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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钟旦萍:“警花”原是客家妹

如果不是穿一身戎装,你很难想象她是一位具有6年军龄的少尉警官,还以为是哪里的校花还是名模哩!钟旦萍十五岁进省武警文工团,身高一米七二,皮肤白皙,脸庞姣美,既有东方女子的娴静腼腆,又有西方女性的高贵典雅,其实她是客家妹子。虽然她在文艺圈“小荷才露尖尖角”,但她成长道路上还颇耐人寻味……

巧合机缘当“小兵”

2002年5月的一天晚上,“龙崆洞旅游节”在闽西中心城市——龙岩市体育馆隆重开幕,由全省几个知名文艺团体联合演出的大型晚会,正向闽西红土地的每个角落现场直播。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在群舞“美丽梦想”中格外抢眼,引起了观众一片赞美。女孩的不凡表现和特有的气质,引起了同台演出的省武警文工团团长刘淑清的注意。演出一结束,刘团长来到后台,找到这位才貌出众的女孩。了解到她叫钟旦萍,来自福建龙岩的最西部武平县,曾作为县城文艺新秀考入龙岩艺术学校,是当地有名的县花。

就在这时,演出现场和在钟旦萍的家里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在演出现场这头,刘团长用欣赏的目光瞅着小旦萍,问:“小钟,你想当兵吗?”女孩一时觉得突然,怯生生地说:“这事得由我爸妈做主。”在家看着这场晚会的钟旦萍的父母看完刘团长的演出后,也被她的歌声深深吸引,情不自禁发出感慨:要是咱女儿能被刘团长看中,那可真是丫头的造化了!命运就是这样青睐这个幸福的家庭,没过半小时,家里的电话铃响了:“是钟旦萍父亲吗?我是省武警总队文工团的刘团长,我们看中你家丫头了,你们同意让她当兵吗……”没等刘团长说完,这对中年夫妇激动得差点落了泪,直说:“同意!同意!”就这样,两个月后,钟旦萍通过了一番严格的考试,穿上了军装,走进了橄榄绿方阵。

初入警营练真功

军营生活既新鲜,又紧张,处处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年仅十五岁的小旦萍,为能当兵感到兴奋,更为小小年龄能走进军营而庆幸。令她惊讶的是与她同龄的“小兵”在这里不在少数,她们虽然年龄小,却对个人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特别是在业务上,都能独当一面。在艺校里,她的专业是拔尖的,每次演出都是领舞,但到了文工团后,面对一个个强劲实力的演员,钟旦萍第一次感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然而,钟旦萍在事业是从不服输的人,她认为,再好的钢也是炼出来的,只要下决心,能吃苦,就一定能把业务上的“短”补上去。

此后,她开始从舞蹈技巧到内涵的理解,从个人动作到对整体动作的编排,一点一滴地钻研,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舞蹈动作和编排都上了一个台阶。

正当为自己的努力小有成就而感到满足时,小钟被上级派来的舞蹈编导给点“醒”了。2003年2月,武警部队开展文艺调演,一批文艺专家来总队观看文工团的汇报演出。大家都没料到,平时实力最强的舞蹈,这次却受到专家不客气的“点拨”。专家说:舞蹈不仅需要形在,也要意在,形给人外在美的享受,意是给人内在美的享受,两者要兼有,这才是舞蹈的精髓所在。此前,常有人讲,舞蹈节目要求不高,能把肢体表演到位就可以了,内涵再好观众也看不出来。但专家的点拨,使她清醒的同时,陷入思考,并渐渐明白:艺术需要追求厚重,不是表面,更不能浅薄。厚重就是追求内涵,内涵需要从生活中吸取真谛。此后,她一方面追求“形”的同时,更注意作品内涵的理解,并且注意从生活中间挖掘素材。

去年5月,百年不遇的超强台风“桑美”袭击了福建省闽东沿海,素有“铁拳部队”之称的武警直属支队800名官兵,奉命前往灾区执行抢险救灾任务。路过宁德时,上空乌云翻滚,沿路树倒枝折,海浪滔天。为了在第一时间抢救重灾区,把人民生命财产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官兵们冒着车翻人亡的危险,赶到目的地。参战官兵谁也想不到,这场超强台风最高风力达到17级,12级超强台风在福鼎上空徘徊了十几个小时,房屋倒塌无数,数以千计的群众被困其中。在这次行动中,官兵们共救出和转移群众5000多人,连续十几个小时未进一滴水,一粒饭,有20多名官兵不同程度受伤。

