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醒来后,沈瑜好笑的拿起那结,笑笑道:“诺,这是你弄出来的幺蛾子么?”顾瑾望着略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成一片,偏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理直气壮道:“那,是我打的结啊,这有什么不对么?”
沈瑜看他那样子也是好笑的很,就是和小鬼一样啊。。。顾公子,你下次理直气壮的说话时,您就别手发抖啊。沈瑜心中如此想道,嘴上却说:“是是是,你最厉害,没什么不对的,快起来罢。”顾瑾这才红着脸将结解开来,颤颤巍巍的下床去。
年至将近,府里这几天也热闹的起来。大伙都在张罗着过年的事情,许是快要过年罢,每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而,沈父这几日信也来得勤了,都是跟沈瑜说着一些家常的琐事,信到最后也催沈瑜今年回去过年催的紧了。
沈瑜看到信也头疼的很,看来这两日也是要准备准备回家的事了,沈瑜这两日也没怎么去打理店铺,因为店铺也差不多上正轨了,每日打理也没这必要。所以沈瑜这两日也就在整理往日的账簿,和以前的一些东西。
到时带回家去也给爹过目,所以沈瑜这两日也得不到闲,每日里都是闷在屋子内整理东西,顾瑾来过几次也是直接就催的顾瑾出去。这几日顾瑾也不常来。
整理了几日,终是差不多了,沈瑜心情挺不错的,“兮容,准备准备一下东西,过几日我们就回家把?”“喔,过几日就回安平么?”“是啊,对了,赶明我给你点银子,你去锦绣坊做几套衣衫,我也好带给爹娘,然后再去素烟斋买点点心,多买点桂花糕和龙须酥,我记得娘是挺喜欢吃素烟斋的点心的。”“恩,少爷您有这份心,夫人定是高兴的很的,就是比吃什么山珍都要高兴的啊。”
“恩,对了,兮容啊,我们也做几套衣衫,你跟我出来也不能委屈了你啊。”“谢谢少爷,兮容跟着少爷一点也不委屈。”“恩,罢了罢了,叫你一人离家出来照顾我,多少也会想家的吧,除了府里的俸银,我再赏你些也是应该的。”
“谢谢少爷,兮容跟着少爷是兮容的福分。”“恩,你等下帮我理下书桌啊,我出去了啊。”“恩,少爷这是要去哪儿?”“你莫跟了,这地方你去不得,花窑子,你也跟爷一块去么?”沈瑜故意拿兮容打趣道。
兮容脸微红,娇嗔道:“爷这是跟哪儿学的,现在也没有一分半点的正经。”沈瑜大笑道:“哈哈哈。。。没事,爷就是出去逛逛,闷了这许久,都要憋出什么病来了。”
“恩,那些衣服式样什么的有甚讲究么?”“没甚,兮容你看着选就是了。”说罢,沈瑜留了点银子给兮容。沈瑜心想,这就要走了,可要跟那冤家好好说说,沈瑜想着就往顾瑾住的苑中走去。
“沈公子啊,我们少爷今日没有在府内,似是出去玩了吧。”“喔,原是如此,那麻烦眉如了,我还想着就要过年了,让他帮着挑挑老人家做衣服的样子。”“喔?沈公子,这是要做衣服给何夫人么?”
沈瑜着实没有想到,就道:“那倒不是,只是过些时日就要回去了,就准备给爹娘带些京城的衣服式样回去。”“喔,沈公子孝心可嘉啊,沈公子要回去么?”“喔,不是,只是回去过个年,过完年后应该是还会回来。”
“喔,原是如此,这个我是知道的,沈公子要是走了,我们少爷还不定怎么闹腾呢。”眉如讪讪的笑道。“呵呵,这有什么,我又不是眉如你,话说的是兄弟如手足,千足之虫的足,女人如衣衫,过冬棉衫的衫啊。”“沈公子这是拿我打趣了。”“喔,我这下午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恩,沈公子好走。”
沈瑜心中有些失望,这顾瑾是去了哪儿,怕是这些日子也是少在府里吧。诶,沈瑜本欲寻顾瑾,没料扑了个空,也就自己去街上随便闲逛。沈瑜走着走着,也不知何时自己来到一处酒肆。
沈瑜心想,那就进去喝一杯水酒得了。“客官您里边请。”“小二,来壶水酒,再来几盘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再来碟花生米。”“是嘞,客官,您稍等片刻。”沈瑜也就坐下来一边看这家店。
这儿生意似也是挺不错的,没一会儿,酒菜便也上上来了,沈瑜正喝着酒,忽就听得前面那儿是挺热闹的,沈瑜抬眼望去,原是前面边上一袭穿着青衣的男子在那儿似是小二在说些什么?
