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一日中午正是饭点时分,姑苏正在店里忙和着,突然看见心喻站在酒馆门外向姑苏叫道:“姑苏师兄,我跟你说个事儿。”
姑苏往门外一瞅原来是心喻,心下很是吃惊,心喻可是从来都没来过酒馆的,便问道:“心喻师兄怎么过来了,吃了饭没有啊?”
心喻一看姑苏还在跟自己客套着,二话没说拉着姑苏的手就从酒馆里跑出来,直接就奔向几条大街外的方向,姑苏被他拉着一脸的茫然,便焦急地问道:“心喻师兄,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啊。”
心喻听他问话也不着急回答,只跟他说:“你先别急,等到了就知道了。”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就跑到河畔的另一头儿,此时河道边儿好不热闹,敲锣打鼓,舞狮龙船。再看河边处已建起了一个大擂台,擂台上横批着“姑苏武林大会”的条幅。
这时心喻才气喘吁吁地向姑苏说道:“师兄,听他们说这姑苏武林大会原先是每年都举办的,可这些年不知是什么原因都停办了,今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又办了起来,我也是今早才听人讲的,这不就赶紧跑到你那儿,把你拉过来。”说着得意地朝姑苏看了一眼,接着又说道:“姑苏师兄武功那么好,你要上台啊保准能拿个头响,嘿嘿!等到时候你再教我几招。”
姑苏一听心喻这么说,赶忙拒绝:“哎呀,师兄,我哪能行啊,来参加这武林大会的想必都是些武林当中的名家高手,我哪能够得上啊。”心喻一听他这么说,也没跟他强拧就劝道:“师兄,那反正来都来了,不如我们在这儿看一会儿吧,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别错过了。”姑苏听他一讲,心想反正也都出来了,不如在这儿看一看,正好有这个机会,观摩观摩其他的好手究竟是怎样的。心喻眼看姑苏同意了,又趁机向他说:“师兄那我去买点酸梅汤过来,免得在这儿站着口渴。”说着便跑了过去。
姑苏看心喻在人群中挤没了影,自己也就只好呆在原地等他,这时台上的人已经站了出来向台下这几百号人抱拳讲道:“今日承蒙姑苏城各门派掌门极力合作,促成本次武林大会的召开,又有南海盐邦白长净白长老莅临,实是荣幸之至,今日不为别的,只为以武会友,让各位武林名宿都能够上台切磋,比武增进,话咱就不多说,开场吧。”说完一声彩炮打响,那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豪气,甚是压场。
这时候心喻还没回来,姑苏身旁却有两人嘀咕道:“听说这次的武林大会也有点儿来头,前些年停办都是因为自从盐邦邦主韩御山辞世之后,邦里四分五裂,声势一度下滑,人心都垅不住,所以也顾不上这个,这次···。”
这时旁边有人听了却插话道:“难不成以前的武林大会都是盐邦办的。”前头儿那两人听了,不屑地朝后面的人回了一句:“这你都不知道,几前年盐邦一直都是鼎盛,买卖做得大,跟朝廷也有往来,再加上邦主韩御山武功了得,一手铁掌的功夫也是独步江湖,所以连武林中人也惧他三分,况且他师出崆峒,也属武林名宿,更不用说这姑苏城大大小小的河道里,多少船只都归他们盐帮管,所以盐邦韩御山为了壮大声势每年都在这姑苏城里连合其它地方的人来办这武林大会,说是姑苏城各门派联合但实际上不都是他们盐邦出的钱吗?”
说到这块儿,对面一人又讲道:“别说这个,就连那第一次武林大会的擂主都让他们邦主给摘去了,虽然是多年前的事儿但现在提起也有不少人都记得呢,而且每年这盐邦都会派出邦内不少好手前来参加,志在武林中打响声威,只是这些年落寞以后,没了动静。”
后面的人听他俩讲完似有不解之处,就又问道:“那这次又是怎么办起来的呢?”那两人又说:“据传闻这次好像是这盐邦长老白长净一人给办起来的,听说是因为他想一人独自出来搞搞声势,但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旁人也是不知了。”
讲到这儿,心喻突然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朝着姑苏傻笑,说道:“哎呀,师兄那边人太多了我排了好久也没买到酸梅汤,我怕来不及就先赶回来了,等一会儿休息我再去看看。”说完就跟姑苏一起朝雷台看去。
这时却见台上走来一位高大魁梧的年轻人,一身劲装短打,手上提着一杆霸王枪,足有一丈高下。此刻台下已有人认出,他便是霸王枪董啸林,是这两年才出的新秀,另一边上来一位中年人,两个衣袖都是用铜线织成的,正是铜袖子黄岗。这两人都是姑苏城中的好手,在这一带也都有些名气。台上锣声一响,董啸林先是将霸王松枪一横,用手一按“唰”地一下刺将过去,那黄岗也不多让,一抬身脚尖便落在枪杆上。再看两只铜袖一挥,“啪”一下就打在了董啸林的胸口,那董啸林也真是结实,竟硬生生地给扛住了。霸王枪猛地一甩,枪上的人一个燕子翻身落到地上,左手一掌打在枪杆上,又一变脚步窜到对方身下又一掌打中其腹部。要知道黄岗长年研习掌法,之所以江湖人称铜袖子就是因为其掌法刚猛,而且独门的铜袖功甚是了得。可这董啸林一身的硬功,接连两下都接了下来,被打在小腹处后也只是周身一晃,一提枪尾反击一下倒把黄岗打飞了出去。看得台底下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再看那黄岗的轻功也煞是了得,被击飞出去之后,在空中一借力又返回场中。几个回合过后,黄岗突然身形一转,跃起身子一个铜袖甩在董啸林的太阳穴处,被打之人,立刻既被打飞出去,场上的公证一看情形,也不多等就宣布这一回合黄岗胜出。
董啸林刚被抬出去,台下便上来一位白衣短打的少女,“呦”地一声又被人给认出来了,“这不是南城竹海门掌门的千金兰亭儿吗?”只听一人说道。可旁边也有人接过话儿:“你可别小看她,虽然是个女娃娃但尽得他爹爹的真传,一套竹叶手很是厉害,听说这两年去他爹那儿踢馆的人都是她料理的。”
但看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皮肤白皙,脸上还涂了层淡淡的胭脂,若不是上来打擂,根本看不出是个练家子。来到台上一抱拳,台下的一角便有不少人跟着叫好,想来都是竹海门的人,对面的黄岗很是谨慎,也是一抱拳。两人各自起手,兰亭儿也不试探,两掌交错“嗖嗖嗖”地就打到黄岗眼前,那招式连贯交替快得连影都看不清。黄岗也将两个大铜袖甩开,左右开合,如无论怎样也只能勉强挡住来人的攻势却全无还手之力,看得台下的人连连叫好。可那铜袖子到底是个老江湖,故意示人以弱,想趁其不备讨个便宜,可不想每出一招都被兰亭儿扣得死死的。实在被逼得没办法,突然一个转身翻到对手的身后,本想给对方猛力一击可哪想到兰亭儿腰身一拧,反手一招叶海探花直中黄岗的檀中穴,这一掌打得不强不弱刚刚好拍得黄岗横飞出去,仰在地上已无动静,再往胸前一看一个淡黑色的掌印清晰地印在上面。此时台下一片雷鸣,叶海门的人更是连连叫出:“大小姐”的字号。
兰亭儿胜出,正在掌声雷鸣之际,台下又走上来一位同样是身穿白衣的青年人,长相斯文、一表人才,手中拿着一把纸扇,上面写着琵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