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这是朕的御书房，针对今日朝会中辽商之事，有什么话在朝堂中不敢说的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言者无罪，不必顾忌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
诸臣一阵沉默，从皇上询问曾布的话语中，众臣隐约捕捉到一些东西，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拿眼一一望向诸臣工，看到韩忠彦时，韩忠彦略一点头道：“陛下，俗话说，士农工商，我国历朝历代，均重士农而轻工商，商贾的地位是最低的，士人都以言商为耻。其实，商贾在流通方面功不可没，在一定程度上也带动经济的发展。在这一点上，蔡尚书比老臣可能更有体会。”
蔡卞点点头，接口道：“不错，商贾的作用不可低估，南北东西互相协调，神宗时王安石曾以市易法要统一交易，这是好一大块税课啊，只是商贾重利轻义，士大夫多不通商事，奈何。”
我微笑，这两人对商事倒还有一定的认识，只是在观念上还是轻商贾。
“诸位爱卿，诚如韩相和蔡尚书所说，大家对商事还有一定的认识，只是囿于观念上士农工商的定位，不愿言商而已。可能众卿没有想到，这商场也如同战场，只要利用好了，我们可以用商战打一场不用流血的战争，兵不血刃地控制敌国。”
“啊？”众臣工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大吃一惊。皇上的话语真是匪夷所思，商战，兵不血刃控制敌国。这年轻的皇上要是来一个异想天开，可会害苦了天下的百姓。
“朕知道众卿不信，那好，朕问你们，为什么辽夏两国屡次要在边境地区开设互市，而后来我国均会不了了之？”
工部尚书范纯礼答道：“这是因为开设互市对我国没有好处，我天朝地大物博，什么也不缺，互市中除了能从外国商贾中购买马匹和一些特产外无所得，而为避免我国的各项技术和其它商品流入他国，造成我国不必要的损失，所以关闭互市。”
“范尚书说得好。”我笑道：“正因为这样，我们更要开放互市。”
种师道、杨燕云、高永年、宗泽四人是武将出身，对兵不血刃的战争大感兴趣，加上这一段时间，对这皇上层出不穷新点子更是佩服，连声问道：“愿闻其详？”
“你们想想，我天朝地大物博，既然什么也不缺，更要开设互市，将我们的商品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尤其是丝绸、陶瓷、盐碱、粮食、茶叶这些奢侈品，一者大力掏空他们的国库，让他们过过穷日子，内乱则易生矣；二者可以养成他们骄奢淫逸的习惯，战斗力下降；三者一旦有战事发生，我们关闭互市，可以从容切断他们的补给，轻易可胜；四者让其国内经济命脉掌控在我们手中，我们是猫，他们是耗子，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至于生怕技术流失的问题，我们可以在互市中加以控制。这样的一场商战，只要我们从容布置几年，可胜之矣。”
我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训诫，听得种师道、杨燕云、高永年、宗泽四个武将心中热血沸腾，不由手舞足蹈地道：“高明，实在是高明。”待突然想到还是在皇上的御书房，还有个皇上在眼前时，大惊：“请陛下恕罪，臣等闻陛下的兵不血刃的商战策略，太高明了，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请陛下宽恕臣等。”
几名文臣到现在才醒悟过来，不由热泪盈眶，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边患问题，那是他们连想也不敢想的，这次皇上用这么一个简单而又高明的策略，真是宋室中兴有望，看来皇上是上天特意放下来为国为民的真龙天子啊：“陛下圣明，陛下的好商战，臣等愿竭尽全力，肝脑涂地为陛下效劳。”
“好啦，好啦，别尽拍朕的马屁，这计划朕已大略给你们描绘了出来，至于如何实施则有劳诸位卿家了。”
“那今日之事呢？”范纯礼斟酌地说道：“他们可咄咄逼人，而战马又是我们的必需之物啊。”
我笑道：“众卿家难道还想不到应对吗？”
种师道和杨燕云相视一笑，种师道长身而起：“既然皇上把商场上升为商战，就要用战争的手段来对付它，以已之长，攻敌之短，反其道而行之。”
我与杨燕云、高永年、宗泽如市井无赖般拊掌，君臣间拘束状态荡然无存：“种卿家这么快能举一反三，果然深知朕心，不如就让种卿家给大家解说吧。”
“好，承蒙陛下信任，我就试着皇上的思路给诸位说说。”种师道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这一次既然辽人和夏人对马匹无故涨价，我们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现在起，各位同仁要严格保密这次御书房议事精神，会后，由开封府曾卿会知汴京所有商家，凡是从今天起十天内有辽人或夏人要买丝绸、陶瓷、粮食、茶叶、盐碱的一律涨价二十倍，违者以通敌叛国罪论处。另外，着高光化的宣武军、赵军明的神勇军、宗泽的五城兵马日夜密切监视各大商家，有违此禁者，立斩无赦。”
种师道顿了一顿，瞧了我一眼，见皇上在不住颔首微笑，心中胆气大增，又道：“为防辽人与夏人利用我国人购买，在这几天，飞饬各路州府，凡国人大宗购买丝绸、陶瓷、粮食、茶叶、盐碱的，一律要户部和工部出具证明和文引，为防止他们在州内或州外走私，五城兵马要在这几天对进出的大宗丝绸、陶瓷、粮食、茶叶、盐碱等物品严加盘询，除了要查看户部和工部出具证明和文引外，还要有兵部的通行证，始得放行。”
“好，诸位卿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我问道。
众人皆佩服种师道的调遣，果然不愧是威镇西陲的大帅，处理得井井有条。
“杨燕云。”
“臣在。”
“朕让你主理这次事务，并让曾布与宗泽副之，你二人好好把这件事处理妥当，有什么事情可直接请示韩相和种尚书，朕另赐你尚方宝剑一把，有什么事情可便宜行事。”
“种师道。”
“微臣在。”
“这次给他们的雷霆一击，他们的唯一应对只能是先吃哑巴亏后就逼我们开放互市，你可以将计就计，待会你与韩相和其它几位尚书仔细核计核计开放互市细节，朕要让辽国和西夏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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