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统领,叶公公,你们回来了。事情可都准备好了?”我俩一进屋,张达便起身过来询问道。
“都办妥了,入夜的时候,店家就会把酒送过来。张兄弟,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散人们都在打牌,其他信徒都在房间里呆着,也没见那个天师出来过。”张达如实地说道。
“那些信徒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和他们说话也不理,看上去也没个精神,就像丢了魂一样。”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信徒,疑惑地说道。
“恐怕是让那个天师洗脑了吧,对天神以外的事情,他们似乎都不感兴趣。”澄泓摸着下巴说,“只要我们能摧毁这个天师的诡计,那些信徒也会得救的。”
“不知二位大人想出什么妙计没有?”
“这个嘛~~暂时还没有,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那批酒能有些作用~~”
晚饭的时候,如那本笔记记述的一样,一个头披衣服的女人准时出现在教内,径直地走进了天师的房间。从那个女人的衣着服饰来看,不像是穷人家的妇人,有点大家闺秀的感觉。晚饭过后,其他信徒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我们三人则来到散人们的面前。澄泓开口对那个登记名单的散人(貌似他是领头的)说:“几位散人大哥,我兄弟三人走得匆忙,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孝敬散人大哥们,所以小弟特地订了几坛好酒孝敬大哥们,也表表我们兄弟心意。”
听到这话,那几位散人个个眉开眼笑,兴致盎然。
“算你小子上心,我们哥几个会在天师面前替你们仨美言几句的!快把酒拿出来吧!”
“大哥您先别急,酒一会儿就到。”
就在这时,大门传来敲门的声音,是店家的伙计推着推车送酒来了,为了避人耳目,店家特意将酒坛上的“酒”字换上了“醋”字。
澄泓给了那个伙计十几文钱后,便把推车推了进来。先前那个负责搜身的胖散人急不可耐地撕开一坛酒,豪饮起来!
“妈的!真痛快!这么多天没喝了,快馋死老子了!”
其他散人看到那个胖散人这副模样,纷纷笑着叫骂着,然后将车上的酒搬到了吃饭的大厅。
“就在这里喝?”澄泓看着正在忙活的领头散人问道。
“昂,不然呢?拿着酒去青楼啊?”
“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小弟是说万一让天师看见~~”
“唉!原来你是怕天师知道,这就更不碍事了!天师是不会出来的!来来来!喝酒!”那个散人给澄泓倒了一碗酒说道。
就这样,那些散人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有些醉了。
“几位大哥是从哪里来啊?”澄泓看准了时机,故作醉态地向那些散人套取情报。
“一个不起眼的乡下~~嗝~~嗝~~”那个领头的打着饱嗝说道。
“几位大哥也是慕名加入‘天神众’的吗?”
“什么慕名不慕名,要是没有我们哥几个,哪有这个狗屁‘天神众’呢!”说到这里,那个散人似乎火气很大。
“哦?此话怎讲?”
“我也就和你们说说,你们可别告诉其他人。”
“大哥放心好了,我们兄弟仨人肯定让这话烂在肚子里!”
“那年闹蝗虫,家里的地都让蝗虫吃光了,颗粒无收。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出村讨生活。可谁知途中遇见一帮土匪劫票,把我们一同劫了回去。在他们的威胁下,我们加入了他们,当上了山贼,过起了杀人越货的生活。”
“一天,‘小鼻涕虫’,也就是现在的天师,找到我们说,他想到一个既能赚钱,又能出名的办法,让我们跟着他一起干。说实话,我们当时对他的说法半信半疑,只不过当时山寨内正好发生内乱,不少兄弟陷入进去被杀害,我们便心生去意,不愿待在山寨。于是我们便答应了他,然后在一个起风的夜晚,我们便悄悄地溜下了山。”
“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假扮出家之人,也就是道士。‘小鼻涕虫’给自己封了个‘天师’的称号,然后四处散布谣言,说自己知古今,通未来。能治一切疑难杂症。再后来有几个慕名而来的患者来询问药方,‘小鼻涕虫’都给治好了!从那以后名气越来越大,成立了‘天神众’,我们几个也成为了散人,帮他忙前顾后的。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治好的,说不定他从小就在家钻研医书。”
“但是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变得越来越不近人情!老五只不过因为尿急才穿了一下近道,结果让他打个半死,还被逐了出去,真是一点不念旧情!”那个散人气愤地说道。
“那~~那个被逐出去的散人大哥现在如何?”
“现在住在我们安排的客栈内养伤,他不仁,我们不得不义!出来前我答应过老五的母亲,要好好照顾他。”
“没想到,散人大哥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来!小弟敬你一杯!”澄泓端起酒碗说道。
“兄弟言重了,你别看我是个粗人,但我起码懂得‘义’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好好,为了这个‘义’字,小弟再敬你一杯!”
那个散人闻言端起了碗和澄泓碰了一下。
“对了,散人大哥。小弟还有一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兄弟,但说无妨!”
“那小弟就失礼了。晚饭的时候,小弟看到一个头披衣服的女子出现在教内,还进了天师的房间,到现在还没出来。散人大哥,你知道这个女子是谁吗?”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其实我也没见过那娘们的真面目,只知道她是从前两个月出现在教内的,说是天师让她来的,从那以后,她便天天晚上都会出现。起初我也是很在意,到后来便不那么在意了。”
“那散人大哥可知道她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你说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所为何事?采阴补阳呗。”那个散人一脸鄙视地说道。
“原来天师也好这口啊~~”澄泓一脸坏笑地说道。
“男人嘛,谁不好这个?你俩怎么不喝酒呢?”那个散人指着我和张达问道。
“散人大哥,请您见谅我这两位弟弟,没这个福分,天生喝不了酒。”还没等我俩回答,澄泓便把话抢了过去。
“哦~~原来这个样子,弟弟不能喝,那就你这个当哥的陪我喝到尽兴吧。”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于是澄泓他们便又觥筹交错起来,直至凌晨。凌晨刚过,就传来了推开房门的声音,是先前那个女子,从她的反应上看,显然是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但她仅仅呆立了一秒,便快步朝大门走去。
与此同时,澄泓向我递了一个眼神,让我跟上去看看。本想让张达和我一同前往,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做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怀疑,只好作罢。谎称自己有些困了,便离开了大厅,小心翼翼地跟在那个女子的后面,离开了“天神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