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体内在造什么反了,寒气发自肚脐以下、老二以上的位置,也就是所谓的丹田,那里仿佛有一颗冰珠,正随着不停的逆时针旋转将寒气散布到周身。
本来这寒气抵御了胸腹后背的灼烧是很舒畅的,可未曾想到腹中的珠子竟是越转越快,寒气也是越来越盛,最后我竟冷到上下两排牙齿不停的碰撞发出“喀嗒喀嗒”的响声。耳边也同时听到肩头和胸前同样传来牙齿打颤的声音,只是肩膀上那颗头颅的牙齿参差不齐,声音相对怪异些罢了。
我诅咒****的上苍,竟让我遭这么大罪,我所做的一切都非自己所愿,完全象一颗棋子般任人支配,凭什么这苦却要我来承担!
人都是会抱怨的,抱怨是会产生愤怒的,我愤怒的狠。有人会把愤怒形容成一把火苗,而我却不必要这么形容了,因为在心火暴怒之时我竟真切的看到体内不知从何处窜出那条久违了的火“龙”!
热闹,真他妈热闹,我这具臭皮囊都快成了一堂庙会了!
冰冷的珠子兀自在我丹田内旋转,但它散发出的寒气却被突然临至的火龙驱散了不少,我已不再如方才般冷到浑身颤栗了,心悉那两颗头颅也缓解开了冰寒之苦,不再有牙齿磕碰的声音传来。
也许是哑哑那千年猫血的功效,火龙再不如以前那样酷热,在我体内游窜时倒是说不出的受用舒服。只是丹田那颗冰珠仍然是不服气的越转越快,弄的我整个下腹象是塞进了一块大冰疙瘩,连裤裆里的老二都变得硬邦邦的。并非是*,而是冻得硬了,我真怕这个时候那个双头妖精会有什么动作,要命事小,别在动作间碰掉了我的命根子,它现在可是真正很“脆弱”!
忽冷忽热的,看来有命活着出去也要去药房买感冒药了,干!
“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名堂?”说话的是肩膀上男人的头颅,问题的对象是胸口的美人头。
“不知道,很邪门。”
……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破事儿,我体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怪玩意儿!
火龙的游窜速度明显加快了,它竟是猛的腾到我胸口当中,然后一个翻身径直朝那珠子撞了下去……
……
……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我没有办法多解释,人类的文字不能形容的现象有很多,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在一阵天雷地火般的震动之后所有体内的事物都恢复如常,再看不到那颗珠子,火龙也不知去向,甚至是连那妖物刺在我体内的数十对利爪都带不来一丝异样的感觉,不再灼热,连痛都不痛。
我懒得再去想到底发生了何种变化,只觉得自己快被近日来的委屈憋的疯了,忍不住瞪开眼睛,振臂暴吼一声,我要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愉快全部嚎给老天来分享!
“你他妈鬼叫什么?!”肩头的男人头颅恶狠狠的冲我叫嚷。
“我叫你妈啦个把子!操!”既然感觉不到疼痛我便开始反抗,右手掌上翻伸出食、中二指疾速的朝自己肩上的那颗头颅插去,左手在同一时间抓握成拳奋力朝胸口美人头的顶门砸去!
三声惨叫同时响起,胸口的美人头经受不住我的轰击,但却被我胸腹绷紧的肌肉卡住了爪子,那颗头颅连带着前半截身子硬生生与爪子分离,嘶嚎一声后象被打中了七寸的长虫般软了下去,耷拉在我体下。
另两声惨叫来自我和那颗男人头颅,谁说伸出两指就一定能插到眼睛的,奶奶的,还不是插到了对方脑壳上,疼死我了。
那孙子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我这两指之力岂是一般人可比的,起码那两片许久未剪的指甲也能戗掉你丫两块儿头皮!
没想到一击不中却激起了这怪物的凶性,男人的头颅嗷嗷叫着偏离开我的肩膀象后仰起,又再狡猾的张开大嘴朝我后颈咬来!咬下的方位却是我手臂伸处的盲点,我完全防御不到那里!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坐以待毙,我挣扎着伸出右手努力朝那个方位轰出一拳,手扬到半空的时候竟然听到一阵劈里啪啦的骨骼爆裂声自手臂传来,整条右臂的骨骼象忽然之间改变了结构,仿佛化做蛇的串接骨骼般象是成了一条鞭子狠狠的抽向了那本该是我防御之外的位置!
……
妖物的后半截身子和前半截下场一样,百足尽皆卡在了我的体内,头颅连带那光秃秃的粗长身体软趴趴的落在了我的脚下。我惊奇的看着自己的手臂,此时它竟已经恢复如常,就好像完全没有方才那一番变化!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男人头颅歪在地上残喘着最后一口气问我。
“我只是个人,一个普通人。”
“你如何有这般和我对抗的力量,又是怎么能抵抗我们一开始对你的诱惑?那完全是根据你脑子里最想得到的东西所创造的?”
“鬼知道我哪来的力气;至于诱惑……”我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那个红黄相间的铁皮盒子丢在他面前的地上:“妖邪之物只能对大脑犯混的人类实施诱惑吧,很庆幸,我还保留了几分清醒。”
男人的头颅侧在地上,心有不甘的盯着那个小盒子:“龙……龙……龙虎……。”他话未说完便咽了气,一大一小两只眼睛仍然死死盯着盒子,竟是死不瞑目。
我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尽管它们已经破烂不堪,但还是能遮蔽身体;然后向前一步,用鞋底替他合上了眼睛:“没错,是龙虎牌清凉油!”正是我从王家顺手摸来解酒的这盒清凉油救了我一命。
……
神棍呢?
“你小子给我滚出来!”我骂骂咧咧的走回房间中央,搜索着那个王八蛋,差点害老子丢了性命,被我抓到有你好受的。
“原来你丫在这里!”我气冲冲的朝前几步,一把将它从墙上拽了下来:“你小子怎么不救我?你他妈存的什么心啊?”
卡壳,话一出口我象是吞了定身咒,傻呆的立在当场不知所措。
我现在相信神棍不是有意刁难,而是它真正失去能力了,如果它有生命,那么现在的它……已经“死”了!
原本金光闪闪、不可一世的判官笔现如今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泽,一动不动,甚至在笔身零星分散着几块凡铁才有的锈迹……
我疯狂的掐住这位战友的脖子乱甩:“你醒醒,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
我多希望这个在我最孤单时陪我的家伙能弯弯它的笔尖脑袋,嚣张的告诉我它还活着,可是我用尽周身的力气它还是像一根普通的铁棍儿一样---不言、不语。
在我剧烈的甩动下《阴阳谱》从其尾端滑落出来,扑簌了一下书页飞悬到了半空。
“它怎么了?”
《阴阳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掉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地上的双头妖兽缓缓飞去,直至那怪物上空长才在一阵书页翻飞的声音中张开它的双臂,瞬时间青光四射,地上的怪物尸体腾起一阵青绿火苗,燃烧片刻便化为一缕青烟尽数飘进打开的书页内。《阴阳谱》合拢了书页,缓缓移到我身前,我摊平手掌将它接住。
书页无风自动,每一页翻开的响声都带着悲伤……,在翻到靠近书页末了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端起它,朝眼前凑了凑,低头看去:
姓名:阴阳双头蛟
年份;上古
属性:极秽
现状:已拘魂
……
极秽?