“和爷,您也莫要这样,您好歹也是个体面人儿,如今什么不能做,您就算是瞧不起这些下贱活儿,您也莫要做如此伤身的事啊。”那青衣男子似乎没听到,只依旧是低头喝酒,小二摇摇头道:“您这也是瞎了程老板的一片心啊,我们也是老实人,做不惯欺人的事儿,也是好心劝诫您,您啊。。。自己也莫要如此喝啊。”
那小二见那男子无甚反应,也只好摇摇头叹息一声做事去了。沈瑜听得蹊跷,趁那小二送菜的空当问道小二:“方才你是与谁说话呢?”小二看了眼和宁道:“喔,爷说的是那位,诶,爷可曾听过和府。”
“听闻过一些。”“方才那位就是和府的公子,后来和府败落后,他也就沦落为一介酒徒,诶,这真是世事难料啊。”“喔,倒还真是人事无常啊。”沈瑜又掏出点碎银子道:“那位爷的酒钱我也一起付了,剩下的钱就赏你了。”“谢谢爷。”小二欢欢喜喜的就下去了。
今日也不知为何,沈瑜本来性子也不是个热络的人儿,偏就是多多少少听说过关于和宁的传闻,又有着第一公子的名号在这儿,沈瑜对和宁这人又是多了几分幻想,如今又是如此偶然,竟在酒肆巧遇,那是怎么也要见识下的。
于是沈瑜拎着酒壶就走到和宁那桌去:“这儿能否坐下?”和宁置若罔闻,依旧是一个人自湛自酌,似是沈瑜就是空气一般。未听到答复,沈瑜讪讪的坐下了。
沈瑜坐下后就叫小二将自己桌上的菜移到这桌来,再又添了几道菜。沈瑜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好没话找话道:“和公子,曾听玉商提起过你,久仰多时,今日得以巧遇,实在是有幸至极啊。”
和宁听到沈瑜的话,抬起头望了沈瑜一眼,沈瑜乘机打量和宁。只见和宁是黑衣黑发,就连眸子也是如墨漆般又黑又深,竟也不敢让人直视过久。宽肩窄腰,鸭蛋脸儿,俊颜秀美,令人见之忘俗。
和宁虽衣着破败,发丝凌乱,但是其似自有一股雍华气度,贵气傲然浑然体内。竟也让人不敢轻视。和宁只是望了一眼就继续低头喝酒。“酒,独饮有何乐?能否与在下共饮一杯。”
和宁似是没听到,只是微微将酒杯举起朝沈瑜那儿抬了抬,沈瑜看见后大喜,忙举起酒杯,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这间酒肆的酒还不错,难怪在众多豪华酒馆的京都也能如此生意兴旺。只是这酒后劲也大啊,和兄酒量好啊。。。”
“恩。”沈瑜瞧和宁似是不爱说话,也就自己一个人说的起劲。也不管和宁在不在听,沈瑜今日也不知怎着,自己平日里一年说的话许是都没今日下午说的多啊。许是喝了几杯酒的原因,话也说的比往日多了些。
沈瑜也不知喝了几久,酒肆里的客人也陆续的走没了,沈瑜觉得自己有些醉意了,瞧和宁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外面夜色渐浓,酒肆里就剩下沈瑜和和宁两人。
和宁忽地起身,脸上有些酡红,摇摇晃晃地就走出门了。沈瑜被和宁这一动作一惊,酒意似也是清醒了一点。也就跟着出去了。沈瑜出门时好奇的问小二道:“咦?和兄怎知我为他付了酒帐?莫不是你和他说过。”
小二听后笑道:“和爷啊,喝酒自己从来也没付过帐。”沈瑜也不知听清楚没有,就点点头,摇晃着出门去了。和宁刚走也不远,沈瑜边叫道:“和兄,和兄。。。等我一等。”边小跑追上去。
和宁摇摇手,没说话,只是醉眼朦胧的望着沈瑜,这墨色双眸似是含了一层水雾,沈瑜望着也是心动了几秒。“和兄,可是要回家么?让我送和兄一起回去。”
沈瑜许是酒劲犯了,声音也大了起来,话也结结巴巴的说起来了。和宁似是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紧紧拽着自己手的俊美男子,这男子自己似乎还不认识他把?而且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最关键的是这个男子还喝醉了。
沈瑜似是有些晕晕乎乎,和宁也无法,随意的找着一块地方就坐下也拉着沈瑜坐下。和宁心想这人倒也还是好笑的很,要是平日里别人和宁许是理都不会理,如今对沈瑜态度还不错的原因就是一点,沈瑜长得好。
好奇怪的人啊,不知道玉商何时才会找到自己呢?就先在这儿躺一会吧,这人的酒品还不错,也不怎么闹腾。“我只爱独饮,而且我只喝酒,不评酒。”和宁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