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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艾滋

原本温顺、谦恭的温啸秋,此时却一脸阴戾地瞪着我。更让我不能释怀的是:这小子手上,竟然拿着一支沾血的注射器!

猛然间暴退开三步,浑然不顾被我撞倒的饭桌和洒了一地的残羹冷饭,我已经朝我那明显是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的温啸秋森然质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跑到我家来,竟然质问我想干什么?”温啸秋的神情异常地冷峻,却又言谈流畅、思路清晰,丝毫也不像是存在着精神错乱的迹象。这不由得让我更加狐疑:难道这才是温啸秋的本来面目?难道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不过是这家伙做出来的假象?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我才这么胡思乱想间,温啸秋已经死瞪着我咆哮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把她抢走——至少在我死之前!”

“你……你知道自己的病症?”本来之前温筱月和面前这少年的反应,都让我以为这小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在一看他手上那略微发抖的注射器,我就猛一咬牙,暗自愤恨地咒骂道:“嘿!还真是阴沟里翻船,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我竟然没看透这么个小破孩,这要真是被他传染了,那不就GAMEOVER了?”

“我当然知道!虽然她很小心地不让我接触那些东西,可是在现在这个所谓的信息社会,还有什么,是不能接触的?”温啸秋的声音里透出一抹浓烈的悲楚,这不由得让我把我的愤恨稍稍缓解,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孩子到底是个不幸的存在,或许正因为他的遭遇才让他如此孤僻吧?这么想着,等我脑海中闪现过温筱月的身影时,不由朝着温啸秋轻问道:“你是为了她,才故意作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的?”

“如果她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吧!至少,这是目前的我唯一能够为她做到的!”

“那么,你就不想为她做得更多、做得更好吗?”我这话,果然让温啸秋神色一颤之后,满脸狐疑地朝我望来。嘿!那他要挟他姐姐,在那他姐姐要挟他,还真是物尽所用啊!这么自嘲一番,我已经神秘兮兮地笑道:“你就没想过:只好自己的病吗?到时候你不就可以永远得和她在一起?”

“不可能!艾滋病,学名‘获得性免疫缺乏综合症’,简称Aids,是一种能引起人体免疫系统全面衰退的传染病。艾滋病病毒破坏了全身需要用来对抗病毒的免疫细胞,从而使病人失去了抵抗病毒的能力。普通人可以抵抗的疾病,对我们这些艾滋病患者而言:却很可能是致命的!”仿佛是置身事外一般,温啸秋用一种专业到让我妒嫉的神情,说出这一番我似懂非懂的言语。

在仔细得消化了他的这番理论之后,我似乎把握到了一些什么,可是就在我和温啸秋谁也没说什么时,房门轻启,温筱月已经提着一篮子蔬菜,从菜市场回转了。在我才刚察觉房门口有什么动静时,温啸秋已经将那注射器原本被我误认为是血液的东西全部射进了一旁的水槽。嗅着那水槽里淡淡的颜料气息,我不由哭笑不得的瞪着那少年。

“你们……没事吧?”一边打量着我和胞弟,温筱月一边走进厨房轻笑道:“都快中午了,你们一定也饿了吧?放心,我这就做饭了!”

就在我颇有些诧异地看着平日在学校里端庄淑雅的温筱月进出厨房间,陡然就听到那吓出我一身冷汗的温啸秋又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地粘声细语:“小云哥哥,你看我姐姐是不是很能干啊?将来是谁要是能娶上她,铁定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你说:是不是啊?”

“是!那是自然!”说着眼见温筱月玉容微红得转过身去,我这才恶狠狠地朝着温啸秋低骂:“你个臭小子干吗不去学川剧?人家那绝活,叫‘变脸’!”

“小云哥哥,你巴不得我去学川剧,好让你有机会骚扰我姐姐啊?”顿了一顿,就在我被这小子气地说不出话来时,他又颇有些自知之明地嘀咕道:“再说了!以我现在的境界,还用去学什么变脸吗?小云哥哥,你觉得还有那个必要吗?”

“你……行!你厉害!”这以后,眼看着温啸秋有一搭没一搭得和我闲聊,除了一些必须回应的话题之外,我便懒得再去理会他。

趁着温筱月忙乎着午饭的同时,我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烁过温啸秋方才那一番对艾滋病病理的分析。如果艾滋病本身并不是致命的,而只能通过破坏人体的免疫系统来让病人因为更容易引发其它病症而导致死亡的话,那么是不是只要加强病人的免疫力,就可以和艾滋病对抗下去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许我真得能救活这小子。

只是,到底该不该救他呢?

温啸秋,这小子的心计和性格,注定了他绝对不会是一个池中物。万一我今天救了他,来日又不小心伤害了温筱月,那他不找我拼命才怪!

“开饭了!啸秋、小云,过来吃饭!”温筱月的一声娇呼,打断了我的思考。眼看着温筱月帮胞弟摆放好饭碗和筷子,忙进忙出得端上来一些家常菜肴,却还是满脸的欣慰和满足。轻叹一声,我不由得下了决定:先救着试试吧!反正也不是一定能成功,就算成功了,大不了以后再也不招惹这温美女就是了!

正因为打定了主意,等到吃过午饭,我已经朝着温筱月吩咐道:“方才我已经检查过了他的情况,也已经有了一个腹案。虽说我并没有十足地把握,但是总还是要尝试一下。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所以筱月,你是不是先回避一下?不如回学校一趟吧,帮我跟阿健说:今晚的约会取消了!”

“这……”

“姐姐你去吧!有小云哥哥在,我不会有事的!”

虽然不知道温啸秋打着什么算盘,但是他这一句话,终于成功地让温筱月走出了房门。而后,我和温啸秋彼此紧盯着对方,却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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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语录》:永远也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敌人,因为最后杀死你的,必定是他们中的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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