高天,你带几个人悄悄绕上去,听我指挥从上面降下来从窗子攻进去。”
“是--”
“张风,准备zha药破门。”
“是—”
“所有参加行动的队员听着,一会儿小心误伤自已人,先切断照明电源,当爆破开始后高天的人从窗子进去,我们从门进,进屋后发现对方有反抗的迹象直接开枪格杀!”
4分钟后,一切都被部署妥当,破门用的zha药也被悄悄装上房门,一群人躲在楼梯的拐角。单青打了个手势,示意准备爆破。
通话器里再没有别的声音,只剩下单青轻轻的读秒声,排在最后的胡炎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身边的队员们都屏住呼吸,紧握住手枪,大家都等待着信号。
“5!”
“4!”
“3!”
“2!”
“1!”
轰---一声巨响中门锁被轻易炸飞,一个钢制的锁圈被冲击力抛撞在白墙上,把墙撞出深深的一条痕迹,锁圈改变方向后顺着楼梯叮叮档档地滚下来,穿过前面众人的脚边,撞在胡炎脚边的台阶上,发出一声脆响后在原地打着转。
同时那屋里也传出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显然是从天台降下来的队员已经进屋了,单青喊一声:“开始行动!”
最前面的两个壮小伙子一马当先窜进满是烟尘的门中,这两人穿着防弹衣,举着手电,戴着头盔,一进门就大喊:“警察,不准动。”
胡炎在混乱中被人挤到最后,好不容易终于挤了进这房子,看到的是混乱之极的景像,一进门是个大厅,估计有七、八十个平米,这会儿站满了各种各样装备的突击队员,屋子里没灯,却亮如白昼,你想啊,十来只强光手电下能不亮吗?
屋子里弥漫着爆破留下的粉尘,胡炎打了几个喷嚏后终于在人堆里找到了单青,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91式手枪,用枪在脑袋上轻轻敲着:“再搜,再搜,不可能没人。”
“单组长,真的没了,这房子总共只有几间屋,都没人!”高天有些无奈。
单青猛然间把枪拍在玻璃茶几上,巨响中,茶几立马现出一条十来寸长的裂痕:“床底下,柜子里,吊顶,暗格,所有可疑的地方,给我找----”
“单组长,刚才您已经查过这些地方了。”
窝在沙发里,单青双手捂住脸,揉了揉,试图用冰凉的手指将混乱的思维寂静下来:“怎么可能?11点不是还有人在吗?”
果然还是个小孩啊,不管她是不是做着成人的事,她始终还是个脆弱的孩子啊,胡炎这么想着。走进人堆,在单青面前蹲下,伸出双手去扶她瘦弱的肩头。
她感受到胡炎手上传来的力度,强劲而温柔,遮住脸的手向下移了两寸,露出一双大眼睛瞅胡炎,头上的柔软发梢垂下,让眼睛忽隐忽现,显得更俏皮可爱,比平时杀气腾腾的单青要亲切多了。
胡炎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本想说几句鼓励的话,可一看见这眼神,胡炎想:咱得说一些她爱听的,比如说在她手上做事很自豪之类的。
于是胡炎轻轻拨开单青额头上的发梢,在那洁白如玉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吻,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屋里的其它组员急忙转过身,假装检查屋子内的东西四处忙开了,高天也忙蹲在地上敲着地砖,自言自语道:“这块地砖和其它的有点不同,不知道下面有没有埋地雷之类的?”
她急忙推开胡炎,脸上起了一层红雾,拼尽全力给了胡炎一个凶狠的眼神,站起身来吩咐道:“把灯打开,看看有什么线索,无关人员先出去,不要破坏现场。”
单青用袖子在额头上抹着,心里想道:“死小贼,刚才当众亲我不说,居然还伸出舌头舔来舔去,等办完事再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