一名少妇抱着不满两个月的孩子,被困在倒坍的房中。准备回老家当新郎的三级士官林强,二话不说钻进随时都可能倾覆的房屋营救这对母女,在历经半个小时的营救后,少妇和孩子救出来了,可林强右脚被倒下来的水泥柱压成两截,成了残障人士。林强未婚妻的亲友劝她断了这门亲事,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当她来到部队听说林强的英雄事迹后,感动得泪流满面,更坚定了与林强成婚的决心。那一天,在北峰山下的一座警营里,这对有情人举行了特殊的婚礼。

这个真实故事传到文工团后,演员们感动了,团里组织了所有舞蹈演员以这支部队抗灾为主题,编了一个“抗灾曲”的群舞。而钟旦萍更被这个新娘所感染,她向导演建议舞蹈结束时加上林强与新娘相见的场面。钟旦萍自告奋勇演这个新娘,在整个演出中,钟旦萍同时扮演了两个角色,最后演新娘沉浸于对英雄丈夫的爱时,竟演得泪流满面,在场的演员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而忘我进入角色之中,通过舞蹈艺术再现了武警官兵舍生忘死,把人民群众的生命高高举过头顶的悲壮画面,在部队和地方演出后,引起极大反响。

敢于争锋验实力

一位老艺术家说,演员的最大幸福就是在舞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艺术支点。多才多艺的钟旦萍对自己的艺术发展方向十分清楚。生在客家地,听客家山歌长大的她,拥有良好的音乐天赋,从小就在声乐方面发展。十四岁那年,就已多次参加闽西歌手大赛,捧回了不少奖。进入文工团,她一边参加舞蹈表演的同时,悄悄把主攻方向瞄准声乐,定位民族唱法。钟旦萍选对了,在几年的时间里,就多次参加了央视电视歌手大奖赛,由于种种原因,虽未进入央视舞台,却在上海、福建等地有着不俗的表现,深为声乐界看好。

2003年4月,年仅十六岁的钟旦萍参加福建赛区的选拔赛,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省级歌手大赛,也是历届民歌组最年轻的参赛歌手。通过四轮的激烈角逐,组委会陆续淘汰了二十几位来自全省的歌手,最后她以第二名的成绩进入央视复赛。幸运而又不巧的是,6月份,钟旦萍参加武警部队全军院校考试,被武警指挥学院音乐系录取,由于央视大赛正好在上学期间,最后只得放弃。

2005年3月,上海市进行央视歌手大奖赛选拔,上海市是我国文化和经济前沿阵地,不乏出色歌手,能进入决赛圈十分不易,部队6位歌手只有两位歌手进入复赛,钟旦萍是其中一位。当时指挥学院的一位副院长亲自带着她参加市选拔赛的最后一战,面对众多高手,小钟心里压力很大,这位副院长对她说:好好比赛,上海的武警都是你的后盾。最后的决赛,她胜出了,得分牌清楚地显示,钟旦萍获得上海赛区民族歌手的银奖。几个月后,当她披挂前往央视大赛时,因为同组的一位歌手发挥失常,总分受到很大影响,上海歌手失去了参加最后决赛机会,就这样她又与央视歌手大奖赛失之交臂。一位资深声乐界专家听过钟旦萍唱歌,得知上海组失利,本人未能参加决赛时,惋惜之余,仍给予很高评价:年纪极轻,音质极好,前景极佳!

面对军营大舞台

军旅歌手的真正价值不是在大赛舞台,而是在战士中间。这是她下部队慰问演出的切身感受。

上海在世人眼里是个现代大都市,处处流光溢彩,青春勃发。在这样的一个大都市,武警的执勤目标一定在人海包围之中。然而并非如此,远离上海市的武警执勤部队不在少数,在距上海市三百公里,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上,驻扎着仅有一个建制班的执勤点。这些所谓令人羡慕的“上海兵”,却长期与大山为伴,有的几年没到过上海市区一趟。

有这样的地方吗,有!2004年冬季的一天,学院组织一批演出小分队到这支特殊的部队慰问演出,钟旦萍就是其中一位。演出队乘车从早上出发一直到下午15时才到达目的地,汽车仅绕山路就行走了两个多小时。一下车,一阵刺骨的风袭来,浑身立即打起哆嗦。山上的战士早已知道演出队要来的消息,高兴得像是过大年,全班的战士齐刷刷站在路口列队欢迎,一名少尉排长边放鞭炮,边抱起冻得红彤彤的双手表示热烈欢迎。

