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君瞪大眼睛看着坐在面前草地上的人。
这个年轻的男孩子她总觉得有些面熟,消瘦的瓜子脸,漂亮的黑眼睛,简单的羊绒白袍做工精细,腰里系着一条镶金边的腰带,可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呢?…
“你不认识我了吗?!”他揉着被撞疼的腰部,有点吃惊地问道:“真的不记得了吗?!”
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伤心,周武君慌乱起来:“那、那个…实在抱歉!看着眼熟,可是……”
“我是曾候珊啊!公主,你不记得曾候珊了吗?!”
武君这才恍然大悟,王弟大人已经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了:“你果然忘记了….”“不、不能说忘记啊!”她连忙手忙脚乱的安慰他:“你已经长大了啊!我离开王庭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孩子,就像莫愁那么大吧!现在她都已经是大姑娘了,相信你见到了也一定认不出她了!”
“可是我一眼就认出你了,公主。”曾候珊破涕为笑,认真地看着她。
“那是因为我没有什么变化啊!”武君也笑开了,环顾四周,这才惊讶地问道:“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呢?!娜曲怎么让王弟一个人到离开王庭的地方来啊?!”“刘先生说,我要适当运动,身体才会变得更好,所以我每天都到这里来,尤其是听说公主你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武君一脸惊喜:“那就是说,你是在迎接我了?真是谢谢你!想不到王庭还是有人欢迎我回来的,真是令人高兴啊!”“不、不光是我,还有娜曲他们……”
“什么人?!快离开公主!!”
随着一声怒吼,周武君只觉得脑后一阵劲风袭来,连忙伸手将面前的曾候珊一把推开,王弟倒在地上,锋利的长矛从他面前劈了下来!
格里木怒气冲冲的站在他们中间,凶神恶煞一般用矛尖指着吓坏了的曾候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一时在树林里失去了公主的踪影,见面时居然已经有人在袭击她了:“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偷袭公主?!亮家伙!今天我要好好收拾一下你们这些坏东西!…”
“你这个笨蛋!”
周武君从地上跳起来,一拳打在他宽厚的背上:“这位是王弟大人!王弟大人啊!快把你的长矛拿开!…”真是不敢想象,他那对王族忠诚一生的兄长如果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当即晕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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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下这样的过错,实在是罪不可恕!请您赐我死罪吧!国主大人!”
乌鲁斯几乎是五体投地的跪在王庭大帐中。
坐在上首的越摄珊这些年来越加肥胖,满脸横肉,肥大的肚子几乎可以在上面摆上一桌酒席了,他扔下啃了一半的羊腿,用袖口抹抹油腻腻的嘴:“好啦好啦,既然曾候珊都没有说什么,你也就不要自责了!这次你既解了冕城之围,又顺路接回了右夫人,功过相抵,没事了!退到一边喝酒吧!”
“谢国主不杀之恩!”乌鲁斯站起身,感恩戴德的说道:“我已经令格里木禁足思过,一定会去向王弟大人负荆请罪的!…”
“明明是人家自己不愿来拜见王族…”一旁的周武君笑嘻嘻的跟莫愁咬着耳朵:“看来咱们这位一向正直的将军大人,也还是会说场面话的!”莫愁微笑着看着退回来的乌鲁斯,后者和她的目光碰上了,马上羞得满脸通红。
这是一场为迎接右夫人回来准备的宴席,在座的都是些王公贵族,左夫人阿幼兰和她的儿子乌曼顿王子也赫赫在列。她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妩媚的笑容,目光却像饿狼一般,紧紧盯着越摄珊右手边的周武君。四年光景,这丫头非但没有如她想的,惨死在阴山上,也没有变成一只黄皮刮瘦的小羊羔,反而出落得更加标志,美艳绝伦,越摄珊看着她的目光,就好像狗见了鲜美的肥肉,片刻都没办法挪开目光。
阿幼兰紧咬牙关,突然看见周武君背后的女官,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看。这女孩也长大了,见到她,更让她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她在心里后悔,为什么当年没有一刀了解了她,给现在留下祸害呢……
正想着,莫愁突然对她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容纯真的就像是在和一个久别重逢的故友打招呼, 阿幼兰不由自主的立刻别开目光,暗地打了个寒颤。
“母亲?您怎么了?”她身边的乌曼顿好奇地问道。
这位小王子没有继承母亲的美貌,反而更像他的父亲多一点,小小年纪已经呈现出了硕大的肥胖。对于他的疑问,阿幼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暗地里,却将儿子胖乎乎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别得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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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晨曦透过毡房的天窗洒落下来,照射在女人雪白的玉臂上。
这是一条能令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手臂,白皙的皮肤就像上好的马奶酒一般,细腻滑润,骨肉均匀,好似神工雕琢一般。它仿佛被散落下来的阳光惊动了,轻轻挪动,支起了主人****的身体。
丝绸一般的栗色头发微微起着波浪,簇拥着一张美艳的脸庞,当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时,就足以令人心跳停止,血液倒流了:“一大早的,你在干什么?”
说着,女人环抱住坐在床边的男人的后背,和那肌肉结实,皮肤黝黑的身体相比,她就越发显得雪白丰盈。她将身体整个贴着他,撒娇的说道:“好冷啊,快来帮我暖和一下,否则下次就不来找你了!”
“别闹了,刚接到信件,我有公事要处理,你收拾一下,自己到处玩玩吧。”
男人拉开她的手,站起身,在****的身体上套上了一件绒袍。
她绕有兴味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稽邪,你说如果我去向母亲说,想要做你的渊嬗,她老人家会是什么反应呢?”“就算她将整个楼兰送我做嫁妆,我都会拒绝的,美丽的柯木孜公主。”他弯身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她笑眯眯的看着他:“羟古的国主,想要称霸大漠的男人,你的心里,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让女人居住的地方吗?”
“没有。”他不假思索的说道,转身便走出了一夜缠mian的毡房。
柯木孜从地上捡起他刚刚落下的羊皮信纸,仿佛是探子从乌墫送来的,并报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是在字里行间,她总是不停见到一个名字。
“平湖公主…是吗?”
她用美丽的指尖抚mo着自己的双唇,妩媚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