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来临了,与往日热闹喧嚣的建康府不同的是,今日的建康府气氛异常紧张,到处都是上门搜查的士兵。而建康城门更是紧闭,严禁任何人出入。
不知原委的普通百姓纷纷猜测是金人将大举入侵,而在建康稍微有身份的人之间,却流传着这样的消息:昨夜有刺客假扮狱吏夜闯大理寺刑狱,救走了钦犯陈东,一名狱头被杀害。
而另一个更惊人的消息是一名自称是千里独行侠田伯亮的淫贼,夜闯行宫,抢走了一名异常美丽的宫女。
敢到大理寺刑狱劫钦犯,敢到皇宫去抢皇帝的女人,这两个人的行为只有用胆大包天,目无法纪来形容。就连普通百姓都感觉这样的行为大逆不道,也难怪高高在上的赵构会火冒三丈。
赵构眼瞧着贼人潇洒进地闯进他的地盘,抢了他最想要得到,却还没得到的女人,最终潇洒而去。而他的这些大内侍卫,除了苗傅竟然没有一人的表现令他满意,于是极度恼怒之下,贬了三人,杀了四人,杖责了几百当值的侍卫。升了苗傅,让他掌管殿前司。
大开宫门,派出精锐骑兵追索,可焦急等待到早晨,除了在外城找到失血过多,而死掉的御马,其他一无所获。倒是大理寺传来陈东被刺客离奇救走的事情。连连打击之下,极度恼怒的赵构,下令封锁全城,追拿贼人。
而此时李忠却提示赵构,也许夜闯皇宫,抢走秋霜的男人是瑞王。李忠说这话恶毒中伤的占七分,但也有三分道理。
假设沁雅、沁淑已经背叛,而赵诚瑞为了不再受制于人,于是夜闯皇宫,救走秋霜,不是没有可能。何况,赵诚瑞夜闯法源寺,救两位太上皇的老底子摆在哪里。赵构听了以后,也感觉那人虽然声音比较粗鲁,但身高和赵诚瑞似乎相仿,于是便信了几分。只是赵诚瑞身为一等亲王,除了逆反大罪,一切可免。现在仅仅是怀疑,自然不能贸然派兵搜查瑞王府,也不能扒了赵诚瑞的衣物,察看伤势,于是李忠便提了诡秘的主意,赵构听了之后,大声叫好,连忙拟诏。
此刻李忠正在两个小太监,几个大内侍卫的陪同下,快速赶往瑞王府。经过昨夜婚礼的一场热闹,早晨的瑞王府十分平静,只有园内几处鸟鸣。小太监敲了瑞王府的大门,管家马上来开门。那小太监拿出一个金色令牌,小声嘱咐几句,那管家便理解地点头,开门迎这些人进去,直奔赵诚瑞的喜房。
因为沁雅只是妾,所以喜房安排在另一处房间内,而不是主卧室。此时几人到达喜房外的时候,沁淑正红着脸守在门外,见到李忠等人,忙行礼问安。
李忠点了头,听到喜房内的声音,他的脸色却顿时沉了下来。女人的呻吟声,男人快乐的叫声,难怪沁淑会听的脸红,原来赵诚瑞正在和小妾行房。
众人尴尬地等待良久后,终于呻吟声停止,接着众人便听到一组疲倦的对话。
“王爷,您真是太厉害了,一晚上要了妾五次,如果不是妾前些日子把原红给了您,昨晚上真是要给您弄死了。”
“哈哈,。。。雅儿,你是不是受不了?过些日子,本王把你妹妹也收了,为你分担压力,你说好不好?”
“王爷,您好坏!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到时您得温柔一些,淑儿自小身子娇弱,可承受不了您的神力。”
“哈哈,那是自然。”
“啊,王爷,糟了,。。。您今天还要和岳将军比试!万一您输了,山东东路安抚使的职务可就没了?”
“没了不是更好?本王本来对那个职务就不是很在乎,能抱着美人常安乐,谁愿意去沙场拼个你死我活?”
听到这里,李忠脸色异常复杂,沁淑娇脸通红一片。从对话里,李忠已经九分相信赵诚瑞不是那贼人,但他还有一丝怀疑,认为这三人在演戏给他看。于是他清了喉咙,干咳了一声,说道:“圣旨到,瑞王接旨。”说完,给身边的小太监视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马上开门,于是李忠便连忙闯了进去。
赵诚瑞脸色略苍白,光着强健的上身,抱着娇妾,躺在床上,而沁雅则是脸色通红,气喘吁吁。两人脸上都有汗渍,尤其是赵诚瑞,汗流直下,一切符合风雨之后的症状。
见到李忠突然闯进来,赵诚瑞连忙盖住沁雅的身子,一手把枕头丢了出去。古代的枕头,不比今天的枕头,柔软舒适。古代用圆木做枕,沉重坚硬,暗意警枕,让人少睡多做,勤劳持家。赵诚瑞照准李忠的身子砸过去,力道非常,李忠仓促仓下,急忙伸手护脸。
木枕嘣地砸到了李忠的双手上,因为冲力太大,李忠被砸退了几步,结果脚下又被丢弃在地上的酒杯绊住,砰地摔了下去,翻了狗朝天。
见到李忠的惨状,赵诚瑞不自觉地大笑,赵诚瑞这才问道:“狗奴才,你怎敢乱闯王府?天刚亮,皇上有何事?”
李忠艰难地爬起来,看了看自己被砸青的双臂,再看一旁大笑的赵诚瑞,眼神恶毒地地转了几下,报道:“皇上请瑞王马上到校场与岳将军比试武艺。”
赵诚瑞躺在床上,不在乎地答道:“本王知道了,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李忠只得一拐一拐,悻悻地走了,沁淑这才走进房间,和姐姐一起欢快娇笑。赵诚瑞也是大笑不已。原来自昨夜赵诚瑞晕死后,沁雅担心之下,叫来妹妹,共同照顾。赵诚瑞昏睡了半夜,到清晨缓缓醒来,于是把自己去救秋霜的事情告诉了她们,让她们兴奋了好久。而救陈东的事情,自然是只字不提。而刚才那一场戏,也是赵诚瑞早就策划好的。
娇笑之后,沁淑娇羞地对赵诚瑞说道:“姐夫,你怎么能猜到李忠会突然来访?”听言,沁雅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赵诚瑞。
赵诚瑞披好衣服,按住伤口,艰难下了床,说道:“李忠这龟蛋对我恨之入骨,我结婚当晚,正好有人去皇宫里抢秋霜,他一定会想到我头上。虽然咱们一时隐瞒过去,时间长了,一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沁雅听到此处,紧张地问道:“我们姐妹又连累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听言,赵诚瑞一脸坚毅地说道:“打败岳飞,获取山东东路安抚使的差事,咱们连日启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