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了久违的下水道,闻着四周略带腐败的气息,四周的士兵甚至流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到家的感觉真好!至少不用担心,在黑暗中被邪恶的生物所追杀。
我们坐着军用吉普在宽阔的大街上狂飙,清爽的风吹过可可的发梢,柔顺的红发在空中展开,象丝绸般顺滑。从未来过大城市的可可,趴在车门上,看着身边飞速而过的高楼大厦,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兴奋的尖叫。
奔驰的军车中,莱文叼着烟卷,四肢张开地躺在吉普车的后座上,眯缝着眼睛,看着尖叫的可可,他的脸上,露出了戏谑的表情。也许,他想起了差点将这个女孩送到研究所去,或许,只是对一个乡下土包子的鄙视?无论如何,此时的可可,沉浸在单纯的快乐中。
入夜的纽约金融区,一片冷清,街上几乎看不到车辆。偶尔有几辆停在路旁的警车,看到我们超速行驶,也只能在车中怒骂几句,对于贴着特别通行证的军车,他们无可奈何。
远处,在一座大厦的顶部,一个身材高大的狼人正仰头看着夜空,在他的身旁,数十个黑暗巫师,正分散的,站在一个用鲜血和黑色人骨堆积成的魔法阵旁,低声的吟唱,无数黑色的细线,从魔法阵中,一件散发着浓厚暗黑气息的物品,连接在他们身上,那是黑暗女神之一的娜尔唯撒的家族徽章,徽章上面,一面圆形的盾牌和黑色的地狱之花,围绕着一只闭上的眼睛。
在咕噜咕噜的抽取声中,生命力顺着黑线,流入了魔法阵中,黑暗巫师的皮肤在逐渐干枯,他们的肉体在逐渐萎缩,吟唱的声音渐渐嘶哑,深深凹进去的眼眶中,痛苦的眼神,显示出他们在经历怎样的煎熬。
一个黑暗巫师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黑色的闪光出现,魔法阵中,多了一具黑色的骷髅。从骷髅中,站立起一个恍惚的影子,这是他的灵魂,可怜的家伙四处张望了一下,毅然向阵中的徽章扑去,鬼魂特有的尖啸声中,徽章上的眼睛张开了一条缝,一片黑色的雾气出现,将灵魂无声的卷入。
“仪式还有多久结束?”金色毛发的狼人显然已经等不及,绿色的大眼睛中满是焦虑。
一个将身体完全隐藏在黑色巫师袍中的身影,朝着狼人微微的欠了欠身。
“杰克大人,这是最后一批奉献给黑暗神的祭品,再等一会,伟大的黑暗神之一的娜尔唯撒就会回应我们的召唤,降下强力的神仆,帮助我们。只是,您确定需要这么做么?虽然,这会极大的取悦黑暗诸神,可是这么一来,人类将会注意到我们,我们的活动将变得更加困难。”
“黑暗诸神需要祭品,没有足够的牺牲,他们是不会注意到这个位面的,只要任意一位神灵能够降临这个世界,我们的目标就有可能实现。黑暗一族,才能再次掌握这个世界。” 狼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巫师隐藏在黑色面罩后的眼睛。
“谢娜,你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有数十亿的智慧生物,可以作为祭品。能够生活在这个伟大的时代,见证着神明的降临,幸运的我们,将成为传奇,黑暗一族中,永远的传奇。”
激动的狼人脸上,隐隐约约,似乎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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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纽约的上空,黑色的乌云在慢慢聚集,乌云是如此之低,以至于感觉到就压在身旁大厦的顶上。隆隆的雷声中,蓝白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将半边天幕照亮。
起风了,和那种通常在海边,能够感受到的风并不一样,街道的两旁,刮起一个又一个的小小的旋风,轻盈的纸屑在旋风中飞舞,顺着垂直的风飞入云层。天与地之间,无数的旋风在翻滚。
“好象不太对呢,雷纹,你看那边。”可可拉住我的手,眼神中满是惊讶,远处,一个巨大的龙卷风拔地而起,它的体积是如此之大,甚至将一座大厦包裹在内,风力是如此强劲,以至于在一个街区外的我们,脸上都感到刺痛,它是如此的高,甚至连压得极低的乌云,都被它所吸引,天幕上的乌云翻滚着,向着巨大的龙卷风聚拢,然后被它吞噬,它就象一个超大的漏斗,将无数的乌云纳入它的中心,向着那座大厦涌去。
白色的闪电不停的闪动,将那座大厦照亮。我似乎都有种错觉,那是一个巨大的地标,一个高大的航空指示塔,而极为可怕的东西,正以它为指引,前来这个世界。
我和可可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满是惊惧的神色。
“去那边看看!”莱文从后座上跳起身来,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他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军车猛的一个急转弯,闯过一个红灯,将路旁的垃圾箱撞得高高飞起,以一百五十公里的时速,朝着大厦飞驰。
而我们身后的十字路口,停着的另一辆军车上,赛贝斯阴沉着脸,手中捧着他那本黑色的书,快速的翻动着,从翻动的书页中,不断的泄露出奇怪的光芒,甚至能听到各种奇怪的惨叫声,撕杀声。
终于,书停在了倒数第三页,看着书里的内容,赛贝斯的手开始颤抖,脸如死灰。他望着远处的大厦,又望了望我们的车辆,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已经无法说出口,从书里,猛的伸出一只黑色的大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脸色发青,眼前已经一片漆黑。
而我们的车,仍然在朝着目标飞奔。
天空中,大雨开始落下,这是怎样一场豪雨!如同天幕碎裂,疯狂泻落的雨冲刷着周围的一切,一时间,天地之间,惟有黑白两色,似乎所有的颜色,也被这无情的雨带走。从车窗望出去,周围的世界已似乎片片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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