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晕了都不让人消停!”看到远方驶近的那辆反转标志的黑色奔驰,我就开始不满的嘀咕了:“又该下去了。”
车子在我身旁嘎然而止,我也丝毫不生疏的跨了上去:“嘿!你好!”我主动向这个不苟言笑的地府司机打了个招呼。
“你好!”
这个家伙真是没意思,就连傲雷那呆板的腔调都比他生动一百倍。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我揉了揉鼻子。
“说。”
“为什么每次都在我晕倒的时候来找我?”我心中对这个现象一直很奇怪,曾经不止一次的在睡着的时候想要去地府逛逛,另外,再逗逗那个苦脸儿的制服美女---孟婆,但是一直也没有结果。
“因为人类在遭受意外而晕倒的时候,意志力是最薄弱的。”西装司机在开车的时候神情很专著,“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让你回去,你就是死人了。”
“你是说,我必须受你们控制,任你们摆布?”
“不是我们,只有阎王才有这样的权利,我和阴间所有的阴差,甚至是陆判,都只不过是打工的。”
“照你所说,阎王老子的权利还真大哦。”我对他的说法有点不以为然:“就没人能不受他控制?”
……阴间司机沉默了片刻:“有!只有一个!”他再张口的时候我出奇的听到他的声音里带了些情感,很深邃,但是我知道,那种情感叫做---缅怀。
“谁?可以告诉我吗?”我很好奇有人能摆脱阎王的管辖。
“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只能对你说,他是一个很邪的人,邪得让你第一眼就能记住他。”
……
我沉默了下来,说老实话我不喜欢他的形容,我觉得象他所形容的那个人一定是个装模做样的高手。什么邪不邪的,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少年,还傻得去相信和崇拜这个字眼。
但接下来这司机的一句话让我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其实,你很象他。”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到了。”司机停稳了车子。
我觉得这个家伙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劲儿,他虽然话不多,但是从他身上看不见一点儿人类的虚伪。于是我在下车的时候想要逗逗他。
我一脚跨到车门外,却又把头缩了回来:“你说,我会是第二个不受地府管辖的人吗?”问完这句话后我自己都觉得想笑。
地府司机很严肃的想了一想,然后扭过头来:“象!但是,那滋味会很苦。”说完竟冲我呲牙一笑。
我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来:“哈哈,原来你不是块木头,也会开玩笑,呵呵。再见!”
“再见”。
黑色奔驰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俗话说的好,一次生,两次熟。我对这个地方已经不陌生了,反正该来的躲不过,进去吧!我抬手按下了地府的门铃……
带路的孟婆正站在门内靠墙的位置,穿着高跟鞋的两脚一前一后的交叉站着,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时她的秀眉就皱了起来,就象是看到了一坨屎。那副神态象极了一个小资的白领,而我敢保证,现在我在她眼里绝对比不上一个掏大粪的,甚至还不如掏大粪的让她顺眼。
她的态度让我有些火气,火到理都没理她就迈开了大步径直朝里面走去。
两个“人”四双皮鞋踏得大理石地板回声阵阵,我的脚步越来越大,直想把这个眼高的女人扔得远远的。
我开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有点紧促了,很明显,她的腿虽然很长,但比起我来还差了些,想要追上我的步伐,那她就必须废点力气,而这,正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
我再加紧了步伐,好象是就快跑了起来。而身后的孟婆脑子也许是迂腐惯了,竟也跟着加快了步伐追逐过来。
嘿嘿,时机到了!我猛的顿住脚步,霍然转过身来面向这小女子!我甚至还预先估算了她的身高,所以自己的腿还弯曲了不少角度,只把一张嘴撅起等她自发的撞上来!
……
“呀啊!”孟婆一声娇滴滴的惨叫,捂着鼻子蹲到了地上,由于大腿弯曲起来的原因,所以比平常把那月牙白的裙子绷得更紧了。
意外!
我计算了太多,却漏算了一样……人的鼻子是比嘴唇要高出许多的,我伸出嘴唇的高度刚刚好,但是最先接触的不是嘴唇,而是双方的鼻子!
……
四周的青白灯光把我俩的影子映在电梯门上,那是两个矮得很奇怪的影子………
此时我正也捂着鼻子蹲到另一面墙根儿,只敢露出俩眼睛瞄着孟婆愤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