带路的支队副主任介绍说,这些战士都是自己志愿来这里的,哨卡有8名战士,有两名战士3年多没到过上海,前次支队专门指派一名干部带着车要把这几名战士拉到上海市区逛逛。可战士们怎么也不去,坚守在这方圆数十公里没有人烟的地方。多执著淳朴的战士啊,听完这位副主任的介绍,演员们顿时眼圈红了起来。大家来不及喝口水,就给战士们演出,一个小时过去了,演员们来回表演各种各样的节目,谁也没有感觉到累。细心的钟旦萍发现,所有的战士眼里饱含着泪珠,一位老兵激动地说:几年了,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演员与我们面对面演出。

不知道谁说了声,到哨位给哨兵歌唱。一呼百应,可是哨位距营区有三十分钟的路程,来回得一个小时,去了恐怕今天就下不了山了,山上只有这八位战士的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再说,晚上山上与山下的温度差足有十来度。副主任说,别去了,我们把你们唱的歌录下来,等哨兵回来后,我们放给他们听。

战士们在这里执勤不容易,既然来了就不能拉下一个战士亲眼看我们演出,领队的江队长说,大家也纷纷要求去哨位。

这是一条仅容1人行走的陡峭山路,约半小时后,当看到在山顶的哨位时,演员们情不自禁高喊起来,可谁也想不到一场险情就要发生了,这时,走在中间的钟旦萍突然被凸起的石块绊倒在地,人连手风琴一起掉入山崖,大家正惊骇之时,一个碗口粗的松树挂住了钟旦萍,好险!

救命树啊!带队的副主任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家齐心协力把小钟拉了上来,这时大家看到,她的右腿被刮开了个口子,鲜血往外直冒。到哨所做了简单的包扎后,钟旦萍顾不上疼痛,加入演出行列。哨兵看到演员们冒着生命危险上山专门为他一人演出时,泪水顺着脸颊像是断线的珍珠落进雪地里。钟旦萍也注意到哨兵通红的脸有些青紫,嘴唇干裂,挂着上等兵警衔的他看似有三十多岁的模样。看着满脸沧桑的年轻哨兵,小钟心里很不平静,含着眼泪一连唱了五首歌。离开哨位时,哨兵行起庄重的军礼一直目送到看不见她们为止。

到了班里,由于天色已黑,无法下山。当晚8名战士说什么要让演员睡他们的铺,8名战士在门口架起一堆沟火,围坐一起,屋里屋外都烤得暖烘烘的,其实这一晚,演员们也没睡着。

这次进山慰问演出,给在校的钟旦萍心灵震动很大。军队文艺工作的崇高使命是什么,军旅歌手的价值在哪里?高山之行,使她心里有了坚定的答案!

客家妹子美名传

在大家眼里,明星特别是年轻歌手总是与高傲气派联系起来的,然而,钟旦萍一身“平民”打扮,显得落落大方,楚楚动人。与时下穿得“劲爆”的年轻歌手相比,多了几分淳朴自然。知情人明白,她之所以“自然”,是因为来自客家,传统朴素的客家民情,深深地影响着她。不管外面世界多精彩,多时尚,她心里有自己的处世标准。

她不仅外表自然真诚,在舞台上,也秉承客家人的传统美德。“不耍牌子,讲究信誉,倾力演出”,这是在龙岩数场演出后,举办方给她这样的评价。去年7月省委宣传部在龙岩市隆重举行“纪念红军长征胜利七十周年”大型文艺晚会,她作为闽西籍歌手受邀参加。接到通知后,要求演员提前3天到达现场彩排,几天来,晚会导演发现,每次先到场的总是这个从省城来的歌手,一般来说,从大地方来的歌手总是有些架子,这似乎才合常理。这位从省城来的武警歌手的表现着实让这位导演眼睛亮了一番。很快钟旦萍的表现赢得了市委和宣传部领导赞赏,一位领导甚至说:要在全市文艺界学习小钟这种秉承客家传统美德的精神。接着钟旦萍又连续参加省老年协会、省运会开幕式,市投资贸易会文艺演出。在省运会开幕式和闭幕式上,钟旦萍以实力和青春靓丽的形象担任了主题歌演唱。

2007年1月,省聚集了十几位重量级歌手参加选拔省委省政府新春团拜会演出,几天后,经过几番角逐,钟旦萍在众多精英中脱颖而出,成为唯一参加演出的歌手。有人预言:福建歌坛上,会从武警升起一颗新星。

(原载《海峡通讯》2004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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