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袁冷星稍微有些后悔,为什么以前不勤加修炼,否则现在就无需这么难堪。可这种念头,也不过只是一眨眼间便从脑海掠过而已。自从接触了命相推理后,袁冷星就知道自己可能短命。
如果还不及时享受,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袁冷星记得,在十五岁之前,自己从来没有跨出袁府半步。整天都是在爷爷的教导下,熟读各种书籍。有山川地理,诸子百家,医学药典。。。唯一没有的,就是有关命相推理类的东西。
十五岁以后,虽然不用再读书,却跟随爷爷全国各地到处游历了三年。回来后,爷爷仿佛转性了一般,再也不曾管过他的任何事情。想想从小到大,爷爷对自己的严厉;再想想这几年来的情形,袁冷星不禁有种恍如梦里般的感觉。
因此,从小被压抑的童真与劣性,毫无阻碍的爆发出来,整天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尤其是在偶然一次街边的相士说自己活不过二十三岁的以后。本来自己也不相信,可连续问了好几个相士,说的都是大同小异。
还记得,当初自己得知这个消息后,曾经发疯般找来各种命理书籍,根据书上的记载进行推测。可无论算过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万念俱灰下,也就形成了今天名副其实的“败家子”!
至于陈伯教授的一切,只所以会用心钻研,一个方面,也是想从中找出能够解救自己的方法;另一个方面,却是让自己不至于在二十三岁之前将家败完。否则,剩下的一两年里,要去做乞丐那就得不偿失了。。。
“袁少。。。袁少。。。”怀玉神情有些焦急的拉了拉袁冷星的衣服,“你怎么了?”
袁冷星怔了怔,随即回过神来。歉然对着怀玉笑了笑,“没事。刚刚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说完,长叹一声中,袁冷星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怀玉道,“怀玉,这里是六万两银子。你拿回去自己赎身了吧。。。”
“袁少。。。这。。。这。。。”看着袁冷星手里的银子,怀玉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我。。。我怎么能要你的银子。怀玉承蒙袁少照顾,才能在青楼混迹多年还能保留清白之身,亦不曾被任何人欺凌过。
现在,怀玉怎么还能,又还敢要袁少的银子。。。”
袁冷星苦涩的笑了笑,笔直将银票塞入怀玉的手里,“你不要,片刻过后,这些银子也会给他们两人拿走。这么些年来,你也知道,我袁冷星虽然一无是处,可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对你,心里更是一直当作知己,从未曾将你当作勾栏女子瞧过。虽然多日留宿,可也仅仅发于情止忽礼。有个时候觉得,我这个‘败家子’,当得还真不是那么合格!好了,你知道我的脾气,让你收下就收下。
你赎身后,如果愿意等我,就等我三年;只要我还活着,三年后一定会回来找你。如果你不愿意等,或者三年后我并没有回来,你就另外找一个人与他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袁少,我。。。我。。。”怀里听着袁冷星仿佛交代遗言一般的话,脸上大惊失色,满脸焦急的就快哭了出来,口里呐呐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袁冷星看得皱了皱眉,“你平日的能言善语都到哪里去了。就几万两银子,不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你的事情,等下我会去和他们那两小子说说。其实,你也无需太过担心的。我这么做,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事实上,我刚刚设下的五支签,也是一座五行阵。与外围五行阵有所不同的是,我布设下的五行阵却是反的,也就是反五行大阵。而且占据了五行阵的中央位置。相冲相克下,以便削弱外围五行阵法的威力。
我只所以要带你到这边来,就是等着内外五行阵法的互相结合,最后形成正反五行大阵。一旦两阵结合后,只要在两阵之间的一切事务,我多少都能推算出一些苗头,也算不上先机尽失。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说完,领先向着来路走去。
何明光与李星阳自两人走后,便一直呆在原地,暗自商量着什么。看到袁冷星过来,便马上闭口不语。走到两人面前,袁冷星抬头看了看太阳,口里淡淡问道,“怎么样,时辰也差不多了吧。说说看,赌什么?
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抓个蝴蝶猜公母?或者又让我数这块草地有多少根草之类的?”
何明光轻轻打开折扇,接过话题道,“这次我们来点实际的,很简单,就赌你刚才插下的这些签中的那窝蚂蚁,是单数还是双数。。。”
袁冷星一听,转头看向签阵内。
当一只蚂蚁缓缓自青草内爬出时,袁冷星浑身居然不由得轻轻颤抖了一下。双眼闪过一丝怒意,抬头望向两人怪异的问道,“你们真的要和我赌这个?”
李星阳淡淡看了袁冷星一眼,“不错!就赌这个。。。”
再次转过头,地面那五根在阳光下早已变得若有若无的签映入眼帘,一时间,袁冷星脸色开始变得极其难堪起来。
袁冷星知道,如今反五行阵与外围的正五行阵已经结合抵消,如果光是两阵之间的一切,自己多少还是有点把握。可何明光两人居然要赌签阵内的东西。换句话说,如果要推测签阵内的事务,不但要突破外围的五行阵,而且还要突破内部的反五行阵。
而且更麻烦的是,两座法阵已经结合一体,牵一发则动全身,根本就不可能再分开来破解。
所以,现在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赌运气。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袁冷星也不再推算,而是直接静静的道,“好吧,我就赌单。。。”
“那么我们赌双。。。”何明光与李星阳异口同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